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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笑嘻嘻望着他阿母,咀嚼的样子宛如一只小仓鼠。

他其实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从去年开始会如此喜甜。像牛奶糕这样的东西,他以前明明也不怎么爱吃啊。

或许是身体感受到了他潜意识的压力,试图用“吃”来进行调节?

小萝卜丁只能想到这种可能,暗暗点点头,

觉得有阿母在旁监督着真好,他可不想吃成个小胖猪了。

于是,浅浅尝了一块牛奶糕后,卫无忧便依依不舍叫人将这些甜的端下去。

不能吃,只能看的话,也太折磨人啦。

阳信对儿子的自控力一贯还是比较满意的。见状也不再多问。

她转而换了个话题:“怎么样,宫中可好玩?”

卫小四歪着脑袋想了想:“皇后人可温柔啦,待我极好,至于好玩嘛……算不上,还没有我跟小殿下在书肆里头好玩呢。”

最起码,他们念书无聊了,还可以捉弄老董和百草园的夫子。

阳信倒是没想到儿子会有这样一番认知。

提到卫子夫,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无忧或许不知道,当年卫子夫还是从她手上送出去的。若是以后,忧儿知道了真相,会不会觉得她……

阳信忍不住有些忧虑起来,想到将军今日也会从京郊大营回府,决定夜里留将军宿在正院,商议一番才好。

卫无忧可不知道哦,自己随口一句话,反而给老爹助攻了。

他陪着阿母用完小食,又闲聊几句,这才回到自己院里,刺儿这会子急得团团转,已经恭候多时了。

卫小四很少见到刺儿这般模样,忍不住问:“怎么啦?难道是陛下说好拨来盖猪舍的银钱,又长腿跑啦?”

刺儿摇摇头:“不是,但也差不多了。小公子,那些钱您不是先用自己的金饼给垫上了嘛,午间,南风派了庄户来传话,说是猪舍里头现养的家猪不对劲……”

看刺儿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卫无忧皱眉问:“怎么不对劲?是一头还是整个,说清楚。”

刺儿最怕他们家公子摆出这幅与年龄不符的严肃劲儿。

缩着脖子,越说越小声:“听南风说,庄子上有养猪经验的农户瞧着不妙,像是……烂肠瘟。”

烂肠瘟便是猪瘟。

这种病在后世,少说也能寻出十一二种民间常用的诊治方法,可是放在时下,却被当做不可抗的天灾对待的。

毕竟,在这个流行着“阴阳灾异论”,方士遍地走的大汉王朝,农户们不可避免的受到了迷信的影响。

得知养的猪突然大规

模拉屎不正常,吃饭也不正常,过上几日更是成片死亡,他们自然第一时间就怀疑是上天降下的惩罚。

而今,为无忧的庄子上,绝大部分农户同样也做好这批猪都活不了的准备。

南风到底不一样些。

尽管他从未看明白小公子的那些发明理念,但这不妨碍他用自己的双眼观察,然后思考得出结论——

他们家小公子,能为常人所不能之事。

南风派人过来,还特意叮嘱先别回庄上,得了公子的准信儿再一道带回去。

果不其然,卫无忧听刺儿讲的磕磕巴巴,索性将庄子上那农户叫来,自己问个清楚。

小萝卜丁忙得不行。

一边要听农户细细陈述猪舍内的具体状况,另一边还得一心二用,在光幕上搜索烂肠瘟的相关视频,寻找解决办法。

好在,有关农业养殖业的科普视频不在少数,卫无忧认真学习了半晌,总算找到了适合西汉使用的方法。

只不过,这法子似乎有点费人。

到了此刻,卫无忧也管不得旁的了,开口问:“庄子上如今有几名疾医?”

这事儿庄户可不清楚,倒是刺儿听南风提过两嘴:“先前,小公子发热时用酒精擦身之法,有两位长安远近闻名的疾医投靠,另外,还有一位姓江的,原先是赵王刘彭祖之子刘丹的门客……”

卫无忧微微出神,总算思想起这么号人物:“噢,江齐啊。”

这人往后怕是再也没机会改名叫江充了。

三个人,只是协助医治一个庄子上的猪舍,倒也足够了。

卫小四琢磨着叫人传话,或是带字条回去都容易生出误解,还是决定亲自跑一趟。

今夜时间已经晚了,小萝卜丁吩咐道:“先安排他住在仆役房将就一夜,明日,跟我一道回庄子上吧。”

刺儿知道他们公子,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既然能说得这么淡然,想来是已经有主意了,这“烂肠瘟”说不定还能不算什么呢?

小僮坚守着对他们家公子的无敌信任,次日一早便乘车跟随去了庄子上。

南风见小公子亲自来了,总算放松些。

卫无忧径直驱车去了庄子西

南角的高地,在那里,有一片新修建起来的猪舍。

卫小四问南风:“几位疾医都寻来了?可愿意帮忙?”

南风点头:“已经在那边候着了。”

卫无忧挑眉,有些诧异:“江齐竟然也愿意去猪舍给猪看病?”

“……不太愿意。”南风想了想,还是选择直言,“但是仆从前在绣衣直指中,武艺和拷问还学得不错。”

卫无忧:“……”不愧是你。

知道南风已经物理驯服了江齐,卫无忧就更放肆了。

辅一到地方,瞧见两位老疾医,他便开门见山:“这次的烂肠瘟,三位想必已经知晓了。我也不多说,这里有一套可以治疗烂肠瘟的法子,只是需要针灸和药物相结合医治。”

卫无忧说着,冲身后招招手:“针灸之法,我已经听南风提起过,三位都是娴熟之士。为免众位施针为难,特意请了庄子和侯府的老庖丁前来相助。”

说话间,便有两个彪形大汉站出来,冲三位疾医点点头。

两位疾医都是追求医药至理的人,不论是对人,还是对动物,只要能有进益便是乐呵的,闻言欣然应下;

倒是江齐张了张口,看到卫小四身后的南风,又偏过头闭嘴了。

卫无忧忽略他的不情愿,开始讲解方法:“先在猪耳用钢针刺破,流尽黑血后,分别在蹄门穴、口内玉堂穴前、鼻子内侧的血堂穴,以及□□上方桑门穴处,以针刺之,出血后用细盐涂擦消炎,防止流血过多。”

老疾医摸摸胡子,研究着原理,忍不住点头:“那用药呢?”

卫无忧瞧着两位疾医都不算年轻了,有些于心不忍,索性挠挠头改口:“都弄完之后,您二位就可以歇着了。南风会让庄户们在猪前腿的汗毛眼内,塞上胡椒一个,出了汗,这烂肠瘟也就好的差不多啦。”

一旁,黑着个脸的江齐震惊了。

怎么,他还得一个个扒开猪的□□针灸是吧?完了还得扒开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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