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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看到里面都是些粗陋的小青蛙和小鸟,自然而然想到当初程庚仁在纸上潦草描绘的红脸兔子,随即将那一个袋子扔进纸篓。
周弓轶见曾骞并未向自己发火,心踏实下来,因为旅程称得上快乐,还认识一群和他一样孤零零的小朋友,话不自觉也多了起来。
曾骞面部表情阴晴不定着,听到小男孩美滋滋提及离开时收到了孤儿院里小孩儿的折纸礼物。于是趁着周弓轶不注意,他又把那一袋子从纸篓里拎了出来,摆在茶几上放好。
等小男孩把碗筷塞进洗碗机,开始整理背包里的洗漱用具时,曾骞用阴沉地语调警告他:“我不会再限制你交朋友了。但是如果下次再失联这么久,等我找到你,我会杀了你。”
周弓轶身体僵了一下,嗫喏着解释智能手机被偷,而另一支小手机完全没有信号。解释之后,他偷眼瞄着曾骞,见对方神情有所缓和,他悄悄松了口气。这点小心思自然全部落入曾骞眼中。
睡觉的时候,周弓轶又被曾骞从后方搂住,他有些别扭,觉得曾骞显然勃起了,当他习惯性打算替曾骞纾解的时候,却被男人一手拦开。曾骞咬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你跑得太远了,我都想在你身上打个印记。这样你化成灰,我都能找到你。”
周弓轶迷迷糊糊间听到曾骞还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些其他什么东西,但一个字都没灌进他脑袋里。他一觉睡到第二天正午,身体的倦意还没有消去。自律得可怕的曾骞显然忙完了晨间计划,人已经不在家中,似乎是去实验室了。
洗完脸刷完牙的周弓轶磨磨蹭蹭去吃曾骞留给他的午饭,餐桌上摆着一只淡灰色的礼物盒,卡片上写着他的名字。周弓轶把它繁复的包装拆开,最里面的盒子里躺着一只新手机——和他被偷走那支同款。
不过,周弓轶没打算接受曾骞的礼物。这让曾骞很是恼火。周弓轶每个月从生活费里匀出一部分,打去曾骞的银行卡上,预计这一笔超前消费在他大二上学期结束前就能还清。
入秋以后,天气渐渐凉了。曾骞发现小男孩在吃穿打扮方面都不讲究,现在仍穿着高中时期的旧衣服。觉得无可奈何之余,曾骞有理由怀疑小男孩每个月还自己钱的金额,已经使周弓轶负担不起换季新衣了。曾骞原想带这小子去商场采购,没想到小动物别别扭扭地拒绝了他。推测自作主张给周弓轶购置衣物之后,没准儿又给周弓轶的经济条件雪上加霜,最后曾骞也只得作罢。
那是十一月的一天,曾骞随手摸到了周弓轶的记账本,从五月之后,除了定时出现在银行卡上的支出金额,还有每个月五百元的不明支出。
等周弓轶下课回家,曾骞干脆地把他拎回卧室,指着纸张上的名目质问周弓轶。
周弓轶这才老实交代,他每个月从生活费里挤出五百元捐去先前去过的福利院,想给他的朋友们改善一下伙食。数额比较大的那一笔是他大一的奖学金,他过问他妈之后,也直接给捐了。
“那也不至于连件衣服都舍不得买吧?”曾骞揪着他袖子起球的旧毛衣,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我和他们是同类。”周弓轶说,“我就想帮帮他们。”
“你又不是孤儿。”曾骞凑过去啃咬他的喉结。见周弓轶死鱼似的不动弹,就打量起小男孩来。
周弓轶脸上流露出几分晦涩的愁绪。他也是被遗弃的、被孤立的。
牢笼本身的曾骞又怎么会知道?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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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周弓轶和程庚仁关系挺要好的,这曾骞知道。但他生闷气也没用,那小孩儿对外人的觊觎似乎一向无知无觉。期末的时候,周弓轶常常要去图书馆自习,曾骞有时随口问他和谁一起,驯良的小动物倒是坦荡,一边整理书包,一边抬头低声说“和小程“。每每一听到“小程”两字,曾骞心野就妒火连天,烈焰直烧得他喉管发痛,通常最后只得潦草嘱咐两句作罢。
自打他不限制周弓轶交际之后,小孩儿的关系网就颇有点缓慢张开的趋势,与曾骞无关的课余活动增加不少。曾骞觉得不是滋味的时候自然也多了起来。
周弓轶的大二下学期在他完成最后一场考试后结束。当天下午两点,周弓轶回曾骞住处把考试笔记收进书架上装纸质材料的箱子里,换了一条长及膝盖的薄短裤,趿着勃肯凉鞋就要出门。曾骞见周弓轶要走,手里还捏着电话,不知是打算联系谁。曾骞警觉起来,出声将他拦住:“刚考完,不在家休息会儿?现在要干嘛去?”
周弓轶转过身,有点不好意思,说:“抗美街新开了家甜品店,想跟小程去尝尝。”
曾骞刚健身完回来,浑身肌肉仍处于充血状态,一般这时都是他最容易有性欲的时候。他本打算着趁周弓轶考完试,两人来上一发,弥补他在周弓轶考试月只能和左右手同眠的日子。一听周弓轶亲切叫智商不太高的那人“小程”,曾骞觉得血管像是被蠕虫阻塞,紧接着一把干柴被他胸腔内徐徐亮起的怒火点燃,不消片刻,他的血就腾沸起来,暴虐的因子在他身体内流窜冲撞着。曾骞着实忍耐了很久,他有的是办法羞辱周弓轶,甚至不出一个小时他就让可以小动物清汤寡水的脸颊贴上两串泪印,然后再整整一天连话都不敢说。
“怎么了吗?曾骞。”小动物对他的心火毫无察觉,还腼腆朝他笑笑,似乎觉得自己嘴馋嗜甜是拿不出手的坏毛病。
为什么一直叫我“曾骞”,不能也给我起个亲密的小名吗?曾骞在心里想。与此同时,他深吸了口气,勉强冲着周弓轶笑笑,只是三秒不到,嘴角又拉得平直,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起来有些骇人。曾骞喉头和舌头都有点发干,仿佛绿洲的大火被强行熄灭后,徒留下一片干焦荒漠。他开了口,但是声音是低哑的,他问:“我陪你去不行吗?”
“当然可以啊。只是你不是一直都不太喜欢吃这些吗?你真的要陪我去?”周弓轶敏感地察觉到曾骞的不快,乖乖将手机锁屏,揣进裤兜里。
曾骞多年来一直保持着极为苛刻的高纤维饮食,过去是为了维持自己这副近乎完美的雄性躯体,如今又多了个隐蔽的益处——高效灌肠,他只需用最短时间就可以把自己内部清理得干干净净。周弓轶自然不知道自己是潜在的受益者,从来只觉得这个多次强迫他发生性关系的男人像一台偏执残暴的机器,恪守着他不得而知的精密程序。
曾骞把棒球帽戴上,自然而然走到周弓轶身边,高热的手掌压住小动物细瘦的腰侧,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进电梯时,周弓轶快步进去,挣脱了黏连的胶着。电梯里没有别人,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