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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收场的报复的起因与经过?
次日上午,曾骞带着重重心事去医院探望阔别一周有余的母亲。
下午回H市,曾骞心情烦闷,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楼上那间并不居住的房屋。这间房的装修和他与周弓轶居住的房屋装修近乎一模一样,除了卧室被一间没有窗户的暗室替代。每隔一两天,曾骞常会下班时过来坐坐,查看小动物独自在家时做了些什么。
曾骞输入密码,进了那间暗室,发现三个巨大的显示屏只剩下中间那个还亮着两格影像,其余的全部漆黑着。曾骞将今天自动储存地录像一一调出,快进看到周侗骅那个从未给自己留下过印象的小女友给周弓轶送来一个纸箱,两个人交谈了一些什么。周弓轶在沙发上静坐了很久,随后取出工具,将整面墙凿开,把埋在墙体中的黑线一根根扯出来,用钳子捏碎精巧的摄像头。
曾骞定制那套全方位的监控设备时,科技还远达不到无线的地步,但是隐蔽性极佳。去年他考虑过更新换代,只是拆家的麻烦远大于搬家。
仅剩的两格里,周弓轶慵倦地躺在他们两人大床上,身边铺满了银色的光碟和斑斓的照片。他没穿衣服,赤裸裸的,正透过残留的摄像头与曾骞对视。
曾骞拔去暗室的电源,下楼回了家。他踩着满地的水泥块和电线走进了卧室,发现为了采光而尽量宽大的窗户正敞开着,窗帘的内纱被涌灌进来的风吹动起来。隔着朦朦的薄纱,曾骞定睛凝视着他的处女、他的小动物、他的阴道男孩。
“别着凉了。”曾骞走过去将窗户关上,又将窗帘掩起一些,“你的身体该被别人看到了。”
曾骞逆光站着,高大的影子浮在周弓轶的腹部,仿佛成了小动物的一部分。一向强势的男人此刻呆呆立着,眼神闪躲,仿佛被由他培育出的性感逼视得睁不开眼。
“你爱我。”周弓轶说。
“是,我爱你。”曾骞说。
紧接着,两人都没讲话了。缄默下潜伏着焦灼的痕迹,
即使有一万个阻塞住喉咙的理由,曾骞还是艰难从喉管中挤出那句话,他问:“你呢?你爱我吗?”
曾骞在等着他的小动物开口。
他的世界被消音了。全世界的杂声都被他的渴望和痛苦吞没,唯独剩下挂钟有节律的轻响凌迟着他的神经。他静待一场属于他的审判。
滴答,滴答,滴答。
———本文完———
*注2:勾陈一
第49章 南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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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鼐关一役,险胜。
军马“笃笃”的蹄声在旷野响起,风化的石子路鼓面般轻震起来。
这队骑兵只余两百,几近人人都挂了伤。队首那位骑黑骏马的骁勇大将姓曾名骞,是前朝废将曾隆的嫡子。
曾骞右颊有一处绽红的箭伤,但却分毫无损他英俊风流的相貌。他一身乌铠甲,阔背固着一对乂型斧钺。这双染血的斧钺细看倒也奇特,斧身饰着的不似寻常的可怖兽面而是只栩栩的小白雀。一滴血恰好凝涸在雀眼处,给这小雀平添了几分受战火惊扰的哀怒。
威风凛凛的曾大将军右手紧攥着皮缰绳,左手钳着根粗重的玄铁链,铁链尽头引着个浑身血污的魁梧败将。
这踉跄而行的敌俘原是割据鼐关西北处的蛮王程庚仁,其父其兄皆被曾骞斩首。他吮着血海深仇,纠集最后一军兵将向关内征伐,一开始兵势甚锐。但鼐关一直由民间赞称为武曲星转世的曾骞镇守,自称王的程庚仁率军攻了三次都被击退,士气衰竭。曾骞并非无略之辈,锚定时机,大举攻入鼐关西北,两番酣战,终于擒了落败的蛮王。
曾骞性情暴烈毒辣,原是打算屠光降军,但思及谋士谏言,暂留了三两活口,做低姿态向新帝献俘。
他是为新帝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将军,新帝登基初始便立曾骞之姐为皇后。只是曾皇后德厚福浅,这些年身体抱恙,久卧病榻。新帝立后之举无非是为了笼络曾骞,但见昔日美人颓靡的病态,便渐渐厌倦了。不过三载,新帝纳娶六名貌美妃妾,将愈病愈重的曾皇后抛之脑后。
去年秋分,曾骞奉诏归京受赏。封赏宴后,他去武昭殿探望因病不能列席的曾皇后,却见殿内陈旧冷清。曾骞唤来侍婢,看婢女仍穿着陪嫁入宫时的旧衣裳,不禁怒火大炽。曾皇后听到人声,批件长及踝腕的氅衣,徐徐走到门口,只同曾骞对望一眼,便掩面哭了起来。
曾骞是个拦不住的,气咻咻奔去新帝寝殿,抽出佩剑将正裸身与新帝嬉戏的狐媚新妃唬吓走,然后对着新帝大发雷霆。
曾骞对新帝只敬不畏。他性格桀骜,年纪轻轻便一战成名,后又以百战而无一败的战神丰姿为人称颂。在曾骞看来,新帝的大半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他长久在险关死守驻扎,为厘清关界侵扰食粗饭腥肉饮风霜薄雪,如今长姐却在宫殿之内受着这般孤凄的委屈。
新帝既将曾骞当做心腹也当成大患,忌惮他不衰的武力,但隐隐狐疑他的忠信。见自己一手提拔的大将军竟当着后宫妃子面拂他的天威,当即拍案而起,洪声斥道:“放肆!”
曾骞一对炯然的星目瞪视新帝。半晌,他咬牙收了剑,省去了繁冗的礼仪,拂袖而去。隔日曾骞便率手下一干将领重回鼐关,临走前急急交代将军府多去武昭殿和太医院通融。
鼐关形式渐好,新帝顾忌曾骞雄踞一方,差一内臣以安抚为名来关内巡视。曾骞听那新来内臣提及新帝为曾皇后寻遍四方神医,多少知会了新帝心思,于是听取谋士意见,留得几个叛地首领,备着押回京内,以表忠心,冰释君臣嫌隙。
曾骞链牵着程庚仁,不由想起鏖战间窥见的白色。那抹皎然的淡白本徘徊在战场之外,似一迷途的小仙仓皇落入疆场半空,他吃力地试着辨着方向,在曾骞仰视的前方兜转一圈。曾骞看到那青年吃力扇动一对白亮的羽翅,心弦一紧,不自觉分了神,险些被袭来的长箭射中右眼。曾骞啐一口血水,再一抬眼,小羽仙已然不见,他再想便觉得这羽仙恰似一卷降旗,低声骂道:“晦气!”
战尘中出现的皎洁活物时不时蹦跃进脑中,让素来沉心于兵事的曾骞觉得暴躁。他猛地一蹬马肚,向不远处的帐营方向拖行起负伤的程庚仁。回首见灰败的道途添了猩红,曾骞心情大好。
待回到将军账内,曾骞卸下重甲,着一件漆黑的宽袍,胸襟敞露。他摒开内侍随从,隐机而坐,自斟自饮起来。此时要是能有妓子奏唱一曲便更好了。
京城内几间青楼豢养着掳来的羽仙,都能弹善唱。曾骞曾随吏部尚书宋世康去过一间风月楼,目睹过羽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