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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候导是这么说的吗?”裴择木倏地抬起头,语气里带着欣喜。
虽说唐逸群今天的确有些过分亲昵,但裴择木仍觉得那没有超出兄长之情的范畴,谭昊有误会只是因为不了解他们的关系,日子久了就自然会明白。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作多情,他从谭昊的讽刺里听出了吃醋的意味。唐逸群的话一出,如同在涟漪尚未平复的不平静的湖面又掷下一颗小石子。当下,比起解释和唐逸群的关系,裴择木更迫切地想知道,是不是在别人眼里,谭昊并非对自己全无意思,一切并非自己自作多情。
“候导是这么说的,连我都这么觉得,谭昊看你的眼神不像演的。”
在裴择木的印象里,唐逸群从没骗过他,如果唐逸群都这么说,那么证明自己的感觉不是空穴来风。他抿抿嘴,又羞涩又兴奋地将视线投向谭昊。
“我只是在演戏而已。”
等了几秒,谭昊绷着脸一字一顿地说。
三个人在过道站了太久,已经到包厢门口的统筹见半天没人跟过来,不得不回头来找他们。然后统筹就看到三个人神色各异地伫立在过道中间,谭昊脸上写着恼火,裴择木一副快哭的表情,而唐逸群永远平静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微不可见的一丝笑意。
“呃,你们怎么了?”统筹不知道这短短几分钟之间,三个人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去吃饭吧。”唐逸群拍了拍裴择木肩膀,示意他往前走。
裴择木低下头走过去,到谭昊面前时,谭昊依旧杵在原地纹丝不动。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从谭昊身侧挤过去,和唐逸群并排进了包厢。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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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群鲜少在外人面前和裴择木表现亲密,一是不想有人知道他和裴择木的关系嘴碎,造成对裴择木的负面影响,二是他并不想做裴择木的哥哥。
他喜欢裴择木,久到已经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弟弟,他就莫名产生了亲近的冲动,这对他来说是种很特别的感觉。如外表给人的印象,唐逸群是个情感淡漠的人,他不曾有过怦然心动的瞬间,误以为那种特别的感觉是对弟弟的疼爱,直到大学真正谈了一次恋爱,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对裴择木的感情是喜欢。
可是明白了也于事无补,裴择木不喜欢他,唐逸群曾多次想要开口坦白,但一看到裴择木信赖又单纯的眼神就放弃了。唐逸群深知,若袒露这份感情,那么他和裴择木连兄弟都没有的做。他只能克制,只能保持距离,以求得陪伴裴择木的一个位置。
都说十八岁喜欢的人一辈子忘不了,他早就记不起大学时交的女友的模样,他忘不了的是裴择木叫他的第一声群哥。他以为这心思可以藏一辈子,哪怕目睹裴择木爱上别人,他也能独自消化嫉妒和心碎,哪怕裴择木爱上的是谭昊这样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烂人,他也能盲目地献上祝福。可等他亲耳听到宾馆里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亲眼见到裴择木湿红的双眼和别扭的走路姿势,直到最后发现裴择木身体的秘密,多年封藏的石墙仿佛裂开了一道缝。
他不是真的感情淡漠,他把爱和欲望封藏在石墙深处,一旦墙裂了缝,浓烈的感情则如洪水猛兽,岌岌可危。
饭桌上,唐逸群抚摸裴择木细白的后颈,毫不掩饰露骨的眼神,一遍一遍扫荡他的侧脸。
“群哥?”裴择木不知道唐逸群今天怎么了,像是变了个人,赤裸裸的眼神看得他别扭。
被裴择木小声的提醒拉回思绪,唐逸群笑了笑,收回手,“吃饱了吗,要不要回去?”
“还早还早,再坐一会儿。”候导挥手隔空按了按两个人的肩膀,点了根烟说,“话说有个事跟你们知会一声,过几天有两个新人演员进组,辛子刚写的角色,戏份不多,不影响你们原来的拍摄计划。一会儿让助理把最新的剧本给你送过去。”
候导的话说完,统筹和制片在一侧相视一眼,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在场的人立马领悟,导演口中的新人演员大概率是出品人那边塞进来的。他们的电影不是纯商业片,恐怕在国内院线上映都有困难,票房堪忧的情况下,出品人还肯烧钱,那必然有些其他特殊要求,塞人进组不奇怪。
“放心吧。我看过他们以前的作品,一个演技尚可,一个......”候导深吸一口烟后接着道“就露个脸,不碍事。”
话落许久,三个主演都沉默不语,候导有些尴尬,拍了拍身边谭昊的肩膀,“小谭有什么意见就说,别臭着张脸,知道你对演戏最有主见,想说就说。”
候导不知道谭昊的臭脸并非因为有人带资进组,而是因为从落座开始,唐逸群的手就没离开裴择木的脖子。
谭昊纳了闷,直男之间如此亲昵正常吗?为什么导演、制片和统筹都像视而不见?到底还有没有人来管管唐逸群了!
越想越气,谭昊吞了口酒,砰地放下杯子,“候导选人有眼光,都能挑到这么适合演双面大反派的唐前辈了,其他人候导说没问题肯定没问题。”
没猜到谭昊这么个回答,候导不禁皱了下眉。谭昊这小子私底下说话一向不过脑,现在又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将枪口对准了谁也不敢惹的唐逸群。正愁怎么缓解两个人气氛的时候,唐逸群开口说:“我这里没关系,不影响原来的拍摄计划就好。相信择木也是这么想的。”
裴择木很乖巧地跟着点了点头。
战火没烧起来,候导松了口气。有才华的人大多恃才放旷,管理这样一群有演技有人气的大明星,他难免偶尔也心累。摁灭香烟,跟着叹气呼出一口白烟,他说:“对了刚逸群不是想回去吗?今天就这么散了吧。”
众人纷纷点头,一顿饭,散了场。
裴择木全程没和谭昊说话,最后跟唐逸群上了一辆回宾馆的车。他还没调整好心情,无法自然地面对谭昊。坐上车以后,他望着窗外,觉得下午的那一吻很遥远,远到好像是他幻想出来的一般。
谭昊的喜欢来得太慢,打击却每次给得那么快。裴择木自知敏感脆弱,强迫自己要大胆直进,却在受到打击时又忍不住退缩。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努力多久,或许受够了打击,他就能放下了。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裴择木意外地感到一丝轻松。但随之而来的是恐慌,他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那么喜欢谭昊了。十年,喜欢谭昊变成了习惯,放下对裴择木来说不止是停止喜欢那么简单,是与过往的习惯、回忆作割舍。裴择木不喜欢变化。
胸闷得难受,裴择木回到宾馆后,主动说想跟唐逸群聊聊天。洗漱完,他来到唐逸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