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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看了江语写的那卷厕纸,厕纸里虽然写了两个主人公因为意外中了情毒而有了新的关系,但裴迟觉得这个情节蛮土。
土土的,烂烂的,俗俗的。
活该江语考上了状元日子也没过下去,最后堕入魔道!
他当时只是想显得虚弱些,才强行冲击被封的经脉,导致灵力阻滞、脉搏紊乱。
结果江语的厕纸突然袭击了他,让他脑袋进了水,鬼使神差地就说了话本上那句:“师尊我好热……”
话本害人、江语害人。
水灵根的朋友小心了,脑子一不小心也会化成水,建议引起警惕。
还要怪郁旻,为什么不说他中毒了,要说给他下了助兴的药?聪明的脑袋里只有江语的厕纸和颜色废料吗?
裴迟被宁知抱着,只觉得进退两难、骑虎难下。
进一步,要让他们的师徒关系产生改变,他害怕;退一步,要他离宁知远远的,他又不想。
这山上大大小小的阵法,全是他亲手为他和宁知的子春峰刻下,于是心念之间,他就被宁知带回了冷泉。调节温度的阵法没亮,泉水还是它最初的那样。
他还来不及在这个怀抱里多赖上片刻,衣服已经被悉数扒下。
太快了,不愧是剑修,动作真的十分干脆利落。
他那纯度相当高的水灵根,如今全在脑子里,他有些发晕地想,难道他和师尊,真的能像江语的话本里那般发生点什么吗?
裴迟朦胧的眼中,带上些暧昧和期许,却在对上宁知清明的双眼时,一下从梦里醒了过来。
师要像师,徒要像徒,这是师尊才骂过郁师兄、让他要引起警醒醒的话。
师徒无关情色,他们不可缱绻。
他一把推开宁知,从他怀里挣出来。
“师尊,我自己可以,你先上去吧……”
宁知却摇头,斩钉截铁:“不行!”
他把裴迟拉回来:“我之前听大师兄说过,这种助兴的东西并非是毒,若是辅助双修,对身体有益无害,但要是一个人硬抗,药性恐会损伤经脉,而且用的灵药越好,利弊都越明显。郁旻那小子从小就娇贵,想来不会在用药上亏着自己,你要是硬抗,受的伤只会越大。”
说罢他一只手抚上裴迟的丹田,另一只手则挑进了他的下衫。
宁知看着他,像在指导他练剑时一般耐心。
“你放心,双修之术我听大师兄讲过,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裴迟感觉自己一下就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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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老天的馈赠吗?
郁旻当然没有给他下什么助兴的药,但宁知碰到他时,他想,他应该是被下药了。
宁知的双修很单纯,灵力在二人身体里不断地走着,冰凉的属于宁知冰灵根的气息冲进他的经脉中,长者浑厚的修为温养着他的脉络。
如果忽略他放在裴迟那处的手,忽略他温柔地帮他释放情欲的动作的话。
忽略不了。
裴迟想起江语写得更出格的那些艳情本里的话。
原来所有的理智、顾虑、谋划,都会在一瞬间融化。
他竟胆大妄为地让宁知坐到了他腿上,紧紧地抱紧了他。
宁知双手不曾放开过他,头轻轻倚在他肩膀。他看裴迟抖得厉害,以为自己弄疼了他,轻声安抚道:
“小迟,别怕,师尊轻点,会让你好受的……”
裴迟抱得愈发紧了。
他张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喷在宁知颈侧的吐息烫得像是要蒸发。
“师尊,你疼疼我吧……就这一次,好吗?”
说罢他伸手扣住宁知的脑后,把人拉进了一个吻里。他像是在沙漠中干涸了许久的旅人,迫不及待咬上救命的泉眼。
宁知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地想躲开,可裴迟揽着他腰和头的手,那样用力,却又抖得不像话。
他心下了然,必是那助兴的药性子太烈,燥得裴迟根本受不住。这次真是遭了大罪了,他心里一酸,竟放弃了要躲,温和地回应起了裴迟狂风暴雨般的吻。
他冰凉的灵力也在唇间游走。
宁知不合时宜的想,原来除了练剑,他在双修上竟也小有天赋,第一次就做得这么好。
正暗自得意,一睁眼,却看见裴迟满脸都是泪光。
上一次裴迟哭成这样,还是那年他让他搬到侧峰时,他以为自己要赶走他。
宁知一怔,原来自己的双修术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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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待裴迟的好,同其他两个徒弟不一样。
在他心里,裴迟哪里都好。
能力出众,做事认真,什么都完成得很好。性子也是一等一好,没听说他和谁闹过矛盾,又孝顺,子春峰上上下下熨帖得他挑不出话。
他总是忍不住,想对裴迟更好些。裴迟想要的,他都会放在心上。
许是因为裴迟是他亲自捡回来的,是他一手养大的,是最让他省心、最如他的意的那一个。
总归,他待裴迟,是独一份的。
裴迟心里清楚,并暗自得意。
他待师尊也是独一份的。
他的心很简单,分为宁知和其他。宁知那一块,很大很大,大到其他的所有,不仔细看都瞧不见。
前十四年,他像一滴水,随处漂着,漂到哪里就算哪里,水什么样他什么,是宁知捡到了他,他才长成了如今的裴迟,晚上会期待明天的裴迟。
宁知对他很好,所以他想加倍对宁知好。
一开始只是这样。
直到他发现他在宁知那儿有特权。
宁知对他总是格外容易心软,他可以破例睡在宁知旁边,在宁知那儿有百分百的信任,有他自己都没发觉的依赖,他可以见到别人都没人见过的宁知,这种感觉令人上瘾。
他开始忍不住去探寻,属于宁知的一切。他吃到喜欢的东西是什么样,心情不快是什么样,所爱所恨,宁知像一座宝藏,他每天都能从里面挖出一点,宝贝地收着。
这是独属于他的,别人都没有的,是裴迟生来第一份独一无二的特别,养出了他的贪心。
他想要的越来越多,想要宁知的那颗心上,也有他。也要很大很大一块,最大最大的那一块。
曲昀告诉他,他爱上宁知了。因为爱这个字,就是把人放在心上。
他爱宁知,希望宁知也爱他。
只可惜他们是师徒,所以宁知不会爱他,永远不会。
但是宁知会永远在他心上,很大很大一块,比所有都要大的,在他心上填得满满当当。
他只要藏起来,永远别被宁知发现。
因为他知道,宁知心上有他,分给了他这个徒弟一块。尽管和他的那块不一样,那他也不要掉下来,永远不。
裴迟曾想,他可以守着宁知心上这样一小块地方过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