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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你妈不是说你死了……死了吗……?”
柏黎云语速飞快说:“张阿姨,我妈那是气话,这事儿我回来跟您解释。我刚接到医生催缴费的电话,给她打又打不通,您知道摔着哪儿了吗?”
沈燕青伸过去手,牵着柏黎云的右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示意他别急。
“我在回来的路上呢,靖州离珙县太远了,我大概中午两点到。对对对……您先别跟我妈说,她还生着气……是是是……”
等挂了电话,柏黎云转过身认真地对沈燕青说:“你不能跟我回去,我待在那一时半会走不了,剧组那边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整组人的时间都陪你耗着。沈燕青,你不是孩子了,孰轻孰重你应该分得清楚。”
沈燕青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只是握着柏黎云的手,把他揽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背,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声音闷闷地说:“我知道,司机送你,我等会在高速入口站下车。”
柏黎云心中松了口气,对母亲病情的担心因为有沈燕青的安慰而平复了心绪,他眼尾偷偷瞄着沈燕青的神色,见他眉宇之间皆是担忧之色,反倒安慰说:“说是摘李子的时候从梯子上摔下来,胫骨骨折。现在在医院躺着,张阿姨每天给她送饭。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三个月不算在合同里,我不会抵赖的。”
沈燕青懒得跟他在这个时候计较,眼眸微潋,轻声说了句:“好。”
临近下车的时候,柏黎云主动勾着沈燕青的脖子亲了一下,就跟表扬小朋友听话懂事的奖赏。沈燕青却拿走主动权倾身压了下去,把柏黎云抵在狭小的车厢内,吻到他气息紊乱面色赤红才肯作罢。
“柏黎云……”沈燕青忽然贴在他的耳畔,深情地唤着他的名字。“每天至少要给我发一百条短信,我打给你的电话响三声之内必须要接,晚上留一个小时左右跟我视频,还有这三个月不准找别人。”
柏黎云简直无法理解沈燕青的脑回路,讪笑一声后扯了扯被他抓皱的衣角,说:“我是回去照顾病人,你在想些什么呢?”
车子停稳,沈燕青拉开车门下车后又敲了敲车窗,柏黎云探头出来问:“怎么了?”
沈燕青躬身凑了上来,隔着车门吻他,周围川流不息的车流从他们的车边疾驰而过,柏黎云怔愣地抓着车窗边缘,眼角含笑地开始回应他的这个吻。
两分钟后,四片温润的唇瓣分离,沈燕青的脸颊也变得绯红,他迅速地带上了口罩,眼眸又恢复了清冷,说:“我说的要记住,但凡忘了一条,我就去把你抓回来。”
“知道了,小兔崽子,搞得跟拍电影似的,赶紧走吧。”柏黎云慢慢摇起车窗,身子瘫在座椅上,捂着加速跳动的心跳,长长的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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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会恋爱吧,毕竟不容易。
沈燕青脑补的一百条短信怎么发呢?
柏黎云:早!
吃了吗!
吃的什么!
想你!
你想我了吗!
早上喝得豆浆很好喝!
院子里的李子熟了,很甜!
我出门了!
我刚刚路边看到一只猫,好像你!
沈燕青:嗯。
哦。
好。
行。
是。
等会。
第43章 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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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
柏黎云已经很多年没回珙县,出狱以后他其实第一时间联系过母亲,说自己出来了想回去看看她。吴月华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久到柏黎云都以为是她忘记了挂断,才缓缓开口道:“别回来了,小地方家长里短没秘密,我丢不起这么个人。”
柏黎云风光的时候吴月华跟他彻底断了关系,那几年他大把大把的钱往吴月华的卡上转,到后面经济犯罪科追讨的时候才发现那里面连一分钱都没动过。这在当时减刑的时候帮了他很大的忙,毕竟钱在任何时候都是最管用的。
吴月华带着律师出现在探监室,柏黎云印象里那个爽利泼辣的女人突然老得不成样子,她在步入中年的时候突然面临丈夫曝尸街头,儿子不顾他的反对重走先夫老路,又在十年后告知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面临审判,罪责严重会判死刑。
吴月华苍老的鬓发被她梳到耳后,她坐在律师旁边时沉默寡言,到最后提问结束,柏黎云伸出手抓着她的手腕轻喊了一声:“妈。”
吴月华把手挣脱出来,用包里的纸巾擦了擦,只留了一句:“要不是看在你是他唯一留在世上的血脉,我不会来。”
吴月华走的时候,柏黎云望着她佝偻的背影发呆,狱警过来提他回拘留室,他指着已经没人的门口说:“你说多奇怪,老子混黑社会她不生气,儿子混黑社会她就不认我了。”
司机把柏黎云送到珙县第二人民医院门口,车子开走以后柏黎云还站在外面,犹豫着该不该买点鲜花水果啥的。他还没动,兜里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名字是沈燕青时,他竟然莫名地松了口气。
“到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沈燕青的声音透着疲惫,像闷在被子里带着轻微的回声。
“司机不是给你发讯息了吗?”柏黎云其实不愿意被这么管着,但他知道沈燕青现在的脾气,在这种时候他能够轻易答应放自己走,已经很难得了。“我还在医院门口,你说我要不要买点东西,总不能空着手上去吧?”
沈燕青大笑了几声,听筒里传来了被子的摩擦声,他伸了个懒腰,说:“你还真当自己是探病的呀,那是你妈,又不是别人。提什么东西啊,直接上去啊。”
“我……”柏黎云身后是川流不息的车行道,喇叭声盖过了他的声音,也掩饰了他的紧张。
“你不会出狱后都没见过阿姨吧,在里面的时候她没来看过你?”沈燕青忽然坐起身,收敛了调笑的语气正经问道。
“有什么好看的,你没听到吗,她都跟别人说我死了。”日头正晒,柏黎云退到街边的大伞下面站着,仰头看着住院部的大楼。“这是不是就是书里写的'近乡情更怯',我居然有点怕见到她。判刑之前她带着律师来看我,那时候也才五十一岁,我看着就像六七十。这又过了六年,会不会老得我认不出来了。”
“黎云。”沈燕青打破了他自怨自艾的情绪,用成熟稳重的口吻和他说:“你天天跟我说因果报应,说现在都是还六年前的业障。其实你最该还的人,是你妈妈。”
柏黎云觉得别扭,但他安静的听着没去打断沈燕青的教训,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吐了一阵烟雾。
“你风光的时候她没捞着什么好处,但出了事她第一时间出来找人捞你。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