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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此事确有误会。有件事情微臣隐瞒多时,叫兄长代替受罪,实在于心不忍。”

刘彻挑眉,侧着头打量着他这位年轻的奉车郎。

言辞恳切,目中忏悔,不似作伪。要不是他知道前因后果,差点都要信了。

他眯缝了眼,眼神在霍家兄弟二人身上打转。他对霍去病还是十分信得过的,可以确定这臭小子不会随意将无忧的事情告诉旁人;

那就只能是霍光自己领会到了真相了。

生活在卫无忧身边,或迟或早,霍光都会发现猫腻,这本在刘彻意料之中。

只是他没想到,少年会如此睿智,又如此沉着,直到无忧暴露了才挺身而出力

挽狂澜。怎么从前就没留意到,这霍家好儿郎不仅能文能武,还能陪朕唱大戏呢?

皇帝陛下对霍光是越看越满意,但戏还是要演足,遂皱起眉头问:“何事?说来朕听听。”

接下来,霍光启唇,编了一段“一见钟情,二见带球跑,见只剩下孤儿寡父”的玄妙经历。

故事很扯,听得身后东闾墨牙痒痒。

可是架不住从霍光口中娓娓道来,带着一种历尽千帆的淡然自若。

连帝后二人都默然片刻。

霍去病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怀疑地望了一眼无忧。

还好,这两人长得是真不像,只是有时候处事上,忧儿确实有些像阿光。

猪猪陛下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做总结道:“嗯……朕听明白了,所以无忧是这东闾氏与你的孩子,当年因为特殊原因,不得不送来长安,由仲卿代为抚养。”

霍光点头:“回陛下,没有特殊原因,微臣单纯只是贫穷。”

卫子夫:“……”陛下,予心情微妙。

刘彻:“……”同上。

卫无忧这孩子有时候就爱凑热闹。对刘彻,他是雪中送炭没有,火上浇油多少都得来点儿。

童稚的声音遂开口:“啊,然后我就像个破烂小孩儿,被送来长安啦?”

“破烂小孩儿”一出口,戳伤了多少老父亲的心,还误伤了卫子夫一颗慈母之心一群人看他的眼神都愧疚起来。

霍去病嗓子都哑了:“胡说,你怎么能是破烂,你就是我的宝贝儿子!”

卫小四决定闭口不言。

他只想戳戳刘彻肺管子来着。

皇帝陛下也确实被这话戳到了,沉默片刻,看向东闾墨:“朕记得阖闾城的东闾家族,当是将领出身吧?”

东闾墨被皇帝问话,也只得如实作答:“是。祖上春秋时确实出过上军佐。”

那这出身很高了啊。

在军六卿制中,这可是“卿”位级别的存在,不至于过到贫寒的地步才对。

刘彻疑惑间,霍光又开口道:“陛下有所不知,她家道中落,举族迁至宛城。当年来河东时,是个替人跑腿的游侠。”

卫无忧:“……”

合着你俩一个放牛娃,一个同城快递,还是大汉都市圈的职业恋爱呢。

刘彻不敢再问了,他对霍光一本正经的瞎扯能力已经十分了解。

与卫皇后对视一眼,皇帝陛下拍板道:“既是家贫才被迫分开,如今便没有这样的阻碍。朕替你们做个媒,御赐姻缘,如此一来,外头也没有人敢说闲话。”

霍光:“多谢陛下成全。”

东闾墨:“请陛下思!”

这对新人同时开口,很有“默契”,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刘彻递了个看戏的眼神给霍光,总算舒坦了。

小年轻还是嫩啊,这不美娇娘还没拿下来嘛,朕就说你哪来的这么大本事,一早上时间全都料理妥帖了。

还不是得朕亲自出马。

皇帝陛下拿乔道:“东闾氏,还有何事?你且放心,有什么说出来,朕会替你做主。不过,若是叫朕知道你在背后密谋对朝臣不利,此事可不能善了。”

东闾墨本来就是借此试探刘彻,如今见皇帝摆明了态度,也就越发确信了——

卫无忧这孩子确实身世不简单,不简单到了极致,因为这根本就是皇嗣啊!

习惯了自由自在走天涯的女游侠沉默片刻,不得不屈服了。

不过,即便要屈服,她也得反手坑霍光一把。

东闾墨一改先前沉默,拿出了走江湖时的活泛,挤出两滴眼泪,幽怨的瞧了霍光一眼:“陛下,当年霍公子弃民女于不顾,是民女一人大着肚子怀胎十月,才有了忧儿。后来,实在是孩子饿的日日哭闹,才送去了霍家门前……”

霍光喉结微动,余光紧扣身边的女娘,倒是难得一声未吭。

猪猪陛下听完东闾墨的故事版本,整个人都有些悬浮。他忽然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们老刘家的优良传统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刘彻虚空点点霍光,憋了半天:“……不像话!”

霍光垂首淡然:“陛下所言极是。”

奉车郎反应太平淡,刘彻总感觉是自己骂了自己,而那东闾氏是在替皇后讽刺他。

他越想越不对味,又补充道:“……不过也情有可原,念在你当年朝不保夕,年纪尚小,朕就罚你上交财库,

往后可要好好待东闾氏才是。”

霍光应声,视线落在东闾墨身上。

女游侠向来不拘小节,一听有财库,挑了挑眉也就勉强应下了。

卫无忧小朋友难得见霍光被人坑到,乐呵呵补刀:“陛下放心,我会监督光光阿父的~”

霍光:“……”

少年郎忍不住想,今日这东拼西凑的一家口,加起来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也不知以后的日子该如何鸡飞狗跳。

……

夜深了。

椒房殿内,帝后难得还未入眠,躺在床上说着体己话。

“明日,吾便让太史令给他们算个好日子。”

刘彻想着白日那对璧人,忍不住笑道:“梓潼,吾瞧着这二人还是相配的,这女娘颜色胆识都是一流,霍光这小子不算委屈。”

卫子夫:“两个都是好孩子,忧儿跟着他们,希望也能如在侯府一般,快活些……”

说起无忧,刘彻心中就一抽一抽的。

他也说不上来怎么了,只是白日里卫无忧一句“破烂小孩儿”,听得他心疼,入了夜也萦绕在脑海中,久久不能入睡。

刘彻翻来覆去,思前想后,决定作出一些实际性的举动进行弥补。

他双手枕在脑后,喃喃道:“近日,郎中令的位子暂且空出来了,吾瞧着霍光这半年来立功不小,便由他暂代此职,年俸等同,秩中二千石。梓潼以为如何?”

卫子夫知道,这不是真的要她提意见,而是找台阶下呢,于是浅笑柔声提醒:“陛下,国事自有您来决断,予不便说话。但宛城那头,东闾氏的主君是否也该给个闲职。”

刘彻赞同:“对,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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