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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的时候,焦蚬也无从得知,更没有资格问。

可当他展开信筒,却是心惊肉跳。他就算再愚钝,也能一眼看明白,信上并不是皇上的意思,而是高公公自己的考量。但是,焦蚬只能执行,不能质询。

信上说,浮屠宫主也到了永州地域,找公主的事情可以先缓一缓,务必找到萧艳殊,将她手里的叶虚经抢回来。

什么样的父亲会不关心女儿?焦蚬决不相信是皇上急着要找叶虚经。他不知叶虚经对于高公公来说有什么意义,作为心腹,他只知道位高权重的老太监极其看中此事,已经为此操劳了数十年都不止。

他脑子里乱成一滩浆糊,皇上交办的事,高公公的私事,这位主子令他去屠浮屠宫,公主殿下却叫他去救萧公子……

战机稍纵即逝,焦蚬没时间细想。将那纸卷在蜡烛上烧了,准备出门。

坏事就坏在,焦蚬不擅长说谎。海棠最先发现他的异状,只道:“焦都尉,你真的是要去救萧公子么?”

焦蚬干巴巴的笑道:“何出此言?”

“若不心虚,你笑什么?”海棠抱胸道:“你平时不都凶神恶煞的么?”

他脸上的笑太心虚,连熙岚都看了出来,逼问道:“本公主命你去救我的朋友,你究竟是要去哪里!”

焦蚬被人逼到极致,只得“扑通”一声跪下,俯首回禀:“回禀公主殿下!属下刚刚得令,浮屠宫一行欲对公主殿下不轨,属下这就率部前去歼灭浮屠宫一行!”

熙岚气得要打人,怒骂:“胡说八道!本公主和浮屠宫从来没打上过照面,怎会对我欲行不轨!让你去救人,你却偏去灭浮屠宫!本公主的话到底还有没有用!”

焦蚬低头受着,不发一言。

早在闽地时,他便接到过密令,绝不能让皇上的羽林军抢先寻得公主,必要时,可以不择手段,冲撞羽林军也在所不惜。故而他一度怀疑,公主此次出宫远行,都与高公公的阴谋策划脱不了干系。

“公主殿下!”焦蚬没时间等熙岚把气撒完,倏地站起,身上的甲片因为这一颤而发出猎猎声响。只道:“为了保障殿下的安全,属下该走了!”

“走个屁!”海棠是个吃炮仗的脾性,当即拉过了然道:“他不去我们去!我随吴伯学了飞镖,想来应当能帮上点忙。”

焦蚬下意识伸手要拦,还未开口,又遭了海棠的抢白:“怎么,了然师父也是你的阶下囚么?”

焦蚬喉头耸动,说不出话来。

“现在你们公主殿下寻回来了,我和吴伯是无罪自由身。我今儿晚上高兴,要和了然师父出门散步,你管的着么!”海棠道。“我这把老骨头也憋坏了,既然是散步,我也一起去吧。”吴伯站出来,也想尽一点绵薄之力。

海棠仰头无畏的瞪着焦蚬,质问道:“焦都尉,总不能拦着我们几个不让散步吧?”

焦蚬喉结攒动,想不出反驳之语,侧身让出道来。

就在此时!还是方才那个下属,再次急匆匆的跑来,又递上一个一模一样的信筒。

焦蚬连忙展开,头更疼了。

信上说,泉州火灾一事现已查明,兴隆镖局留有活口,正是女当家阮海棠。这个十七岁的丫头连同一个年轻和尚,当夜带着宝贝从火场消失,不知去向。若如发现其行踪,务必扣下,以最快的速度押解进京。

焦蚬能被高公公看中,是因为他的能干。他一直知道,跟着这样的主子,办事不力是会要命的。若是蓄意隐瞒,有令不从,则会死状更惨。

焦蚬抬头,冲海棠道:“你叫阮海棠,对么?”

“对啊。”海棠不耐的眨眼,坦然回应。

一股寒意自焦蚬的脚底升起,直冲脑门。他恨命运,为何把所有的烫手山芋都甩到自己手上。高公公定是还不知道海棠、了然和公主之间的关系,更何况他们的朋友圈还把浮屠宫的萧公子和鬼道五门一并牵连了进去。即便有信鸽,他要将这复杂的情况传回京城再得到答复,也需耗费好几日,根本来不及。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他都需要自己看着办。

焦蚬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阴鸷的目光在海棠和了然身上流连,只道:“抱歉,诸位既然是公主殿下的朋友,神武军便有义务保障各位的安全。今夜外头兵荒马乱,几位贵人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第七十三章 与人为善,与己方便

众人都被关在府衙,不得离开。焦蚬留下一队神武军“保护”公主,名为保护,实为看守。

熙岚的公主瘾还未过完,徒劳的发现自己说的话连个屁用都没有,一时间垂头丧气。

唯一的好消息是凤凰醒了。她还未见到尤长春就已经被蛇咬了,此后都未近身肉搏,并未被毒血沾到,昏睡这么久全因劳累叠加蛇毒的后遗症。随行的军医给她灌了碗参汤,一只烤乳鸽两碗瘦肉粥下肚,她彻底好全乎了。

死里逃生的凤凰还来不及开心,便听说自己又被人关起来了,当即表示要杀出去。

“不可,”吴伯摇头:“若是和朝廷的神武军作对,砍杀了他们的人,再大摇大摆走出去,今后就坐实反贼之名了。”

“不怕!”熙岚拍案而起:“我和你们一起杀出去,难不成本公主也要反自己的父皇么?”

“公主殿下,”吴伯深邃的目光一下便震住了这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提点道:“你父皇若能管到这旮旯的事,你今晚就不该说话不管用。”

“甚至,他们也能说压根没找到公主,”海棠说话更直白:“直接把你当成假冒公主的逆贼杀了。”

“岂有此理!”熙岚又怒又怕,愤然道:“我看他们才是逆贼!待我回到京城,定要父皇判他们满门抄斩!”

“他们不过是些跑腿的,砍他们有什么用。”吴伯怅然道。他无端回想起大昭末年几乎清算了整个武林的血雨腥风,那些人连皇上都敢杀,区区公主算得了什么,他只是不忍心将这些话说出口来伤熙岚的心。

了然挂念萧笙,急得坐立不安。可这几个姑娘吵成一锅粥,他不愿再添乱,故而安静的立在一旁,英俊的脸拧巴成一团。

大敌当前,毒门的人反而不足为惧。了然想到萧笙和萧艳殊之间的芥蒂,担心浮屠宫本就是冲萧笙来的;又想到神武军来者不善,现在奔着浮屠宫去,萧笙面冷心软,一定不忍心浮屠宫惨遭屠戮,关键时刻定会插手……他再想到萧笙身上的毛病,顿时如坠冰窟。

“不行,得逃出去。”了然暗下决心,自言自语。

“我也要跟着走!”熙岚道。她以前从未见过焦蚬,又被海棠一句不祥之语吓破了胆,行动方略自始至终都是“了然去哪我去哪”。

吴伯叹气道:“熙姑娘,你若跟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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