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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得瞪大了眼,了然也不甘示弱的看着他。两人唇齿纠缠,鼻尖厮磨,睫毛都要碰到一起。这么近的距离,对方的瞳孔中除了自己的眼睛再看不见其他。

了然坏笑着放开他,欣赏他狼狈的模样。

萧笙醒得彻底,翻过身来之后,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打在他脸上。他紧张的问:“又很晚了么?你是不是醒了很久了?”

“还早呢,”了然并不清楚他紧张的缘由,下意识的哄他:“昨晚我们睡得早,这会太阳刚出来。”

萧笙小小松了口气,又觉得阳光太刺目,疑心他的话里有水分,瞳孔在眼眶里不安的打转。

“好啦,又没什么要紧事,别紧张。”拥着他的胳膊那么硬挺,耳边的声音却又那么柔软,宠溺的问他:“一会想要做什么?”萧公子没有能力回答这个问题。

这样悠闲惬意的时光,没有旁人打扰的时光,可以自己安排的时光,他第一次享有。

“一会,应该做什么?”他木讷而自卑的反问。

“你若没主意,我便安排了。”了然将他抱得更紧,鼻尖相触,柔声道:“一会我们出门逛逛,找些好吃的填饱肚子。顺便打听一下消息,林陌尘的也好,凤凰和荣瑟的也好,浮屠宫的也好,再看下一步要去哪。”

他又加上一句:“娘子觉得如何?”

萧笙的耳尖蓦然红了。了然这才发现,萧笙不禁逗,一张冰霜脸时常泛起薄红,可红得更招摇的却是耳朵。

他飞快把头扎进了然怀里,嗡身道:“好。”

两人又在被窝里缠绵了一会,才懒洋洋的起床梳洗。了然先把自己打扮成李公子,再帮萧笙装扮成李夫人,两人手牵手下楼。

“李公子!”掌柜的已经慵懒的倚在柜上了,见了自己最喜欢的客人很热情,巧笑嫣然的问道:“昨晚的杨梅酒好喝么?”

“好喝,娘子很喜欢。”了然微笑着回应:“掌柜的有心了。”

“哪里哪里,李公子才有心。昨日风尘仆仆的来住店,竟还问我借厨房,要亲自下厨给娘子做饭,”掌柜的桃花眼看一眼萧笙,叹道:“李夫人好福气哟。”

萧笙不知该怎么答,娇羞的低下头。了然便将他的手指攥得更紧。

掌柜见她害羞,继续招呼了然:“李公子用早么?有包子馒头稀饭面条,想吃点什么?”

“不了,”了然客气的拒绝:“我和娘子想出去逛逛,看有没有小吃,掌柜可有推荐的去处?”

“今天天好,是该出去逛逛,”掌柜的很热情:“公子顺着这条小河往下游走,便是镇上的市集;若往上游走,没几步就是城郊。虽是冬天,但今天这样的天气,去晒晒太阳也不错。”

了然谢过掌柜,牵着萧笙出了门。

小镇很小,不如衡州热闹。门口的小河还不如说是小溪,了然甚至不需要用轻功,就自信能借着跑步的助力一步跨过。

溪水潺潺,滋养着这个平静的早晨。小镇伴水而建,溪水两岸便是小镇的主街,叫卖声不绝于耳。

“炸豆腐,炸豆腐,又酸又辣的炸豆腐……”

“炸糍粑,炸糍粑,又香又甜的炸糍粑……”

“刚蒸好的桂花糕,公子尝一尝么?”

“炒栗子咯,热乎乎的炒栗子!”

“卖包子咯,新出锅的猪肉包子!”

“阿笙,你要吃哪个?”了然牵着他的手,侧头问他。看起来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萧笙凝神思索,拿不定主意。

他总是贪。所有的,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他都想吃。

了然无奈,他心知萧笙嗜辣又喜甜,只好自作主张帮他做排除法,指着香辣的炸豆腐和甜腻的糍粑问:“那两个如何?”

萧笙咬着自己的纤纤玉指,似乎在做极其重要的取舍,半晌才决定:“那就糍粑。”

了然拉着他走过去,只见一根根的竹签串起五颗丸子,裹着粘腻的黑砂糖在油锅里翻滚。他冲那叫卖的老妪问:“大娘,糍粑怎么卖?”

“五个钱一串。”老妪见来的客人面善,苍老的脸上浮起笑容。

“要两串。”了然拉着萧笙在摊位旁边简陋的桌椅坐下。

“好勒!”老妪捞出新炸好的两串,用瓷碟托着递给他们,连声道:“刚炸好的,小心烫口,慢些吃。”

她不过转身走了两步,了然便发现她的腿脚不方便,左脚是跛的,每走一步都要比常人多花三倍力气。于是悄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想着一会多给些钱。

又见萧笙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糍粑,激动得两眼放光,于是开心的与他确认:“好吃么?”

萧笙的嘴合不上,一面拿手掌扇风,一面吁气驱散嘴里灼人的热度,可仍止不住点头。那意思是在说:“好吃死了!”

了然头疼的摇头,贴心的给他递上一杯凉水。这家伙看着面冷,实则做什么都急,分明都提醒过了,还是烫着自己。

这会已经过了晨食的点,客人稀落。卖糍粑的老妪刚刚熄了油锅下的火,铁架子上还摆着几串待卖的糍粑滋滋沥着油。她见这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心里欢喜,听口音又是外地人,忍不住搭话:“这小娘子长得真俏,公子也是个知道疼人的,真有福气。”

萧笙喝了水已经缓过劲来,朝老妪不好意思的微笑。了然尝了一口糍粑,果然表皮酥香,内里软糯,回味无穷。不禁赞道:“大娘,手艺真好!”

“哪里哪里,”老妪谦虚的摆手:“炸了一辈子了,还能不好吃么。”

“大娘,这个是怎么做的啊?”了然侧目扫过连吞三颗糍粑正一脸餮足的萧瑟,诚恳道:“我想以后回家了给娘子做。”

“公子真的有心,”老妪怜爱的看着他们:“简单,就是将糯米磨成米浆,吊起来沥出水,再揉成团子下锅炸。”

推磨可是个力气活。了然不动声色的扫过老妪的左腿,试探道:“大娘,磨米可不简单,家里可有儿孙帮您?”

老人眼里的光瞬时黯淡,只道:“早些年先是打战又闹饥荒,几个孩子都去了,只给我留了一双孙辈,我这个跛脚老太太好不容易才拉扯大。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孙女刚及笄就嫁了人,好在孙女婿虽然穷苦,倒是个踏实肯干的老实人,我们没有田土,就摆摊买些小吃,日子也过得去。”她忽然停顿,了然预感到剧情要急转直下。

老妪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平静开口,许是对苦难习以为常,似在说旁人不相干的往事:“可惜,我那孙女不该长得水灵,整天在街上摆摊,便被恶霸盯上了,非要抢她回去做小妾。”

“这……”了然瞠目结舌:“可是您孙女已经嫁人了啊。”

“是啊,苦了我那孙女婿。他疼媳妇疼得紧,哪里肯干?一根筋的傻汉子,被人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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