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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每投一次骰子移动后总是要沉思一阵时间,仿佛陷入了某种记忆回溯,不愿走马观花地玩。

温亭看他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入定,等着等着便开始打盹。

这段时间既要上学又要准备这个游戏,他回家后为这个版图设计加班加点忙到凌晨,入睡后脑海里还在回想往事,终于在前天晚上把这套游戏赶制出来,好一段时间没睡好了。

他盘腿坐在地板上,头一下又一下点着,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

“过来这边玩。”

温亭睁开眼,季之木把游戏布铺展在大床上看他,温亭起身走过去,一挨到柔软的床铺便直直地躺下,用手慵懒地撑着脑袋继续掷骰子。

玩着玩着眼皮又开始打架,温亭手臂一脱力,脸埋进被子里,再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睡梦中总觉得被千斤鼎压着,压得透不过气,好不容易身上的东西挪开了,不一会儿又压了上来。温亭这个觉睡得如同在渡劫,实在喘不过气时,从梦中醒了过来。

“呼……”他躺着大口吸氧,往身上一看,只见小树胖墩墩一坨压在自己肚子上睡得正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温亭无奈地摸了摸它的背,轻声道:“好猫,再减减行吗?求你了。”

小树睡得很好,并不搭理他。

他把小树轻轻挪到被子上,恰巧看见季之木从房间浴室走出来,拿着毛巾擦头发。

温亭半睁着眼问他:“几点了?”

季之木没给他眼神,径直走到书桌边看时间:“九点十五。”

“啊?”

温亭瞪大眼睛清醒过来,嘴里嚷嚷着“完了完了,我作业还没做呢”,将书包掀到背上就往外冲,出门时不忘跟季之木说“拜拜”。

一路狂奔到家,温亭蹑手蹑脚开了门,恰好碰上他爸在浴室洗澡,他一溜烟滚回房间把作业掏出来做。

刚铺开数学卷子,温亭便呆滞在椅子上——一张试卷被写满答案和运算过程,干净利落。

温亭揉了揉眼,又翻出一张语文卷子,依旧写满了字,只是对方显然很努力在模仿他颇为飘逸的笔法,最后忍无可忍般在卷子上贴了张便利条:“追加练字任务。”

顷刻后,他深吸一口气。

季之木坐在床上抱着小树继续看版图,手机突然震了两下,是温亭的信息。

[季之木!!!]

[是不是你把我作业给写了!!!]

季之木皱了下眉,他没想到温亭会变得这么好学,如果是这样,那他下次就不自作主张了。只是还没过两秒,温亭的咆哮体短信又发了过来。

[我该怎么报答你好啊!!!TT]

[没看错你,真够义气!!!]

[你是我的海螺姑娘吗?!!!TT]

季之木沉默片刻,复了六个点过去。

*

温亭把卷子扔回书包,突然注意到原本被试卷盖住的底层有一个宽型长盒,难怪他刚才狂奔时总觉得书包重了不少。

他把蓝色的包装纸拆开,似乎是一个模型,温亭小心翼翼地把摆件放在桌上,摆件很沉,看起来是用金属材料打磨的。

是一个摩天轮模型。

模型本身呈金属黑色,只不过上面的舱体呈白金色,泛着光泽。

底座有一个发条,摇几圈后摩天轮缓缓转动起来,发出柔和的音乐。

舱体门能够自行打开,温亭竟然想捏几个凝土人放进去。他注意到转动时舱体会发光,便关了灯坐在桌子前目不转睛地看它转。

房间内流淌着令人平静的纯音乐,摩天轮转了一圈又一圈,温亭心想:不是说不用回礼吗?真是呆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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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搬一个小剧场过来吧(‘ε’)

第27章 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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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发生的度过一星期,终于来到出差的日子,温亭和团队内的人早上七点抵达机场,办完登机手续,便坐在等候区等待登机。

温亭到饮水间接上一杯热水,低头啜了几口,抬眼望着玻璃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耷拉着脑袋,情绪不高。

他之前不是没有坐过飞机出差,只要吃过晕机药睡过去就能忽视掉自己的恐高症状,但今天情况特殊,他昨晚不知道是不是睡觉时着凉了,大早上起来害肚子,现在胃里还难受着。

提前吃过的晕机药好像起效了,温亭脑袋沉沉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你还好吗?”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温亭睁开眼见季之木站在自己身边,他摇摇头:“我没事。”

等了约半小时便到登机时间,温亭和其余人穿过廊桥,来到前排的商务舱,季之木和王奕坐到一排,温亭则和白玫挨着,谢晚洲在后几排和其他人坐在一起。

白玫知道温亭恐高,便主动和他调换了靠窗的位置。温亭没有拒绝,他今天实在是有点难受,不想逞强。

“给,戴着吧。”白玫给他递过来一个睡眠眼罩。

温亭接过向她道谢,眼罩是发热款的,可以很好缓解眩晕带来的不适感。

白玫嘿嘿一笑:“不用谢我,季之木给买的,一人一个。”

温亭瞥了眼前排的季之木,对方正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书,耳朵里塞了耳机,一脸淡然。

商务舱的早餐很丰富,还附上了水果点心。但温亭只喝了几口热粥暖胃就没有胃口再吃了,戴上眼罩想要睡过去。

白玫看他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关心道:“很难受吗?要不要把耳机戴上。”

温亭摇头,轻声说:“睡会儿就好。”

于是白玫便不再打扰他,自己开了电影在看。

飞机升上平流层时,原本充斥着细碎耳语的客舱逐渐变得安静,人们躺在座椅上补觉,但温亭睡不着,飞机引擎的响声在他耳边无限放大。

他吃过晕机药后虽然脑袋晕晕沉沉的,但脑里总有一根神经绷着,令他既疲乏又紧张,很折磨人。

温亭不适地在座椅上动了动,一只手轻抚腹部,试图平复晕机产生的恶心感。

飞机突然受气流影响小小颠簸了一下,尽管是飞行时常遇上的情况,但温亭脑中的不适感顿时加重,耳道里嗡嗡作响。

他抓紧扶手,嘴巴抿紧,身体僵直地坐在座椅上,感觉胃里的流食被颠了上来。

温亭扯下眼罩,身边的白玫在睡觉,他不经意间看了眼季之木的方向,对方仍在安静地看书。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解开安全系带,来到飞机尾部,推开厕所的折叠门,把自己锁了进去。

温亭洗了把脸,坐在马桶盖上静默,他无力地将手肘撑在大腿上,把脸埋入掌心,闭起双眼微微喘气。

狭小的空间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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