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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么无伤大雅的骗一通后,反而将皇帝陛下给哄高兴了。
刘彻大手一挥:“来,今日朕与仲卿、去病亦不分君臣,一道泡澡去!”
皇帝都这么说了,谁能不给面子拒绝。于是,三个大汉便带着五个孩子入了汤池子。
这处汤池比较特别,是大汤池从侧面以“C字型”包裹着小汤池,盈盈水雾之间,可以瞧见温泉水上漂浮着香草,被热气蒸腾之后,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兰草独有的清香。
这便是“兰汤沐浴”了。
像这样专用于上巳祓禊的汤规格很高。主要是因为兰草在古时被当做灵草,又有香气袭人、遮掩臭味的功效,因而在驱邪祈福上头被当作首选。
正是季春之初,天气虽然已经暖和,但离开了衣衫,总归还是带着些凉飕飕的劲儿。
皇帝陛下带着两位亲信的近臣入了大汤池,叫那五个小的自己到小汤池里头玩去。一时间,热乎乎的汤池子里齐齐发出一阵满足的感叹声。
卫无忧身子热乎了,开始无聊地泡在水里头吐泡泡。
刘小据顿时眼头一亮。
他对小无忧有一种天然的盲目信任,总觉得他做的什么都是好玩的,也模仿着无忧的样子一起吐泡泡。
温泉池里“咕嘟咕嘟”。
卫登忍不住笑起来,又因为胆儿小,试了几次才跟着这俩人一起冒泡。
卫无忧又动员道:“二兄,一起来呀!”
卫不疑靠在小汤池一角的石头上,见状摇头笑笑:“别闹,你二兄已经不是小孩儿了,往后可是以表兄为榜样,要上阵杀敌的。这种可爱小鬼的把戏,就留着你们慢慢玩吧。”
啧啧。
卫小四忍不住做了个鬼脸。
先把你那哪吒头给拆了,再吹牛。
卫伉也跟着笑,但他今年是越发有个长兄的样子了,提醒道:“你们三个玩归玩,小心些,别把水呛到喉咙里了。”
卫无忧:“哦——咕嘟咕嘟。”
刘小据:“嗯——咕嘟……咳咳咳……”
卫登:“咳咳咳咳呜
呜呜……”
刘彻与卫青和霍去病这头说着朝中之事,才开了个话头没几句,便被小汤池吸引了注意力。
没法不注意啊,孩子窝咳得此起彼伏的。
卫仲卿得了刘彻示意,转头往小汤池靠近,先是柔声问道:“小殿下?忧儿?”
对面池子里没得到答复,咳嗽声倒是忽然止住了。卫大将军耐不住了,高声呵道:“卫伉!出什么事了!”
卫伉头皮发麻,条件反射大吼:“阿父,是……是我在水里吐泡泡呛住了。”
反正温泉池中有雾气罩着,他爹也看不出来。
还是不要暴露忧弟带坏小殿下的事情了。毕竟他咳事小,皇子咳了,陛下能把他们挨个儿打板子吧?
卫青这头得到答案,沉默了半晌。
他是做阿父的,虽然常年征战在外,但孩子们大致是什么性格,心中还是清楚的。
这无聊泡在水里吐泡泡,能把自己呛到水咳嗽的事儿,怎么想都是忧儿才能干出来的!
保不齐还带坏了小殿下。
卫大将军苦恼地思考了一阵,还是挪去小汤池瞧了瞧——
一二三四,四个孩子从高到低排排坐,泡在汤池子里很乖巧的样子……不对啊,怎么才四只脑袋?
他们家忧儿呢!
卫大将军顿时脑中一炸,看向卫伉和卫不疑。
卫伉有点扛不住了,眼神往左侧方的大石头背后瞟。卫青顺着他的视线往那一瞧,小无忧正好探出半个脑袋来:“阿父走了吗?”
卫青:“走了。”
卫无忧:“……”
卫青再仔细观察一番孩子们的状态,只有小殿下与登儿脸颊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刚才咳得狠了。
卫仲卿无奈戳戳无忧的脑壳,又叮嘱刘据:“殿下,您是皇子,无忧这孩子调皮,还请您……莫要宠着他。”
刘小据乖巧的点点头,等到大将军走远了,连忙对卫小四悄悄道:“无忧,吾就要宠你。别听大将军的~”
卫无忧:“……”
莫名还有点暖怎么回事?
卫无忧其实也被刚才的事儿吓到了。
这几个小屁孩不懂,他还是清楚温泉水
里容易出事故的。
小萝卜丁很歉疚地反省自己一番,发现当豆丁当久了,真的会变幼稚。
这样可不行。
看来他是过得太安逸了。要引以为戒,化身成一个成熟稳重的崽!
于是,等到一群人泡完澡穿好衣裳,发现卫无忧变得有点奇怪。
刘彻看他故作深沉的样子就想笑,忍不住问:“怎么,祓禊的时候谁惹这臭小子了?”
四只小脑袋连连摆动。
刘小据弱弱道:“父皇,是无忧逗我们开心,被大将军批评了。”
卫青:?
殿下,说好的不宠他呢?您转头都无脑宠上天了。
刘彻看到他的大将军一脸憋屈的样子,心中好笑,竟然对这场面喜闻乐见起来。
嘿,叫你也尝尝朕头疼的滋味儿。
由着小子们七嘴八舌对卫仲卿“控诉”一通后,看够了大戏的皇帝陛下甩甩手:“去吧,园子里头玩一会儿。”
一群小子呼啦啦出了殿门,转瞬跑没影了。
刘小据多少还顾忌着他父皇,规规矩矩君子仪态走到拐角,瞬间换了副模样,轻松超过卫登。
殿内。
等孩子们走远了,刘彻正色问:“听说,淮南王之女,前几日寻了无忧?”
这事儿霍光最清楚,刘彻已经盘问过了。
卫青摸不准陛下的意思,索性将事情又细细讲了一遍。
这事儿他不在场,都是儿子添油加醋讲给他的,因而与霍光告诉刘彻的有些许出入。
刘彻坐在上首,原本淡然聆听着,骤然听到“忧儿说翁主是要买个童养夫”,一口茶喷了出来。
皇帝陛下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他听了这么离谱的说法,竟然没来由的开始对刘陵不爽了。
先前觊觎卫青,觊觎霍去病也就罢了。
反正没成,朕睁只眼闭只眼没搭理你,如今竟然敢羞辱朕的……咳,岂有此理。
刘彻的性子就是这样,容易陷入一条窄道里头。
他垂眸思索良久,缓声道:“此女盘踞长安甚久,也确实到了出嫁的年纪。先前朕曾与博望侯商议过再
度出使西域之事,乌孙国既然有意与我朝联手,成就一桩姻缘也是好事。”
霍去病觉得这招有点损,毕竟小女娘的一辈子可就搭上了。但小霍心中也清楚,这件事由淮南王而起,里头牵扯到政治,不是什么女娘嫁人的小事。
舅甥二人没敢有意见。
刘彻了了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