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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周侗骅遇难后,周弓轶消沉了足有一个月。他这个年纪还不能透彻地参悟生死,只能亦步亦趋被经历推着成长。他和闻讯从美国赶来的大伯一同处理了父亲的后事,忙碌一段时间后,周弓轶顺利入职,日子在惊雷之后又平淡了起来。曾骞也没再替周弓轶物色过其他男人,而是像对待失意男朋友那样珍视起他。
曾骞在H大的网站上看到周侗骅的讣告时,有一种幸存者的不真实感。但之后他的狂喜总会被患得患失稀释。他想去周侗骅家里将那只被他藏进书柜的箱子销毁,但是他再去的时候,周侗骅家房门已经换了新锁。
周弓轶一次偶然提及,他大伯临走前替他爸清理遗物,发现周侗骅的小女友拿着钥匙直接开了门,觉得十分不快就此换了门锁。
曾骞心不在焉地听着,脑中冒出一些暴力拆门或者复制一把新钥匙的想法。他原本计划将箱子放到周侗骅书房不显眼的位置,等周侗骅发现时,他早已带着他豢养的小动物远走高飞。而意外之后,那个箱子像定时炸弹一样埋在周侗骅书房里,使他时常有利刃悬在额骨一尺之上的错觉。
“你还去你爸那吗?”曾骞问道。
周弓轶腼腆笑笑,说:“我一直都没过去,怕触景生情。以后有时间再过去整理整理,他书房和卧室里面的东西我全部都维持着原样。”
曾骞稍稍安下心,向周弓轶提及自驾游西班牙的十一长假打算。
自打周侗骅去世后,周弓轶因为继承了父亲的积蓄和几套房而身价倍增,即便如此,周弓轶还是省吃俭用地存款。曾骞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又如此低的物质欲求,随便问一嘴,就听周弓轶扭捏地表示想要捐建一所小学。后来,周弓轶无意间知晓曾骞强悍的理财能力,当即将自己的全部财产交由曾骞打理。与此同时,周弓轶意图的捐建数量也从一变二。
周弓轶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中有两三位即将退休的中年妇女,平日里觉得周弓轶虽然不善言辞,但是为人温和、手脚勤快。得知他没有对象,并且道听途说了解到他的家庭条件后,纷纷热心地给他安排起相亲,周弓轶由此成了单位里备受媒婆青睐的钻石王小五。周弓轶基本都会找理由推脱,但是有时被接连介绍三四次,周弓轶挣不开面子,只得抽时间去见一面。
曾骞得知周弓轶如此抢手后,觉得自己四面楚歌。有时两人性爱结束,曾骞忍不住用周弓轶肩膀磨磨牙牙,阴森森威胁道:“我告诉你,周弓轶。你要是敢和哪个女的谈恋爱,我就去抢你女朋友。”
苦熬到九月底,曾骞终于得了空可以和周弓轶二人世界。他早早制定了旅行计划,行程并不复杂,主要是陪周弓轶去阳光地带散散心,顺带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临行前曾骞再次确认两人定的酒店信息,检查了护照、驾照以及驾照的公证件。周弓轶则重新梳理了一遍两人的行李,考虑到两人也许会有的性生活,又多卷几条内裤进去。
十月一日当地时间中午,两人抵达巴塞罗那。曾骞打发周弓轶去认领托运的行李,自己则去机场的租车行门店租赁接下来一周用的汽车还顺便买了份地图。酒店登记入住置放行李后,他们同去超市买了两张一次性预付手机卡,随后去附近一家地中海特色的小餐馆简单用餐。
当天天气不错,尽管旅途劳顿,两人下午还是一齐去了巴塞罗内塔沙滩。由于海里密密麻麻扎着人,两人放弃了踩水的打算,决定在沙滩上晒晒太阳。周弓轶穿着那条之前一直没机会穿的平角泳裤,戴着墨镜偎着躺椅犯困。曾骞穿一条包臀的运动短裤,侧身看着周弓轶的光脚、膝盖、鼓起一点的胯间。周弓轶探长手臂,把冰饮拿过来,细细啜着吸管,喉结一动一动着,不几秒就将饮料吸尽了,方冰像冰山一样堆在玻璃杯底。
周弓轶的脸不知是被晒得发红还是被曾骞盯得发红,嗫嚅着:“你能不能不要再看我了?”
曾骞这才收回火热的视线,声音倒是理直气壮,说:“你看回来不就行了?”曾骞趁机摊开自己健美的四肢,精雕细刻的肌肉群无一不展示着力量。
“想什么呢?”曾骞有些吃味,“回味你前天和相亲对象那顿饭吗?上飞机前,你是不是给她发信息了?”
周弓轶偏过头,朝曾骞吐了吐舌头,说:“我不告诉你我在想什么。”
曾骞又些不快,大手一伸,说:“手机拿过来,我检查一下你最近和谁聊天。”
周弓轶明显不情愿,嘟囔起来,“你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最近再和谁聊天?”
曾骞二话不说,把手机扔到周弓轶怀里,说:“你要看就看,我手机没有密码。”
周弓轶只得把自己的手机交给曾骞,说:“你知道我的密码。”
曾骞翻了翻周弓轶的手机,没有和他所不知道的陌生异性聊天,也没有和他所不知道的陌生同性聊天,基本上都是在和他妈妈聊天。除了相册里多了几张游戏女主的图片,没有其他异常。曾骞放下心,觉得自己的地位无可动摇。
周弓轶点开曾骞的手机,由于惧于曾骞的威势,他从没胆子试着去探索男人的隐私。小动物得了许可,自然不客气地在曾骞手机里翻弄一番。曾骞的手机堪称无聊,除了苹果系统自带的内容外,只有寥寥几个必要的应用程序。周弓轶打开曾骞相册,怔忡几秒。曾骞相册里面几乎都是他的照片,并且相当多都是他睡得奇形怪状的偷拍,还有一些小秋的照片。周弓轶一边删掉几张特别丑的,一边不满地抗议:“你干嘛老拍我睡觉时的丑样子?”
发现周弓轶正在删他相册,曾骞一把抢过手机,凶巴巴嚷道:“谁让你删我喜欢的照片的?”他忿忿点进“最近删除”中,把方才周弓轶删去的照片重新恢复。
这时周弓轶扬了扬下颌,曾骞这才发现几米开外有个黑发棕眼的男人正在朝他微笑。大概是曾骞和他对视给了他勇气,那个人小跑过来用蹩脚的英语同他们搭讪。因为对方约炮的意思过于露骨,曾骞对他的赞美置若罔闻,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忽然,周弓轶在他身后小声说:“你答应他。”
曾骞俊脸一沉,但还是遵循周弓轶的意思答应下来。
天黑了,三人就去了曾骞他们定的酒店。西班牙男人举止热烈,刚一进房间就将手掏进曾骞裤裆里揉搓起来,另一只手臂则试图将周弓轶揽进怀里。曾骞任由他挑逗撩拨,但还是避开了他的吻。
因为时差,曾骞早就有些困乏,下体的巨兽只是半勃起着。为了速战速决,曾骞粗暴地将周弓轶拎过来,让小动物半跪在他身前,舔吸起巨硕的阴茎,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