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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易惹小辈亲近。白熙岚多日悬着的心此刻终于落了定,又见不远处还有三具尸首,不动声色离远些不敢看,挨着几个姑娘坐了,方感觉有了盟友。
就在此时,那三具尸首竟同时抽搐,而后笨拙的爬了起来,漫无目的的游走,循着活人的气息缓缓靠近!
白熙岚大惊失色,就近抓着凤凰的胳膊哀嚎起来:“救命!诈尸啦!”
她还没想明白身边的姑娘为何如此镇定,凤凰已经不愠的瞪着那三具笨拙的走尸,啐道:“没用的东西,现在才起来,太晚了!”她伸手一弹指,三具走尸应声而倒,几只爬虫从尸体七窍中爬出,快速涌来,顷刻间钻进凤凰的袖口,消失不见。
白熙岚触电般松开凤凰,弹开老远踉跄站稳。
海棠插话:“是尸蛊,你别怕。不咬活人。”
白熙岚:“……”
凤凰张开手掌邀她看:“咬活人的虫子长这样。”
白熙岚一晚上经历大悲大喜大悲,俨然已经吃不消,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哼,”凤凰小巧的鼻子一皱:“胆小鬼!”
海棠伸脚踢了踢她,疑惑道:“萧公子怎么会带这么个白痴?”
“阿笙!”了然追出去老远,可他失血过多又劳累体虚,愣是追不上萧笙,只好求饶:“别跑了,我跑不动了!”
萧笙铆足了劲,只想尽快把了然甩开,找一方清净的地方捱过寒毒之苦。奈何了然的一身功夫诡异得很,乍看啥也不会,真用起来却哪个科目都不差。他肌肉结实,猿背蜂腰,用起轻功来竟不落清瘦萧笙的下风,两人跑出几十里地,谁也奈何不了谁。
“扑通”一声,是了然一脚踩在草坑里,先摔倒了。
萧笙听见他的哀嚎,担心他身上的伤,只得停步,调头去看他。
夏天的芦荻草长得比人还高,萧笙只听见了然在草地里挣扎的声音,半晌找不到人究竟在哪。一只大手突然从繁茂的草丛里伸出来,准确抓住了萧笙的脚踝,用力一拽!
萧公子狼狈摔在草滩里,光着膀子的了然很快欺身上来,按住了他。
和尚壮实的臂膀即使缠着绷带,也难掩他完美的身形。夜色里,了然的双目如星,他柔善的笑里难得带了三分挑衅,可脸颊的梨涡立马又补上三分温柔,整个人都笼罩着让人心安的光晕。他似嗔似怨,冲萧笙道:“你跑那么快,害我摔一跤,我也绊倒你一次,就算扯平了。”
第三十六章 我要带你回家
萧笙被了然按在地上,两人的姿势极其暧昧。他脸上发烫,身体却发冷。只得将脸错开,故意讥讽道:“这才没几天,好的不学,倒是连耍诈都学会了。”
他越掩饰,了然越意识到他的不对劲。他顺着萧笙的胳膊往身体上摸,果然发现他浑身都冷得渗人。再一次印证了他心里早就有的模糊概念——萧笙的内力损耗越大,之后的寒毒就来得越汹涌。
他心痛难耐,呵斥道:“知道自己有这毛病,还跑什么跑!”你越调动内息,只会让寒毒的痛扎得更深。
萧笙莫名领了一顿训,了然又顶着一身伤在自己眼前晃,心里更难受。
那些伤大部分是拜萧艳殊所赐,但肩膀上唯一的一处旧伤,新结的疤痕还是嫩红色,却是自己亲手刺的。他心烦意乱,想要推开了然,却领了一个熊抱,被那和尚霸道的压住,动弹不得。
久违的温暖包裹了他,轻松卸掉了他好不容易积赞起的决绝。
可了然只抱了一会,便跨坐在他的身上,轻车熟路开始扒他的衣服。
萧笙大惊失色,死死护住前襟,说什么也不从。
“干嘛?”了然不解去扯他的手,“都是男人,为何扭扭捏捏。”
“你走开!”萧笙顾忌的是背上的伤,他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若让了然那个老妈子看见了,一定会出大事。于是一面不管不顾的挣扎,一面故意用言语激他,只道:“你再这样我可喊非礼了!”
了然眉头一皱,正色道:“瞎说什么,我可是出家人。”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萧笙心里蓦地一沉,觉得空落落的,表情也随之变得疏离起来。
对啊,了然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出家人。
了然是最善解人意的人,他见萧笙一脸抗拒,是真的不乐意。于是默默的从他身上翻下来,与他并肩平躺着,手指轻扣住他的脉门。
温润的真气又一次涌入萧笙的经络,预料中蚀骨的寒毒还未来得及肆虐,就已被春风逼退。
头顶的星空似会催人入眠,疲惫感席卷了两人的神志。半睡半醒间,萧笙听见了然在问:“阿笙,你是不是在气我那天没去追你?”
萧笙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胆子也大了些,埋在心底的疑窦化作言语:“那你气不气我刺你的那一剑?”
两人谁都没有回答,便彻底坠入梦境。
次日,他们在烈日下醒来,双双昏睡到正午。
萧笙的胳膊一动,了然的手随之收紧,将他的手腕攥得死死的。
他连日来奔波的疲倦在这漫长的一觉中得到疏解,四肢酸软,一不留神又被毛手毛脚的和尚抱了个满怀。了然在他身上乱摸一气,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想来是在说他的寒毒已解,身上的温度尚可。
萧笙心头一热,也反过来压住了然,想探查他身上的伤。他手劲稍微一重,那和尚便疼得龇牙咧嘴,一面呼疼一面喊非礼。
萧公子脸皮薄,满头黑线,斥道:“你瞎喊什么!”
“跟你学的。”了然大喇喇的一躺,双手在脑后交叠做枕头,好整以暇的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萧笙,他出门匆忙没穿上衣,光着膀子正好摆出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样。
萧笙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再深入,转而嗔怨道:“没出息,豆腐做的,一碰就疼。”
“没办法,我确实忍不了啊,”了然委屈:“以前又没伤过。”
“是……”萧笙的表情一瞬间变得落寞无比,呢喃道:“你以前没伤过,都是认识我之后伤的。”
了然就猜到他这次回来怪里怪气的一定是有心事,当即抓住他的双手,握紧了捂在心口:“不关你的事,是浮屠宫主伤的。”
手掌下是一颗强健有力的心脏,萧笙执拗的挣脱出来,指尖抚过他肩头一道嫩粉色的新疤,垂头不语。他本想说:“这一道是我伤的。”可他喉头发涩,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了然的手不依不饶的跟上来,再度抓住萧笙微凉的手指,蜷在掌心抚慰。诓骗他:“就这一处不疼。”
萧笙当然知道他是在瞎扯,感动之余,更加憎恶自己背负的一身血债,恨然道:“可我是浮屠宫少主。”他再想把手指决绝的抽出来,却发现臭和尚吃一堑长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