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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也挺好的。

虽然表面上都是冷淡的商人模样，但是她能感觉，这不过就是失去爱人的沈时雨，为了自保的伪装而已。

她对这样的沈时雨并不反感。

林含秋很快站起身，直接就冲狗哥点了点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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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沈时雨依然在办公室里，和几个月前第一次看到她没什么变化。

——唯一的变化就是，看见林含秋进门，她抬眼，露出一个非常罕见的笑容。

林含秋熟稔地坐到了她对面的椅子上：“叫我什么事？”

狗哥哪敢坐，站着叫了一声“沈总”，才说：“你今天下午和我说的事……”

“对。”沈时雨放下手里的文件，目光看向林含秋，倒也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世冠结束后，你有没有兴趣离开WAF，去另一支队伍？”

沈时雨说得这样坦荡，林含秋始料未及，莫名其妙地看向狗哥。

不是说不是坏事吗？

让她离开WAF还特么的不是坏事？

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抱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转会期还没到吧，你就这么急着把我卖走了？也不问问一队的人什么意见吗？”

沈时雨笑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林含秋的语气不自觉得变地咄咄逼人起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kpl冠军选手被流放得多了去了，我能理解沈总是觉得我没利用价值了，又有丑闻风波，所以才想把我想方设法弄走吗？”

“我说了，不是这个意思。”沈时雨大概太了解她的急脾气了，所以也没有生气，语气倒是愈发和缓，“是这样的，联盟打算从下半年开始搞女队比赛，和现在基本全是男选手的队伍都一样，从次级联赛开始，大家一起竞争kpl名额——注意，并不是男队女队的比赛分开的哦，是所有队伍一起竞争，只不过专门分出一个女队的噱头罢了。我也打算投资一支女队，但是完全独立的，不是WAF任何意义上的附属品。”

林含秋愣住。

“我知道联盟的打算，女队就是为他们吸引男性观众眼球的工具，其实他们都没指望有女队真的能从次级打进kpl。”沈时雨从手边抽出一份文件，递到林含秋面前，“但是，我希望能有一支女队最终打进kpl，在电竞这样的男性世界里证明自己，创造属于女孩子自己的荣耀。”

林含秋慢慢低头去看沈时雨手里的东西。

“我希望，这支创造奇迹的队伍，是由你带领的。”

“我将投资这支名叫NZS（女战神）的队伍，你将成为队长，在下半年征战kgl，与其他十五支次级联赛的队伍争夺两个进入kpl的名额……林含秋，你愿意吗？”

第130章

出了沈时雨的办公室, 林含秋有些魂不守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离开WAF、去到次级联赛、一切开始从头打拼——这个提议看似对自己很不公平，但其实却是沈时雨的好意。

相比于WAF的中单而言，做一支新队伍的队长，对于她来说, 无疑是更好的选择：那些无缘无故的恶意、侮辱、揣测都会少很多, 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而她则是掌控一切的主人。

沈时雨虽然常常标榜自己是商人，投资女队这件事也是她逐利所趋,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并不算是个讨人厌的商人——相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沈时雨和自己是同一种类型的人。

但是她并没有马上同意沈时雨的要求。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 离开WAF, 并不是离开一支队伍那么简单：这意味着离开最初的家庭, 离开自己的朋友和爱人，更重要的是……再见面时，他们将是敌人。

不可避免的、必须要分出胜负的，敌人。

甜橙会怎么想、十七会怎么想、伏凛他……又会怎么想？

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们，甚至都没有再回训练室，直接就回了自己房间。

直到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林含秋恍惚了一下, 过了半晌才去开门。

果不其然, 门外是伏凛。

他见她久久不回, 还以为林含秋在沈时雨那儿耗了那么久，没想到问了狗哥才知道早就回来了，既然没去训练室, 那肯定就是回自己房间。

这不是一个好信号。

狗哥那边倒一再肯定不是什么坏消息, 但伏凛第一时间还是决定来找林含秋。如果沈时雨为难她或者怎么样, 他可以第一时间下去找她，表明自己的态度。

伏凛想过一些可能性，比如是官司那边出了些问题，或者是林含秋那个哥哥又跑出来作妖——结果他万万没有想到，最后自己会从林含秋的口中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离开WAF？去组建一支女队？”伏凛皱了皱眉，“沈时雨是这么说的？”

“是啊。”林含秋让他进门，边走边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没回复她。”

伏凛问：“你现在怎么想？”

“我不知道……”林含秋把问题抛给了他，“你觉得呢？”

她想，如果伏凛现在说一个“不”字，那她真的很有可能不会走。

然而伏凛回答得很快：“看你自己。”

“啊？”

“如果你想去，你随时可以答应沈时雨，不用太过担心我们这里。”像是怕她真的有什么顾虑，伏凛放轻了声音说，“虽然你是WAF拼图上最恰当的一块，但每年这个游戏选手更迭速度很快，青训营不断地在挖掘新生力量，你不用担心我们找不到人来填补你的位置。”

林含秋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如果是女队的话，我估计雪饼也要和我一起走……”

“你以为让雪饼来只是因为她技术独一档吗？”伏凛很是轻松地耸耸肩，“狗哥更多的是看中你和她的默契与配合，不希望新来的选手需要太久与我们磨合的时间……就说中单吧，二队的冰冰在春季赛已经证明了自己，我不觉得找一个ad是那么困难的事。”

“那甜橙和十七……”

“放心吧。”伏凛终于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送队友离开了，不会太难过的。再说你又不是退役，你只是离开这里，我们以后还会以另一种方式在赛场上相见的，不是么？”

半晌，林含秋轻轻点了点头。

这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一支队伍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她在WAF待了整整两个赛季，够久了，她希望自己可以永远自由地去追求最初的梦想。

伏凛看着她，笑容温柔，目光坚定。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暖融融的气息，好像无论她选择去做什么，他都会默默地追寻着自己的身影，成为自己永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