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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宾客撞翻了侍者手中一盘子的香槟,空气里漂浮着浓浓酒精味,让人晕陶陶的,有股不真实感。
此起彼伏的大笑声从后现代风格的包厢里传出。
男男女女,好不开心。
她终归没勇气半途而废,缓步,站在了包厢门口。
一眼看到了包厢中间,众星捧月的男人。
包厢昏暗,光影暧昧,傅西洲就坐在狭长沙发的一角,长腿交叠,姿态慵懒,占据着绝对的C位。
就连光影都对他格外宠爱。
轻缓划过他高挺的鼻梁、硬朗棱角分明的下颌,再到手中摇曳的红酒,他可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已是奢靡的最佳代言人。
两个漂亮女孩一左一右坐他两侧,殷勤艳笑挂在脸上,左边这个酥-胸半露,性感又大胆,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纤手若有似无擦过他的衣袖。
又轻佻,又挑衅。
右侧的苏映月脸色不虞,却碍于人太多,无法发作。
傅西洲笑容淡淡,半卧着,左手果然裹了纱布,完好的右手散漫晃着酒杯,对女孩们的暗中较劲视若无睹。
他已经习惯左右逢源。
反正他在哪儿,女人就会想尽办法主动贴上来,甩都甩不掉。
下一秒,他转过脸。
原本含笑的视线骤冷,脸上的笑意旋即消失,冷峻又凌厉。
目光相触,一股沁入心脾的冷意从脚底窜起。
她心生退意。
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后悔。
后悔来这里。
后悔自找羞辱。
李京尔告诉她,他人在这里。
却并没有告诉她,他身边环绕着各色女孩,那些才是他圈子里的人。
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这样的场合,她要见缝插针跟他说上句话都难。
所有的勇气在他冷淡的眼神中,倾泻殆尽。
明笙怂了。
“喂,你为什么在这里?”
苏映月眼尖发现门口的她。
拿捏不了在座的情敌,她便把矛头指向门口无辜的明笙,以泄心头怒火。
她声音刺耳,引得包厢众人纷纷看向门口。
八卦声四起:“哎,这是谁啊?”
苏映月声音娇滴滴,又傲慢得不得了:“我知道她,傅西洲家司机的女儿啦,住他家工人房。”
“怎么哪哪都有她。”
她当着众人不满嘀咕:“这par也真是的,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
明笙的脸腾地滚烫如火烧。
她不适应那么多陌生人打量的目光,也受不了成为这些人评头论足的对象。
她没有见到李莞尔。
包厢阴影处有醉醺醺的女孩横躺着,染成奶奶灰的头发垂落。
不过那么多目光聚焦着她,明笙已经没有勇气进门追问那个人是不是李莞尔。
“司机女儿啊。”有纨绔嘻嘻吊着嗓子,“西洲,该不会来接你回家的吧?”
一阵大笑绵延开。
“你觉得呢?”
傅西洲似笑非笑晃着酒杯,懒洋洋搪塞。
只是一双幽暗眼眸,隔着一点距离,没什么情绪地睨着她。
那纨绔语调暧昧:“我觉得嘛,八九不离十了。”
傅西洲还没有作声,苏映月倒是先跳出来替他发声:“瞎说什么呢,西洲什么人哪,他才不吃廉价窝边草。”
“哦,他不吃廉价窝边草,吃金贵的苏小姐你,是吧?”
“什么吃不吃的,讨厌死了你。”
苏映月声音娇滴滴,其实满意别人将她和傅西洲联系在一起,装模作样抡起胳膊要揍对方。
明笙脸颊火辣辣。
趁着侍者端着酒瓶进入包厢,一言不发,从门口迅速退了出去。
第15章
◎祝我得偿所愿◎
她往出口走, 视线垂下,行色匆匆。
对这里的喧嚣浮夸避之唯恐不及。
正与客人寒暄的李京尔眼尖发现了她。
“明笙!别走!等等……”
明笙不得不停下,无措地看向拨开人群向她靠近的李京尔。
“我……没有看到李莞尔。”将香水袋子恭敬递过去, “麻烦帮我转交她,请她原谅我的失礼。”
她脸色微窘, 心情异常糟糕。
满脑子“不该来”“为什么要来”。
“抱歉, 是我考虑不周到, 我现在带你进去见她。”
李京尔伸手想要揽她的肩,明笙侧了侧身, 不动声色躲开了。
手伸出去却扑了个空, 李京尔显然也愣住了。
“你帮我带给她吧, 要是她有空,我请她喝咖啡。”明笙一刻也不想留,“你忙, 我先走了。”
“哎,等等,明笙……”
有姗姗来迟的男宾客,见到李京尔便上来勾肩搭背,李京尔自顾不暇, 眼睁睁看着明笙快步离去。
出了pub,明笙吐出胸中淤积的浊气。
天上在飘毛毛雨,雨丝清凉,她不排斥这种清凉感。
昏沉的大脑也渐渐清明、冷静。
她打车回了咖啡馆,菲姐正忙得焦头烂额, 一见她回来, 如见救星。
忙不迭摘了围裙, 揉揉发胀的太阳穴:“不行了不行了, 再这么干下去老娘要猝死了。”
“笙笙交给你了,我出去喝一杯松快松快。”
菲姐约完小男友,风风火火出了咖啡馆。
闻到空气中浓郁的咖啡香味,明笙失落的心情得到一点治愈。
到了快十点,商务区加班的白领们纷纷下班回家,咖啡馆的生意终于冷清下来。
客人已经走光,只有头顶几盏灯光陪伴左右。
明笙收拾完餐桌,将吧台机器洗干净,背着身洗杯子。
干完这些,她就可以下班了。
只是并不太想回学校睡。
情绪不高时,对人笑也需要力气。
可惜她力气殆尽,只想一个人安静待着。
角落里有一张蒙了灰的躺椅,是菲姐偶尔休憩用的,她在犹豫,要不要就在咖啡馆将就一晚。
身后传来声响,有人进来。
“抱歉,我们打烊——”
清脆热情的声音在转身见到来人时,戛然而止。
明笙脸上漾起的笑容也顷刻僵住。
下一秒。
不言不语,也不多给一个目光。
顾自转过身去,继续冲刷手里的咖啡杯。
只留一个背影给他。
傅西洲身姿笔挺,在几步外细细审视她冷清却纤瘦背影,读出了一点倔强和委屈。
他目光深幽,懊恼无处说。
进门前心头窜了半米高的火气,本准备见到她时,要劈头盖脸对着她发一通脾气。
结果真见到人,又莫名其妙消了一大半。
同样没有办法向她坦白。
找她一晚上,学校去了,甚至拉下脸问宿管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