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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解释自己的来意,“不会打搅你, 给我来杯冰美式吧。”
明笙吃惊:“晚上不会睡不着吗?”
“今晚要熬夜画个图。”
他坐下开了电脑, 桌上一杯冰美式, 一份甜点, 一坐就是半小时,身姿板正,果然没有一分一毫要打搅她的想法。
做事很专注,但偶尔会抬起脸,温润目光定格在吧台正在忙碌的明笙脸上。
两人免不了目光相接。
这时就会有点尴尬,不约而同地用笑容掩饰过去,又低头继续手里的事。
这是同窗读书时就养成的默契。
宋霄诚再起身时窗外的雨已经小了。
走到吧台前,他放了一样东西。
一把伞。
“手里有把多余的,给你用吧。”他语气温和,不待明笙拒绝,便转身走了。
“等一下!”
明笙分明记得,他进门时,手里只有一把湿漉漉的伞。
抓过伞,她追出门。
宋霄诚健步如飞,淋着雨,已经走到马路对面。
他在对面朝她招手,微笑如初。
时光好像忽然倒流,回到高三那年的夏天。
他在马路对面,顶着烈日骄阳,向她招手。
“明笙同学,大学见!”
旧日回忆在脑海里重现,像是放一部老电影,有厚重胶片感。
明笙一冲动,脑子还反应不及,等恍惚回过神,发现步子已经迈出去。
她跨过马路,站到宋霄诚面前。
唇角扬着清浅笑意。
“宋霄诚。”她启唇,“哪,你的伞。”
宋霄诚看了看她手里物归原主的伞,视线转回到她脸上,微笑说:“不是说好给你用了吗?”
“给了我,你就淋雨啦。”
“淋就淋了,说不定我喜欢我淋雨呢。”
他将雨伞塞回她手里,目光粼粼:“我在法国淋了一场雨,突然有了灵感,靠这个灵感拿了奖。”
明笙听得新鲜,睁大眼睛:“这么神奇的吗?”
“嗯。”宋霄诚顿了顿,“那天下雨,我替你去看了巴黎歌剧院。”
“那时我们读The Phantom Of the Opera(歌剧魅影),你说想亲眼看看巴黎歌剧院,听魅影戴着面具,在舞台上唱Think of me……”
头顶一片巴掌大的梧桐叶飘然落在明笙的肩上,宋霄诚微微倾身,帮她拿下。
他目光里掺杂一抹伤感。
“原以为我们会一起去看的,那天才发现,只有我一人,你好不仗义。”
“我记性好差,剧情都忘得差不多了。”
明笙干巴巴笑,眼睫遮住眼底的黯然。
“是吗?”
宋霄诚难掩失望,手指捏着指尖的梧桐叶,再抬眸,深深凝望她容颜,“其实,是一出悲剧。”
“我们那时年纪小,不该用心去欣赏一出注定是悲剧的悲剧。”
宋霄诚走了,走的时候拿走了那片梧桐叶。
明笙伤感目送,只觉得内心一片荒芜。
他离开,好像带走了许多东西,令她怅然若失。
转身正要回店里,突然听到身后有引擎声轰鸣。
坐过的豪车不算少,她对这种声音格外敏感。
狐疑扭过脸。
视线里,一辆银色法拉利疾驰而过,车窗紧闭,看不见里面的人。
却是她异常熟悉的车牌。
她站在原地,手里捏着把伞,突然不知所措。
雨滴兜头落下,脸上沁凉。
一天后,她在图书馆接到一通电话。
“您好明笙小姐,我是您的私人瑜伽教练晓曼,方便给我五分钟吗?我们要预约课程时间喽……”
瑜伽教练?
明笙慢半拍地想起,是有这么个事。
——那破班别去上了。给你找个瑜伽老师,你去上课。
当时说这句话时,他完全是单方面通知的语气,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确实是他的个人作风。
说一不二,独断专行,天生就适合做独-裁者。
当然,忤逆独-裁者的后果也很严重。
明笙忍下心头种种不适,语气温柔地和私教姐姐商榷自己的时间,最后想了想,问:“我可以下月初再开始上课吗?”
私教问起原因,明笙直言要打工到月底,实在抽不开身。
脑海里老是想起前一天他驾车离去的那幕,明笙不安,思量再三,又给某人发信息。
【瑜伽课我想下月初再去可以吗?】
【学姐辞职了,老板一时半会找不到人,求我帮到下月初】
等到困得眼皮打架,终于等来手机振动。
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觉到簌簌的冷气。
廖廖两字。
【随你】
明笙一下子清醒,漆黑的夜里陷入深深的茫然。
是因为接二连三撞见她和宋霄诚私底下见面,才会突然又冷言冷语吧?
偏偏她又不是那种会软声细语撒娇讨好人的性格。
惹他不快时,常常胶着,有时候也会生出“我搞不定”“很疲惫”“快点结束吧”这样的消极想法。
明笙茫然时,抬起受过伤的食指。
曾经被碎片割开的伤口已经痊愈,只是疤痕还清晰。
有过疤痕的私情,大约就是这样吧。
很脆弱,随时会撕开一个新的血口,旧疤添新伤。
两人再度回归断联状态。
要断不断的状态最难受。
虽然明笙不去刻意打听他的消息,但傅西洲实在是太有名了,这一天,他手臂受伤的消息传到明笙耳里。
“听说他看上体育大学的啦啦队队长啦,最近三天两头往体育大学跑,还跟体大篮球队的那些大块头battle,人家前锋犯规把他撞倒,就受伤咯。”
也许是“傅西洲”这个名字太过招摇,每回和他有关的消息,总带了点桃色味道。
这回的啦啦队长又是何方神圣?
围绕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太多,几乎都是别人主动,明笙也搞不清楚他主动喜欢过什么人。
她只知道——
他大约心情不好。
他受伤的消息就像一根针,扎得明笙坐立不安。
最近是触了霉头吗?
怎么接连受伤?
“他伤得严重吗?”她终于忍不住问舒曼曼。
“听说有点擦伤,裹着纱布呢,啊哈哈,大帅哥原来操的是玻璃美人的人设啊。”
舒曼曼像发现了新大陆,捂着嘴叫唤,“明笙不会吧?你也要跟我抢傅西洲吗?那完了,最强竞争对手出现了,我肯定抢不过你……”
明笙红着脸否认:“随口问一下,谁让你们天天在寝室里讨论这个人。”
“什么这个人,他可是傅西洲!”
舒曼曼突然来劲了,炯炯有神地审视明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