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7
一直带在身边养。我们两人的师父行走江湖,无论是受伤还是中毒,都常去找老谷主求医问药,一来二去,我们和沈姑娘自然也混熟了。不过她幼时逃荒,父母双亡,老谷主又是个性格古怪的老头子,沈姑娘的性格难免冷淡。若她对了然师父有不周到的地方,还望了然师父不要见怪。”他这是在见面前就开始给心上人刷好评了。
“不会不会。”了然连连摆手,心想我这一路上什么怪咖没见过。
“我听闻药神谷远在南疆,毗邻南诏国。沈姑娘为何身在临安?”了然追问。他幼时爱听故事,脑子里有不少师公灌进去的江湖轶事,恰巧记得药神谷所在。
聂清略感惊愕,没料到这乡下和尚竟清楚隐蔽的药神谷所在,但还是耐心解释道:“有一位老前辈和老谷主颇有渊源,他身体不好,现下在临安隐居。故而沈姑娘每年都有一阵住在他府上,帮他调理身体。”
了然点点头,心想老前辈既然是隐居,聂公子不点破他的名讳,自己也不好多问。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住。了然朝外看去,牌匾上写着“澹府”。
第二十六章 似曾相识的故人
海棠跳下去扣门,门房闻声过来开门。
沉重的木门缓缓开启,那苍老的声音让人错觉它已沉睡多年,不知上一次开启是哪一朝。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走出来,问道:“是俊堂和清儿吧?”
“是我们,吴伯。”盛俊堂挑开帘子,与他打了招呼。
吴伯感叹一声:“多年未见,都长大咯。”这才放他们的马车进来。
盛俊堂扶着聂清下来,吴伯一看聂清脚下虚浮、脸色惨白,身上还带着金疮药的味道,不由脸色惊变,急问:“清儿这是怎么了?”
“他受伤了。”盛俊堂面有愧色,像不小心捅了篓子的熊孩子。
“胡闹!”吴伯气得吹胡子瞪眼:“伤得这么重,信上怎么不说!早知道就叫沈姑娘去迎你们了!”
“不碍事,我自己还能走。”聂清坚持逞强。他环顾四下未见心心念念的沈姑娘,才忍不住问:“沈姑娘呢?”
“沈姑娘正在给老爷施针。”吴伯长叹一口气:“老爷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沈姑娘很辛苦,每次施针的时间越来越长。不过想来这会也要结束了,很快就能过来给你疗伤。”
海棠和凤凰耐着性子陪他们在这院子的一角寒暄,此时已经沉不住气,开始探头探脑,想知道前面还有什么。
盛俊堂这才想起来要介绍他们,道:“这是我们路上结识的朋友,了然师父、阮海棠和……”他一时犯难,不知该怎么介绍凤凰。
“我的妹子,吴伯叫她二妮就好了。”了然当机立断给凤凰冠上自家妹子的名字。凤凰本来不满被抹掉姓名,但是乐得当了然的妹子,当即蹬鼻子上脸挽住了然的胳膊,还不忘朝海棠做鬼脸。
“既是二位公子的朋友,那都是我们府上的贵客。”吴伯好脾气的笑了笑,目光落在阮海棠身上,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的名字似曾相识,难道和阮鹏有渊源么?”
海棠闻言身形一颤,半晌才哑声回答:“那是家父。”
“噢……”吴伯的目光柔和下来,感慨道:“难得,难得,浮屠宫手下也能留下活口。我与阮鹏二十多年未见,不想还能见到他的孩子。”
吴伯带着满腔的感慨引着众人入内。院子很大,却不见几个佣人,在临安这么个繁华富庶的地方,这澹府却冷清得近乎荒芜,一如主人日渐枯萎的生命。
吴伯将众人引向客房,道是一会沈姑娘给老爷施完针立即请她来看聂公子。聂清却不依不饶,坚持要先去拜访世伯。盛俊堂憋着坏笑,分明在说:“哪是拜访世伯,是急着去见沈姑娘。”
吴伯沉吟一番,捋着胡子道:“也好,老爷知道你们要来,若不见上一面,恐怕他也不能安心休息,你们便随我来吧。”凤凰又一脸不情愿被了然拉着去拜访主家,天地良心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恭顺过。
主屋外弥漫着醇厚的汤药香味,也不知是多少年熏出来的。
一个身形高挑颀长的年轻女子正端着托盘从屋内出来,众人先见了一张秀雅绝俗的脸,而后才看清她脸上的疲惫之态。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间绝色沈嫣秋。
沈姑娘见屋外乌压压来了一大群人,不禁错愕。她眼波流转,顾盼生姿,眼神在众人身上流连一圈,最后落在脸色惨白的聂清神色,瞬时现出愠色来,质问道:“聂清!你又去哪惹乱子了!”
“小伤,小伤,不碍事。”聂清一脸讪笑,从沈嫣秋身侧挤过去,只道:“待我给世伯请过安,你再给我看病。”
流明派以轻功见长,沈嫣秋当然拿不住他,只好轻叹一声,对众人道:“世伯现在还没睡,你们若要打招呼,就快去吧。他精神不好,你们别聊太久。”
众人鱼贯而入,夕阳的光晕更加渲染了重病之人的衰弱,了然情不自禁踮起脚尖,生怕吵到主人。
吴伯回头看了看三个新客人,交代道:“你们随俊堂和清儿一起叫世伯就好。”
了然和海棠点头如捣蒜,凤凰被了然抓在手里,自然不敢造次。
病床上的老人面色蜡黄,瘦得只剩一把骷髅,只剩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证明此人不仅活着,还曾是一方英豪。
盛俊堂和聂清凑上去,轻轻叫了声:“世伯。”
老人喘息半晌,才有力气吐出囫囵话:“是俊堂和清儿啊,好多年没见,都长成大人了。”
聂清握住老人的手,忆起自己多年前还是个男孩的娇憨,只道:“若不是怕世伯嫌我们吵,我们也想年年来看您!”
“鬼话连篇!”老人道:“听闻你去年做了门主,哪还有空来看世伯。”
“他忙我不忙,”盛俊堂也凑得更近些,邀宠道:“世伯开口,我师父肯定放我来。”
“嚯,当我老糊涂啦,连你也逗我。”老人的目光转到他脸上,叹道:“你师父把你看那么死,生怕你长歪咯,哪会容你闲云野鹤。”
了然静立在一旁,默默看他们三人拉家常。他能清晰感知到,盛俊堂和聂清对老人由衷的敬佩,对那陌生老人的好感自然多了几分。又见老人的脸色黄中带青,尤其那青紫的唇色,和寒毒发作时的萧笙颇为相似。不由得好奇的问身边的沈嫣秋:“沈姑娘,世伯这是生得什么病?”
“伤在经络,寒毒深种。”沈嫣秋冷声道,懒得与他解释。
“若是经络里的寒毒,用火象的真气两相抵消不行么?”了然想起自己给萧笙疗伤的经历,天真追问。
沈嫣秋终于愿意转过头来看他,才发现这和尚长得英俊非凡。她按捺住心悸,只道:“你说得轻松,世伯当年是被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