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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道:“你是真的喝醉了。”

萧笙也不否认,只赖在他怀里撒娇,拱来拱去不说,甚至毛手毛脚去解了然的僧衣。

了然按住他的手吓唬:“这可是在院子里,你不怕叫别人看见?”

“你个恶名昭著的王爷,不是吃肉喝酒就是逛窑子,”萧笙仰躺在他怀里瞪他:“现在这庙里的和尚都绕着你走,唯恐污了眼睛,谁敢来看热闹?”言毕继续把爪子往他衣襟里伸。全靠他醉得厉害没个准头,扯了半天不得要领,否则了然的衣服早就被他扒了。

醉酒的萧公子作风狂野,了然担心真叫人看见,连忙把他横抱起来,准备进屋继续羞羞的事情。

“了然。”一声轻唤止住了他的脚步。

了然的三分薄醉瞬时清醒,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

“了然。”那人又叫了一声。了然终于确定自己没听错,忙不迭转身。夜色朦胧,石榴树下站着一个中年和尚,他身形虽然高大,却微微佝偻着,耷拉着肩膀,与了然的挺拔完全不同,活脱脱一副没睡醒更没吃饱的慵懒模样。

“师父!”了然惊叫出声,旋即蓦然改口,不尴不尬的叫了声:“爹爹。”

旋即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模样,衣冠不整,面色潮红,浑身酒气,怀里还抱着个醉酒的美人。实在……有碍观瞻。

关键抓现行的人不仅是自己师父,还是自家亲爹!这还不如被寺里的小沙弥看见呢!

好在摒尘和尚从来不是咋咋呼呼的脾性,竟还能从容自若的与了然寒暄:“这就是你信上提到的萧笙?”

对了!是那封家信!怪不得摒尘会出现在皇宫里,可这深更半夜的,时间和地点都太过诡异了些。

了然终于抢救出一丝神志,故作镇定的回答:“对,这就是阿笙。”他小心的看一眼亲爹的脸色,讪声道:“他喝醉了,可能没法和您打招呼……”

“无事,”摒尘很大方:“那你就抱着吧。”想了想又说:“既是身子不好,就不要喝了酒吹风,易受凉。”

亲爹如此通情达理,了然感激涕零,名正言顺的把人又抱紧了些。

摒尘素来话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了傻儿子一眼,只抛出正经的两个字:“走吧。”

“走?”了然跟不上节奏:“去哪?”

“回家。”摒尘率先转身,走在前头给两人引路。

“不是……爹爹,皇上不让出去!”了然语无伦次,马上又拎起另一茬:“阿笙的病还得在宫里治!”

可摒尘已经出了门,未见有人拦。了然好奇的跟过去,发现负责守卫的羽林军倒了一地,码得整整齐齐,一如自家破庙里终年如一的整洁。

亲爹懒归懒,还真是个有坚持的和尚。

“师父,这是?”了然明知故问,总算明白摒尘是怎么闯进来的了。既然自家师公是威震江湖的圆觉住持,那废柴师父肯定也不是吃素的,收拾这几十号人应当绰绰有余。

只是径直冲进皇宫里来把人敲晕,路子也太野了吧?至少了然就不敢和羽林军动手,既要给皇上留点面子,也怕被扣上乱党的帽子。

他一下抛了太多问题,摒尘说话又慢条斯理,半晌才不慌不忙的回答:“大战将至,你们先暂避吧。留在此处恐有性命之虞,至于萧笙的病,回头再说。”

这两天皇上连熙岚都关了,了然再傻也知道要天下大乱。他愧疚的回望寺庙一眼,小声道:“可是熙岚还在里面呢,醒来找不到我们会着急的。”

“熙岚公主?”摒尘蹙眉问道。

了然点头。

“皇上自会保她周全,你就不要趟浑水了。”摒尘道,又试探的问了一句:“我一路走来,听闻你不仅封了琅琊王,还是皇上的准驸马?”

“不不不!没有的事!”了然急忙反驳,就差心直口快把“我现在抱着的才是您儿媳妇”说出口。

摒尘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沉声道:“那就好。”

了然不解何意。一厢情愿的理解为既然师娘是因为生皇上的气才不肯回家,想来爹爹定也一并把没心没肺的内兄恨上了,不愿有过多瓜葛。

摒尘像一匹识途老马,引着他在偌大的皇城里穿行,走得都是最刁钻的小路,借着夜色的掩护,一路上竟躲开了所有侍卫,省去不少麻烦。

了然越发觉得诡异,一个问题就卡在喉头,可他偏问不出来。踟蹰半天,才不着调的问:“皇上留我们住了这么久,不用跟他告别么?”

“如若告别,你们就别想走了。”摒尘冷冷瞥他一眼,又说:“再者,我和他还是不见为好。”

他们已经行至城墙脚下,站在阴影里,能将城墙上巡逻的羽林卫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了然担心摒尘又要飞身上去,敲晕一溜人而后夺路而逃。好在摒尘只是抬头安静的看着,星光洒在他脸上,依稀可见他年轻时是怎样英俊的一张脸。

“爹爹,我们在等什么?”了然天真的问,他叫了几声爹爹,唤得越发熟稔。

“等他们换班。”摒尘道。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了然问。他在这杵着不要紧,关键是担心阿笙在他怀里睡得不舒服。

“快了,”摒尘并不看他,而是专心盯着城墙上羽林卫盔甲的反光,“子时末交班。”

今夜发生的一切都太诡异,了然自然也觉得摒尘举止怪异。可他脑中闹哄哄的一团,不知该和许久未见的爹爹说些什么好。

城墙上的羽林卫开始集合列队,两班换防正是防备最为松懈的时候。摒尘挺直了脊梁,随时的准备运功冲出去。了然也跟着照做。

忽然!

夜空中有流火划过,了然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天上的流星,但他很快意识到不是!

太多!太密!也太近了!

摒尘拽着傻了眼的了然,往皇城深处后撤,与城墙渐行渐远,籍此避开迎面扑来的箭矢。长叹道:“要糟!我们还是晚了!”

箭头上沾着牛油和草灰,一遇到可燃物便呈野火燎原之势。皇宫里的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很快烧出一片火光冲天。

了然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愿相信眼前的场景。所谓朝代更迭,江山易主,对他而言都是评书里的故事,何曾想过会亲眼见证叛军进攻王城?

精美绝伦的皇宫顷刻间燃成一片火海,城墙内是宫人逃窜的尖叫声;城墙外震天的喊杀声一样飘了进来,勾勒出一幅修罗场般的末世图景。

周遭这么吵,萧笙也睡不下去了。他迷迷糊糊睁眼,发现自己正被了然牢牢抱在怀里,和尚的臂弯坚实有力,笃定的护着他,与周遭的混乱格格不入。

“了然?”他愕然看着跳跃的火海,骤然酒醒,下意识呼唤了然。

“嗯?”了然低头看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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