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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有很多条路很多个机会。

陈宏承认有时候他想把贺仪圈禁起来。他以前还规划过,等过几年介绍贺仪去厂子里做文职。

杨福生说也可以学学会计,帮着他们做账。

陈宏觉得学会计行,但他不会让贺仪帮他们自己做账。

这说到底是个灰色行当,说不准哪天他就进去了。

贺仪绝对不能沾这行。

但那并不影响学了会计以后,能去其他的正经公司,在办公室里坐着上班拿工资。

陈宏都想过,文职也好,会计也好,都是能被养在身边能看着的。

能在手底下看得见的才是好营生。

可贺仪学得东西太多了。

哪怕他不去学校不听课都学会了很多东西,甚至还能说英语。

陈宏觉得能说英语的都是了不起的人物,而贺仪甚至能说的比英语专业的大学生还好。

贺仪就在家里,在那堆书里面飞得越来越高。

到头来,烂在下面的也就他一个人。

这些想法都是说不出口的,有时候陈宏跟杨福生谈,杨福生说他年纪轻轻就有当爹妈的觉悟。

陈宏细细想来,觉得对也不对。

不过是打着不舍得放手的幌子试图禁锢自由,剥夺人家往远处飞的权利罢了。

要说图什么?

图这么多年命运无常?

没有人生来就一定要和谁在一起。除了血缘纽带不可更改,其他的,友情也好,爱情也好,都是时间堆砌起来的。

可他们偏偏连血缘关系都没有。

这种隐秘的矛盾让陈宏烦躁,但贺仪什么都不懂,因为开了个荒谬的口子,现在越发肆无忌惮。

这种凌驾在所有的伦理道德之上的荒唐事让人想逃。

可那时候就是做了,的的确确的做了。

陈宏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现在他只能一次次把贺仪的手挪开,一次次把人推开。

他喝酒,出去应酬,喝得四五分好像七八分,等真到了七八分醉意的时候贺仪却缠上来了。

陈宏按着太阳穴保持清醒,贺仪毕竟不是女生。

尽管瘦削,身高却将他死死的压住。

陈宏头晕,难免有些应付不来。

刚甩开这只手,那只又压上来了。

“滚开。”他说。

贺仪倒也没想做什么,只是紧紧把人圈住。

陈宏这些天都不想跟贺仪有肢体接触,甚至靠太近都不行。睡觉的时候他都一个人转过去睡,要么就去搬着被子去次卧。

贺仪憋坏了,现在胳膊死死抱住他。呼出的气息就吐在他的后颈,热热的。

“我是你哥。”陈宏说,“你给我规矩点。”

“不是说不能叫哥吗?”

“滚!”

陈宏推不开,心里窝火。贺仪提醒他想起之前在床上说过的那些浑话就更难受。

但还是耐着性子和人讲道理:“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男的和男的不行。”

“……”

“松手,你他妈明白不明白?”

“哥。”贺仪说,“就抱着也不行吗?”

陈宏懒得跟他扯,往卫生间走着就要把人甩开:“我去洗澡。”

贺仪只好放开他,等陈宏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贺仪规规矩矩在沙发上坐着。

陈宏叹了口气,转身就进了卧室。

他头疼的不行,前段时间喝酒喝得太猛,现在胃也有点经不住,稍微喝多了就火烧火燎的难受。

那股子眩晕劲儿让他躺下就不想再起来了。

贺仪又过了一会儿才进屋。

他没开灯,直接爬上床,小心翼翼地从背后一点一点圈住陈宏。

“你再这样我出去睡了。”

“就抱着。”

贺仪说抱着,但熟悉的气息让他兴奋的整个人都睡不着。他把脸轻轻埋在陈宏后颈。

夜色浓重起来。

多巴胺上头的时候确实会压制理智,说无法控制又像是在找借口。但心里那点隐秘的东西总在凝重的夜色里无限放大。

尤其是尝到一点甜头的时候,无论理性还是感性,被压抑的情感就像植物的触角一样,疯狂向外伸展,越是触及不到就越是心痒难耐。

陈宏第一次吻贺仪的时候没有这种被压抑的欲望,自然没那么多心痒。

但贺仪此刻却发了疯。

夜色里有人悄悄哭泣,也有人偷东西。

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在黑暗里滋生。他们做过那么多暧昧的事,耳鬓厮磨间,说过那么多缠绵的话。

现在这个人是触手可及的。

平和的气息,熟悉的味道,温热的……

“小贺。”

陈宏淡淡打破寂静。

他起身把被子卷起来,开开灯往门外走,“没有下一次了。”

“……”

贺仪慌忙跟着下床,拽住人的衣角。

他匆匆忙忙,甚至都没穿拖鞋。

“最后一次。”陈宏说,“我明天去看看别的房子。”

“不行!”

“……滚。”陈宏把人甩开,贺仪不死心直接抱住了他。

只一瞬,陈宏感觉身后抵上了什么东西,猛地,他整个人都炸了。

“啪!”

转身,抬手,干脆利落。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回响。

“你要点脸。”陈宏说。

打完之后他就清醒了,整个人都醒了。

他盯着贺仪看了几秒。

主卧的小灯太暗,他什么都看不见。

那一瞬他心里的火其实已经下去了,但面子上还得绷着。

他转身往次卧走,卷卷从次卧钻出来,他就把门关上了,把一人一狗关在门外。

到底还是酒精的作用,陈宏清醒了一会就又睡过去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主卧的门紧紧关着,狗在客厅趴着。

他换衣服出门,遛狗回来主卧的门还关着。

晚上又有饭局,其实以往这些局陈宏都不掺和,只是最近实在不想回家。

他跟人出去喝酒,喝一会儿看看手机,贺仪一条消息也没发。

别的时候一天都会发几条。

喝不下去了,陈宏干脆打车回家。

屋子里也没开灯,冰箱里的饭动都没动。

“小贺?”

卧室的门上了锁,陈宏软下声调说:“把门开开。”

“我昨天喝多了,不该动手。”

“你把门开开,都一天了,别让我担心。”

还是静悄悄的。陈宏心里打鼓,使劲拍了两下,又去找工具箱里的门锁钥匙。

“我去找钥匙了,你回个话。”

“……”

他等不住,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差不多都二十四个小时了。

他拿了几把钥匙一个个试,试了两个,门锁从里面转动,“咔哒”开了。

贺仪又坐回床上。

陈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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