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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喝?”温亭撑着车窗睨他一眼,“我爸酒量很好,你灌不醉的。”
“不会。”季之木说完,看了温亭一眼。
“看我干嘛,指望我帮你喝?我也不会。”温亭笑笑,望向窗外街景。
正值下班时间,马路拥堵,开了快四十分钟才到温国安所在的市区,温亭发信息给他爸说明一声,没回复。估计在做菜。
车辆驶入小区停车场,温亭领着季之木上楼,到门口后站定,背过身亲了他一下,朝他眨眨眼,然后按响门铃。
温国安开门时握着个锅铲,一身油烟味。
“温叔。”季之木向他问好。
“进来吧,菜快好了。”温国安随意瞅他一眼,转身回厨房忙活。
温亭拿拖鞋给他换,把他摁到沙发说:“你先坐着,我去厨房看看。”
客厅装潢得贴合中老年人品味,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几幅山水字画,古朴素雅。电视柜旁摆着两个玻璃相框:
一副大概是两三岁的温亭,他依偎在一位长相温婉的女人怀里,两人看着镜头,眼睛出奇的相似,黑色的眼珠占据眼睛大半。温亭在照片里咿着牙笑,看起来很开心。
另一副则是一只金毛,坐在草坪上吐舌头,眼睛乌黑圆亮。
那只金毛此时此刻正坐在相框旁,咧嘴吐舌,和照片中如出一辙。
季之木与它对视了一会儿,伸出手,鬼使神差喊:“温亭。”
他的脚突然被用力踩着,温亭将一杯水放在他的手心,凉凉地看他一眼:“它叫丽丽,就是说你长得美丽那个的丽。”转身走回厨房。
金毛似乎察觉到温亭对这个陌生的客人并不友善,于是冲季之木吠了一声。
季之木并不在意,从礼盒袋中掏出骨头形状的玩具一抛一抛,余光瞥见金毛身躯一动。
*
温亭要给他爸打下手,温国安正切着土豆丝,见他进来,拿着把菜刀便绕着他走了一圈,上下打量,像在琢磨从何下刀。
温亭缩着脖子,无语道:“能把刀先放下吗?”
“看出什么没?我真没伤到哪儿。”温亭抻了抻手臂。
“瘦了。”温国安转头继续切菜。
温亭抽抽嘴角,每次见都说瘦了,都要瘦回娘胎了。
他顺着温国安的话说:“对啊,这不留着肚子等你这一顿吗,太香了。”
说罢,他夸张地吸着空气。
“要帮忙吗?”厨房门口突然杵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温国安飞了那人一眼,狐疑道:“不用。”
温亭朝季之木眨眨眼,又摇了下头,对方便转身回客厅。
“爸,别看他这样,他很会做菜。”
温亭见他爸嘴巴动动,刀速有加快的趋势,便补了一句:“但是和你相比还欠点火候。”
温国安埋头快速处理手头的土豆,刀工熟稔,片状土豆很快化为厚薄匀称的细丝,被放入清水中防止氧化,接下来便处理尖椒葱蒜。
他听温亭掀开一旁的锅盖惊呼“全是硬菜啊”,见他还要掀开一旁的蒸笼,拔高嗓门叫住:“你等会儿!”
“还没好呢!这一掀味道全跑了,多手多脚。”他挥挥手赶人出去。
温亭凑到温国安身边给他洗蒜:“还要做什么呀?够吃了。”
“炝完这土豆丝就完事儿了。”
温亭笑得合不拢嘴,贼兮兮道:“搞这么丰盛,真把人当女婿招待了吧。”
温国安将刀一侧,刀身往砧板一拍,大蒜即刻一分为二,他沉声说:“出去收拾餐桌。”
客厅里,季之木和金毛打成一片,温亭见他抛了几下玩具球,作势往阳台扔,金毛立即冲阳台奔去,殊不知这人是虚张声势,把玩具藏到后背,懒懒地看着金毛在阳台搜寻的身影。
“心眼真坏,”温亭夺过他手里的玩具,朝阳台喊,“丽!看我!”
温亭拿着三颗玩具球开始杂耍,自己倒是抛得目不转睛,屏气凝神,颇为得意,岂料丽丽心思根本不在这。
季之木拿了颗球往阳台一扔,金毛又兴冲冲往外面跑去。
“不懂欣赏。”温亭抛了一会儿没博来关注,自讨没趣,把球一股脑塞季之木怀里。
他再次踏入厨房,见他爸将锅盖一掀,锅里冒出蒸腾热气,土豆丝被煸得金黄。温国安关小火候,出锅前又倒了一勺醋进去,翻炒片刻装盘。
“这味儿够呛。”温亭鼻间全是醋香,捂着鼻子要打喷嚏。
“门外汉,这样味道才好。”温国安将锅铲一撂,围裙一解,“上菜!”
*
不大的八仙桌足足摆了八道菜式,色香味俱全,引得金毛绕着饭桌打转。
温国安往狗盆倒了些鸡胸肉,喊丽丽过来吃,瞥见温亭要掀蒸锅,便喊:“先别开!再蒸一会儿!”
温亭回到饭桌与季之木相对而坐,相顾无言。温国安上了盘盐水鸭肝,坐入主位,一顿鸿门宴开场。
主人不动筷,客人便沉默地正襟危坐。
温亭瞧见那盘鸭肝,颇有眼力见儿说:“正好买了酒来,赶上这么好的下酒菜。”
他麻利地给三人的杯子满上,率先啜了一口,咂咂嘴:“好喝。”
“会喝吗你,咋咋呼呼的。”温国安白了他一眼,举起酒杯先闻了一下,咂了一口,口感柔和,不呛嗓,回味甘甜,的确是好酒。
他放下酒杯,便见季家那小孩握着酒杯一口闷完,问道:“不是开了车过来吗?”
季之木顿了顿,淡定放下酒杯,“哦”了一声。
温亭内心笑他鸡贼,又在扮猪吃老虎。
温国安举筷,清了清嗓门:“开吃吧,菜凉了就不香了,我给你们逐盘介绍。”
“清蒸鲈鱼。”温国安用筷头一指摆在正中央的鱼,葱丝和辣椒丝点缀着鱼身,看着鲜香味美。
“这道菜最要领的是不能冷水下锅,鱼肉会脱水,蒸久就会老。要等大火煮开再放鱼,蒸八分焖两分,端出来爽口滑嫩。”
温国安夹了一块鱼肉入口,颇为满意,又问:“还有一忌,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温亭闷头吃饭,闻言,夹了一块鱼肉放他爸碗里。
温国安瞪了一眼他的傻儿子,都说鱼肉带刺,不可随意夹给人,他看温亭八成就是来给自己添堵。
他默不作声地夹了块叉烧放温亭碗里。
“还有一忌,忌给鱼身抹盐,一是会吸干鱼肉水分,二是会破坏本身营养。”一旁沉默季之木缓缓说道。
温国安身形一顿,点点头,继续介绍旁边那道干煸牛肉丝,报了报菜名——“对牛弹琴”。
温亭一梗,心说他爸说话咋这么横,又给他夹了一块鱼。
“本来是打算炒芹黄的,但看到上面有菜虫,就全择了,果然还是炒芹黄好吃点,芹菜梗很多人不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