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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周弓轶摇了摇头,。

曾骞自然而然地揽住他的肩膀,说:“我在找北斗七星和北极星。你见过吗?”

周弓轶只看见一块光秃秃的灰色夜幕。这座城市的光污染太严重了,群星在人造光源之下溃败连连。但周弓轶说:“小时候在动画片里见过,我爸妈没有离婚的时候,我爸管我管得很严,他很少允许我晚上出去玩。”

曾骞笑了几声,说:“我爷爷在我们小的时候经常教我们认星星,他说如果一个人在荒山野岭迷路了,一定要找到北极星,然后一直要向北走。可是他没告诉我们如果一直向北走的话,如果遇到悬崖该怎么办,如果遇到大河该怎么办。”

周弓轶觉得曾骞若有所指,像是故意丢给他一个开放性的命题作文让他思考。周弓轶说:“别的方向也许也有危险呢?一直向北边走,即使看到悬崖和大河,但好歹是知道自己的方位,真正知道自己在哪。”

曾骞一只单手爬到周弓轶颈部,轻抚他颈侧的大动脉。小男孩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瑟缩一下。没想到曾骞只是扣住他的脖子,然后凑过去爱怜地在他脏腻的脸上用力亲了两下。嗅了两下,然后曾骞说:“怎么浑身臭烘烘的,走吧,回家去洗个澡。小脏猪。”

早就得知周母去欧洲出差的曾骞堂而皇之地进了周弓轶家里,看到阿姨做的晚饭里有味道清淡的牛尾汤于是拿去热了一下,便盛给周弓轶一碗。等周弓轶恢复了一些力气,曾骞就开始给周弓轶脱起了衣服。

依旧有些虚弱的周弓轶有些抵触地掩住自己的关键部位,生怕暴露的部位会引起恶狼的垂涎。曾骞觉得他遮遮挡挡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又可怜又可笑,于是刮了下他的鼻梁,说:“小骚货,你脑子里想什么呢?你都这样了,而且还都馊了。我搞你我还是人?”

周弓轶惴惴一颗心落了下来,任由曾骞剥光自己的衣物,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请求曾骞给他留下一条内裤,等进浴室之后再脱。曾骞报复性地捏了把周弓轶有点肉的屁股蛋,嘱咐他吹了头发再出来。

当天晚上,周弓轶和曾骞挤在他那张不足够宽的床上。曾骞探手关掉台灯的时候,周弓轶看到那只被推到书桌边缘的骨瓷小猫正贴着他的“罗西娜”。

“弓轶,你打算去哪个城市上大学?”曾骞忽然突兀地问道,这声音钻破黑暗,像黑猫幽亮的绿圆眼那样盯住周弓轶。

周弓轶侧卧着,说:“不知道,要看我爸的意思。”

“如果你去别的城市上学的话,我打算申请退学。到时我在你学校附近租间公寓,我们同居也方便很多。我之前一直比较担心你会来H大,你到时肯定会害怕我们之间的事被你爸或是大学里其他老师撞见。我这个人其实不喜欢偷偷摸摸的。”曾骞说。

周弓轶从他爸那里得知,直博生如果中途肄业甚至是没有硕士学位证书的。他不懂曾骞为什么为了纠缠磋磨他,甚至愿意放弃自己的学业。

似乎猜到了周弓轶的想法,曾骞蹭着小动物暖烘烘的颈窝,低声说:“学业对我而言没那么重要,主要就是随便读着玩。我家里条件还可以,你也不用担心以后跟着我吃苦。只要你乖乖听我的,我会照顾好你。”

周弓轶不再说话,假装自己睡着了。他如同一只可以被某位控制狂一下啖入口中的果核,悬浮在纯黑色的未知空间里。他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或是还能做什么。

被曾骞陪着打了三天吊瓶的周弓轶身体算是复原了。六日,周母风尘仆仆地出差归来,给他带了一块手表和一堆巧克力,还有两瓶冰酒,不过说是等他考完试庆祝的时候才可以喝。

八日傍晚,从考场出来的周弓轶在学校大门口的人海里搜寻他爸爸妈妈的身影。周侗骅和前妻,分立在大门的两侧,隔得远远的,像是两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周弓轶不得不先去和他妈妈说了几句,再跑去他爸身前说几句。他像是一根细针,试图缝合一块脏布料破碎的窟窿,但无奈他的力量过于纤弱,只能让那只令人咂舌的破洞有些牵强的关联。他爸他妈都能没注意到他手背上针孔的痕迹。

留有残温的夕阳一头撞入地尽头血淋淋的壕坑中。周弓轶知道,他的夏天就要来了。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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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周侗骅开车去周母家接周弓轶的时候,周母并不在家。他局促地按了一下门铃,过了十几秒,周弓轶跑过来开门。

“你妈妈呢?”周侗骅问。

“出门了。”周弓轶说。

周侗骅如释重负地喟叹一声,随后把客厅整理好的两只拉杆箱同打包好的羽绒被和枕头依次拿下楼,装进轿车的后备箱。

去H市的路上,父子俩没怎么说话。周弓轶一直在摆弄新买的智能手机,指头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像是在玩什么切水果的游戏。

周侗骅几次从内后视镜看到周弓轶头也不抬地玩手机,没有忍住还是说了他两句:“弓轶,你做完近视手术还没一个月,自己注意一下用眼。”

听到他爸这么说,周弓轶也没有反驳,顺从地关掉手机,然后从书包夹层摸出人工泪液滴了起来。不到半个小时,周侗骅的车开进校园里,开始减速慢行。

H大的学生公寓没有电梯,周侗骅只得和儿子一起气喘吁吁地楼梯把行李搬进寝室。周弓轶妈妈把箱子都压得很实,每只行李至少得有三十公斤。搬着重物连爬五层楼的周侗骅坐在一张靠背木椅上用纸巾擦汗,埋怨道:“就说了叫曾骞过来帮忙,你非不让。”

周弓轶没有作声,拆开一袋湿巾,擦了擦床下的书桌和抽屉。

下午还有个美国大学的客座教授要在H大科技园的国际会议室召开讲座,周侗骅是组织者之一。他看了眼手表,发觉时间已经有些迟了,于是交代周弓轶自己去附近超市购置一些日常用品,就打算仓促离开。临走前,似乎仍旧不太放心儿子的自理能力,周侗骅还是给曾骞打了电话,拜托自己学生过来帮帮小忙。

曾骞自然乐意至极。

周侗骅因为家里离H大不过一个地铁站那么远,原本不打算让儿子住进校园里面的。一次小组会后的聚餐上,周侗骅无意中提及儿子还是考来了H大。曾骞听到之后,非常失望,甚至这失望下面潜藏着克制的愤怒。他将小男孩同家庭割离开的阴暗企图忽然落空,那些与这一前提毗连的周密规划骤然碎裂。被周侗骅一直误以为是儿子的“大朋友”的曾骞,说周弓轶性格孤僻、腼腆,除了自己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朋友。倒不如住到学校里,多和同学接触,交几个知心的朋友。不过周侗骅家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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