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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我先走了。那我们下午一点在三公寓门口集合。”

周弓轶逃掉了之后的一节课,回男人那里收拾东西,正巧碰上回家拿资料的曾骞。曾骞听见有窸窣的声响,知道他在,想凑去亲热一番,却见周弓轶正把叠好的旧睡衣塞进背包里,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周末约了同学一起去儿童福利院。”周弓轶把这件事瞒到临行之前,甚至要不是遇上了,都没打算当面告诉曾骞。他知道曾骞肯定不愿意他去,但他偏偏又很想去。

“和谁?”曾骞拉开主卧洗手间的门,牙杯里空荡荡的,毛巾架也缺了一块毛巾。显然也早早被周弓轶收拾进了包里。

“程庚仁,还有其他五个同学。今天下午就要做长途客车过去。”周弓轶把背包的拉链拉好,背起来试了试重量。挺沉的,腰部像坠了块顽石。

曾骞背着身,待转过来的时候,晦暗的表情已经被全数隐去,问:“晕车药带了吗?”

周弓轶露出受提点的表情,连忙要去医药箱里翻找。曾骞见他翻弄时,那个背着的大包还不舍得先放下,看样子是迫不及待想跑了。曾骞来到他身后,帮他将登山包取下来,用手掂掂,又耐着性子询问:“全部家当都塞进去了?不轻啊。用不用我送你去汽车站?”

“不用。大家约好了在三公寓门口集合。”周弓轶把晕车药的小瓶塞在登山包的网状侧袋里,抬头看了眼挂钟,说,“我等下要走了。”

曾骞自然知道H大的三公寓是女生公寓,说明剩下五个人里面肯定还有女孩子。这下,曾骞更放不下心了。当年周弓轶提及夏婷婷时那种懵懂的羞怯情状,他到现在都忘不掉。曾骞明明知道周弓轶现在因为那个畸形器官,早就耻于性幻想,根本不敢袒露身体和他以外的人发生性行为。但他偏还希望周弓轶能将心里那一块儿地方空出来。只要那个地方不被他人填满,迟早有他安营扎寨的一天。

曾骞去厨房,把早上预留到中午的饭菜拿微波炉重新热了一下,之后就分装进三层的保温桶里。把装进黑色手提套的保温桶递给周弓轶时,曾骞英俊的面孔流露出古怪的温柔,他对他的小男孩说:“我知道你喜欢吃我做的菜。”

原本想说自己没手拿了的周弓轶,觉得那微笑中存有一丝让人不自在的裂痕,于是只得接了过来,小声道了谢。

等周弓轶在玄关处换鞋打算离开的时候,曾骞又走去他身边,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微微低头同他深吻几秒。接着,那只大手缓慢松开,顺着他颈部滑动,然后钳住周弓轶的脖子。

呼吸顺畅以后,周弓轶红着脸也没说什么,但是拧防盗锁的手有点发抖。见他笨手笨脚,曾骞又体贴地帮他开了门,说:“周一见。”

周弓轶乖顺地点了点头,心里有点后怕。他的舌尖尝到一丝锈腥味。用手指摸了摸下唇柔软的内侧,他放在眼前一看,指尖沾着一星点的血,应该是刚刚被曾骞咬破了。因为害怕被人发现这暧昧伤口的存在,周弓轶忍不住一直抿着下唇。

他是最早到三公寓的,门口都是进出的人流,他杵在灰色阶梯的一边,静默立着,口中啜着那个已经发白的创口。过了一会儿,从三公寓出来两个女生,一高一矮。矮的那个四处看了看,然后小步走到周弓轶身边,问他是不是程庚仁叫来的那位同学。周弓轶说是的。那个女生又问了问他的年级和专业。周弓轶全都答了,但说完话以后,觉得脸开始泛红。这时那个高的,也走了过来,但因为大概和周弓轶差不多内向,所以两人对视后,不过相互笑笑,没有实质性的开口对话。

程庚仁来的最晚,背包没装什么,应该是打算去那边直接买日用品。见到周弓轶也来了,他像吃了糖的小孩子一样高兴,对其余几位同学说如果不是周弓轶亮出选择题答案给他看,他上学期的英语准得挂了。周弓轶多少觉得考试作弊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好事,连忙扯住程庚仁的手让他别再继续说下去。程庚仁半开玩笑似的反握住他的手,这多少让青年想到曾骞时常奖励式轻落在他手背处的吻。他别扭地挣脱开,又用那只手理了一下背包带,试图化解尴尬。

之后,一行人打算乘公交车去长途汽车站。出学校西门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过那处收费的门亭。周弓轶的心脏被一只大手揪着,骨髓凝固起来,后脑仍像被一对冷锐的眼球盯着。自从去曾骞家常住之后,他常会有这种被检视审查的错觉。车窗摇下来,探出一只中年女人枯槁纤瘦的手。

周弓轶盯着那人珍珠色的指甲,吁了口气,接着快步跟上。程庚仁见他刚刚落下了,又背了巨大的登山包,忍不住问他需不需帮忙。周弓轶因此又涨红一张脸,连连摆手,说这个重量自己完全搞得定,为自己辩白之后,又忍不住责怪起自己多带了这么多行李。

六个人沙丁鱼一样竖杵在拥挤的公交车厢里,随着司机的急刹和凶猛转弯而摇摆。刚坐到公共汽车站,下了公交车,周弓轶不自觉一掏口袋,却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扒手摸走了。刚刚的小偷兴许也在下车的人流之中。慌乱无措之际,周弓轶第一反应竟是想要摸出那支古董手机问曾骞该怎么办。

程庚仁见他面露慌乱,连忙折回来询问。其余几人均表示还没听说在H市丢了手机能再找回来的,之前在学校的自习教室里,有的学生电脑丢了的,警察也都没管。

矮个子的女同学说有一次她在超市的时候,就被小偷伸手夹了口袋,当时她一只手正打算揣进口袋里,碰巧就同那小偷的手交握上了。她说小偷特别尴尬地收回手,还叮嘱她以后看好自己的东西。大家听了就笑,周弓轶那丝困扰也在腼腆的笑容间消散了。

程庚仁这才注意到周弓轶说话期间总有个不自觉舔裹下唇的小动作。他忍不住盯住周弓轶饱满晶润的粉色唇瓣,看他上排牙齿轻咬住下唇,然后上唇再紧抿一下。他觉得说不出的情色。

而迎上他视线的周弓轶却露出天真无辜的探寻神情。程庚仁这才从泥泞的臆想中挣脱,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周弓轶,让对方先联系一下父母。

等周弓轶分别给爸妈打完电话以后,也差不多到了他们上车的时间。周弓轶和程庚仁坐在一排位置,周弓轶靠窗坐下,位置狭小,他两条长腿不得伸展,曾骞为他准备的保温桶立在他膝上。他原想给曾骞发短信,告知手机被偷这件事,但是心底结着一团使他不适的大疙瘩,所以最终他也不打算告诉处处管制自个儿的男人了。

车程大约五小时,行到后半段的时候,也许因为公路仍在修葺状态,司机也可能是为了避开密集的收费站,索性偏离水泥路,直接从一个个村庄坑洼的土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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