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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一件一件挑开才能拿到。

了然抓过毛巾,隔得老远要递给熙岚,过程中还把脸朝向相反的方向。

“表哥,你离那么远,我拿不到。”熙岚嗔怨道,一面作势要从桶里探出身子来,激起一阵淅沥沥的水声。

“你别动!”了然急了,只道:“我再过去些!”说着又朝熙岚的方向退了一步。

熙岚坐回水中,接帕子的时候,少女湿漉漉的手指有意无意在他的手上划过,还和尚连忙缩回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了然的窘迫让熙岚既开心又失落,可也再没有理由戏弄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他走了。

了然在走廊上喘了几口大气,将扑通狂跳的心脏压回肚里,这才能面色如常推开了萧笙的房门。

他本担心萧笙等这么久,可能要乏得先睡了。没想到他还将兔子放在桌上,拿胡萝卜逗着玩。只是表情有些冷峻。

了然身上的鸡皮疙瘩刚下去,又被萧笙身上的冷冽重新激出来,讪声道:“你还没睡的话,我这就去给你打水。”

了然一连打了四桶,等他再一次上来,萧笙竟已经脱光了坐在浴桶中。

了然吓得吞了一口唾沫。今天这一个个都怎么回事啊!

但萧笙毕竟是男儿身,他虽被白花花的肩膀晃的眼晕,好歹比面对熙岚时要冷静得多。踟蹰一秒,便勇敢拎着最后两桶水走过去,悉数倒进木桶。

“水温够吗?”了然问:“若是不够,我再去接桶热水。”

“嗯。”萧笙冷冷的回答。

“那,”一旦生出别样的情愫,了然便失了最初与萧笙坦诚相见时的坦率,此刻他觉得目光往哪瞟都不合适,将自己逼得面红耳赤,只好站起来道:“你慢慢洗,我先回去了。”

“了然!”萧笙突然叫住他,声音里带着愠怒:“我忘拿毛巾了,你去帮我找来。”

了然这才反应过来,萧笙这是在生气。想来以他的修为,感官要远胜于普通人,刚才自己与熙岚的对话,全被他听到了耳朵里。

和尚无奈将身子转回来,叹道:“阿笙!熙岚她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你怎么跟她置气。”

“我才不跟她置气,”萧笙分明在赌气:“喜欢你的姑娘那么多,我气得过来么?”

他定定的盯着了然,咬牙切齿道:“你说了要把自己赔给我的,我就和你置气。”

“阿笙,”了然无奈的走回来,靠着桶沿坐了,将手掌放在萧笙的薄肩上,感受着这具身体的美好和脆弱,温声哄他:“好,你气吧。要怎么样才消气?”

了然的手掌一贴上来,萧笙身上的凌厉之气全散尽。他思忖一会,嗡身道:“你去找毛巾,过来帮我擦背。”

“好。”了然应下,转身将毛巾找来。

萧笙抱膝坐好,身体前倾,在桶壁和后背之间给了然的胳膊留出空间。了然再一次面对那些惹人心疼的伤疤,明知早已痊愈,下手仍然轻得不能再轻,仿佛隔着时空在安慰受伤的人。

温热的毛巾在虬结的鞭伤上轻轻擦拭,又酥又痒,萧笙像一只被捋舒服的小猫,浑身都软绵绵的放松下来,指挥着:“再左边一点。”

了然哑然失笑,好奇道:“你以前也这样指挥下人给你擦背么?”

萧笙背上的肌肉骤然一收,先说:“没有。”而后才怅然道:“我洗澡更衣从来都是一个人,不许别人看我的背。”

了然想起将萧笙和海棠从江水中捞起来那晚,萧笙对自己后背紧张在意的模样,顿觉自己失言。他将毛巾拧干了挂在桶沿,改用手指在上面摩挲。

那触感比毛巾更痒,萧笙忍不住回头看他。那双眶子像极了小鹿,没有一丝杂质,更没有防备和警觉,看得和尚心神一滞,几乎丢了神魂。“她打你这些伤,疼么?”了然愣声问。他有了轻薄萧笙那一吻,才终于有机会将憋了许久的话问出口。

如今再问,想来就没那么唐突了。

“开始疼,”许是担心了然难受,萧笙靠回桶壁,将鞭伤藏好,他抓着了然的胳膊绕在自己肩头,道是:“后来我习惯了,就不觉得那么疼了。”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了然不忍的追问。

萧笙想了想,淡然道:“七岁吧,也可能是五岁。”

了然顺势拥着他,用下巴抵在他的颅顶,嗔怨道:“傻瓜,你那么厉害,怎么不逃。”

“认识你之前,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萧笙坦言。他曾觉得人世间是个炼狱,处处都是罪孽和血腥,在何处煎熬并无区别。

“跟着我,也不过是满世界乱跑。”了然苦笑着,他觉得自己并未帮上忙,萧笙的病还是一筹莫展,可手臂却执拗的将人抱得更紧。

“反正你在哪,我就在哪。”了然像是他昏暗人生里突然照进来的一丝光亮,萧笙紧抓着不肯放,恨然道:“你说了要带我回家的。”

“回家?”了然心尖一颤,将萧笙的脸掰过来,惊喜道:“你这是答应了?”

“嗯,”萧笙眼神闪烁,低头想躲:“到时候不许嫌我给你家惹麻烦。”

他欲拒还迎的模样实在太撩人,了然忍不住在他生动的眉眼上亲了一口,动情道:“你答应跟我回家,我就放心了。”又道:“你放心,我家像个世外桃源,任谁也没办法到那里去找麻烦。”

他那毛躁的一吻并不解渴,除了将萧笙的心火烧得更旺之外,没有一点用处。和尚亲完就撤走了,萧笙不爽的揪着他僧衣的衣襟,迫他低头下来,一口咬住他诱人的唇珠。

了然吃痛轻哼了一声,便被萧笙的热情夺走了心神。他忆起昨天夜里芦苇丛中那个生涩的吻,也就原谅了萧笙的冒失。于是将身子躬得更低,双手环住萧笙水淋淋的背脊,拿出自己可怜的经验,引导着他的唇舌向内探得更深,包容他所有的疯狂和任性,任他对自己予取予求。

萧笙疯够了,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然,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红着脸将自己藏回水中。

了然再次从背后拥住他,调笑道:“这回可换你轻薄我了,你也得把自己赔给我,不能再和别人拉拉扯扯。”

萧笙知道他在指殷长亭一事,不忿道:“又不是我乐意的,谁叫你又让我穿女装。”

“我逗你的,”了然哧哧轻笑,鼻息喷在萧笙后颈,道:“我们阿笙冰清玉洁,吝啬的很,连后背都不肯给人看。”

萧笙欲言又止,决定先不提荣瑟给自己上药一事。但他那颗在阴霾中彷徨了二十年的心又因为别的顾虑倏地悬起来,忐忑问道:“你是个和尚,而我还是个男人,你的家里人会不会讨厌我?”

“和尚怎么了,我爹就是和尚。”了然耐心抚慰他,捞起瓢将热水淋到他的头发上,继续说道:“男人又有什么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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