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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成年了,但心地还是小孩子似的。”曾骞小心放大照片,给蒋肆看清他的脸,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蒋肆觉得困惑不解,这个青年虽说不似曾骞这种极品,但也不至于要花钱找炮友的地步吧?
不过应下这桩皮肉生意后,蒋肆才得知这钱赚得并不容易。曾骞让他去筛查性病全套,甚至还要求他去检查乙肝等。蒋肆在电话里和曾骞抱怨过一次,说,你都不让我亲他的嘴,查乙肝这些没必要吧。
除了需要上交体检报告,还被曾骞要求仔细研读一个四十页的手册,里面对曾骞男朋友身体可触摸的区域有着精确的限制,交谈内容也被局限于场面话的客套,除此之外,连叫床内容也被修正规范在其中。
蒋肆是个舍远求近的人,懒得受框框条条约束,将那些准则简化成少说话、不摸他和瞎哼哼。
四肢百骸的快意渐渐散去,汗也干了,蒋肆从回忆里晃神而出。那个穿好衣服的青年正递给自己一瓶刚拧开瓶盖的气泡水。蒋肆觉得他人还不错,接过来的时候却情不自禁有了一种芒刺在背的监视感。他跑了十几年龙套也拍过无数不知名的平面照,对镜头有着近乎本能的敏感,忍不住环视起房间四周,视线最终落在对墙的电视上。他猛咽了几口水,就着擦嘴的动作对周弓轶小声说:“你男朋友真他妈的是个变态。我觉得他要么特别爱你,要么特别恨你。”
周弓轶没有听清,浑然无觉地转过头问:“什么?”
“小心!”蒋肆把瓶盖拧紧,将瓶子扔回周弓轶怀里。
蒋肆是第一个以过客形式出现在那间被长期租住的城景间的人,但不是最后一个。每个月曾骞都会挑选两个或者三个人作为牲礼来祭奉他和周弓轶渐渐安稳下来的关系。
周弓轶失去了几乎全部社交生活,每日按时归巢。他得知程庚仁很快又交了新的男朋友,正是那个低他们两届的学弟,不过这段恋情没有捱过寒冬便潦草收场。周弓轶想不透为什么那些温和友爱的恋爱总是不够长久,而他这段充满激烈、屈辱的胶着关系沉淀过后却坚冰一样牢靠。
曾骞替他安排的调剂并未给周弓轶带来什么新鲜的刺激,他很快就觉得兴趣索然,不过他倒愿意借着那短暂的一两个小时来喘口气。继曾骞心甘情愿地收起獠牙,周弓轶在曾骞的狮子窝里长住得安逸。但偶尔,封闭的窒息感会骤然喷薄出来,在他觅不到闸口后惶然缩回幽邃的深处。
曾骞一开始的不快在他发觉自己掌控了一切后逐渐消失,他能比之前更明确地知道小动物在哪、和谁在一起以及正在干什么。这份沉甸甸的安全感让曾骞比过去多了几分满足。
只有一次并不如他料想。他经人搭线联系到一个南方的小流氓,对方是一个真两性畸形卡车司机的养子,私下贩卖些勾当。曾骞本想给小动物一些猎奇的体验,得到体检报告之后,他买了机票让那一对父子同来H市。
周弓轶发现中年男人身体的秘辛后,丝毫没有表现出性趣,反倒流露出深刻的同情。他似乎打算什么都不做,甚至没有脱去衣物。但是得知那个从事过体力劳动的老实男人被养子灌了催情的药,忍耐得十分痛苦,他只得乖顺地爬上床,用手抚弄那个男人湿淋淋的部位。不似平时的敷衍,他一边轻声安慰男人,一边帮助他自慰。曾骞在隔壁套房看着屏幕里的实时影像,黑着一张俊脸,脑中嗡嗡直响。忍不过三十秒,曾骞直接拿起他的那张长期房卡打开房门,中途打断了他们。那个紧随其后的小南方佬笑得直不起腰,待收了表情,流里流气的脸突然沉了,对着床上的父亲命令道:“骚逼,你还不滚下来?”
看到高个的南方混混跨步过来,要将人大力拧起身,周弓轶挺身而出,拦在中间,说:“你能不能尊重尊重他?怎么也是你的父亲。”
那人对周弓轶笑得谄媚,力道却很大,直接将他爸提拎起来。他并着两指插进老男人的阴屄中,大力搅了两下,带出几股湿液,道:“爸,你说说看,我尊不尊重你?”
那男人窸窸窣窣抖着,吐字浸着乡音,他说:“尊……尊重。”
周弓轶被气得脸色发白,站在一旁消化不良情绪的曾骞冷不丁冒出一句:“今天就到这里吧。”
老男人将衣裤重新穿好,被养子搡着向外走。
周弓轶跪坐在床上,对曾骞哀求道:“曾骞,能不能不要别再欺负他了?”
曾骞本来跟着要走出去,听到这话有所缓和的表情又紧绷起来,冷声说:“知道了。”
周弓轶对之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向曾骞询问时只得到一个“余款付足了,人都打发回去了”的答案。
周弓轶在高三时曾猜测时间也许凝滞的,这种滞钝无限延长了他的感觉。而现在他却觉得时间流逝得飞快。他在酒店房间看到一个接一个陌生人脱去符合节气的衣服,在心里默默计数。随着数字的缩短,他知道又一个夏天要来了。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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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六月初,答完终辩的周弓轶开始忙些毕业前的琐事。虽然他长期住在曾骞家里,但是宿舍里还是归置着不少物品。他外地的舍友早早将衣服杂物打包入几个大纸箱中,预备着快递点来公寓下支起便利棚后纷纷寄回老家。
周侗骅作为父亲常年在儿子的生活中缺位,在周弓轶毕业前期有所良心发现,因此不免故作关心。他明天中午有个重要的研讨会,今晚九点要乘飞机去华东的Q市。下午周侗骅刚好没什么事做,于是打电话问儿子需不需要他过去帮忙搬搬寝室的东西。
听到小动物在和周侗骅打电话,正准备去医院探望母亲的曾骞停下脚,侧耳细细听着。
“曾骞,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下周去宿舍搬我的东西吗?现在可能不行了。”周弓轶趿着拖鞋跑过来,对曾骞说,“我爸刚刚说他今天下午有空,想帮我先搬了。不过不知道能不能一次全搬完,他迟点还要去机场。”
曾骞不以为意地笑笑,朝周弓轶张开双臂,等小动物钻进他怀里,紧紧环抱住他,凑到他腮颊处吻了两下,说道:“你爸难得愿意花时间陪你,你就先和他搬一些吧。如果还有没搬完的,我们下周再一起过去。”
周弓轶目送曾骞出门,过一会儿跑进厨房把冰镇的草莓奶昔喝光,又逗了小秋十来分钟,然后才换了衣服乘地铁回到学校宿舍。
周侗骅不是独身来的,还带着他那个年轻的女朋友。后者在和周弓轶有过接触,感觉到周弓轶对自己并不排斥,于是借机想要拉进距离。她和周侗骅在一起许多年了,不免有升华关系的期望。
周弓轶的室友刚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