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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从高处跳下来,冲了然和萧笙道:“他们今日都没空吵你们了。”

荣瑟看得目瞪口呆,冲她竖起大拇指,赞道:“魔道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海棠砸他一对白眼:“老娘坐拥白银万两的身家,还有飞镖俏娘子的美名,会没事跟你去刀口舔血?”

“不要用老眼光看人嘛,”荣瑟搓着手解释:“现在我们和名门正派也有一些合作项目,魔音一门借殷掌门的地界开设私塾教授乐律,来得都是正经人家的孩子;毒门改卖香粉和催情药,在花街柳巷和世家小姐里都很有市场;我觉得你这样的……特别适合营销部门,不如我们合作,利润五五开?”

萧笙半天没回过味来,摸着下巴思索良久,悄声对他道:“荣瑟,你变了好多……”

“哎,”荣瑟与他小声耳语道:“我这不是给凤凰攒嫁妆么。孔雀既然临死还记得给女婿写信,肯定希望她嫁个良人,好好过日子。若我用烧杀抢掠的钱送她出阁,未免太不吉利。”

萧笙脸上笑意更浓,感慨:“你会是个好父亲的。”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还是不告诉了吧……”荣瑟心虚的看一眼在旁边玩得开心的凤凰:“现在我们处得挺好,一告诉她,没准又要恨我以前不管她们母女。万一追问我和孔雀的过往,我就真的完蛋了。”

他迷恋的看着萧笙,情不自禁的靠近了些,紧挨着站了,颤声问:“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沈嫣秋是怎么把你的病治好的?”

“咳咳!”他突然提这茬,萧笙被他噎得不轻,以萧公子的脸皮,怎么可能亲口将真实情况道出,只好磕磕巴巴道:“我听闻……此法沈姑娘还找崔九歌取了经,你回头自己去问她吧。”

荣瑟不明所以,老实点头。心道只要萧笙健康长寿,他就心满意足。

只是千里之外的崔九歌还不知道,自己快遭殃了。

一旁,了然正在和他的两个迷妹聊天。

和尚掰着指头数了数,凤凰和海棠在眼前,沈嫣秋坐镇药神谷……少了熙岚。于是不禁问道:“你们有熙岚的消息么?”

“她呀?”海棠道:“出嫁啦。”

出嫁!

了然吃了一惊,虽然这算好事,可骤然听见还是惊得他七窍生烟,这可是他熟识的姑娘里第一个出嫁的,于是严肃的追问:“她嫁给谁了?过得好么?”

“什么嫁给谁?”海棠被他气笑了,一字一顿的吼道:“我说的是出家!不是出嫁!”出家!

了然大骇,比听闻熙岚出嫁还惊悚。惊问道:“她还在和皇上置气?”

“大概吧,”海棠应道,又挥挥手说:“你也不要太担心她,那丫头没心没肺,在哪都吃得好睡得香。出门前我去庵里看她时,给她带了只烧鸡,她还叮嘱我下次去的时候别忘了酱牛肉。”

了然一听她胃口这般好就放了心。

老友相谈甚欢,岁月静好。

山风乍起,刮乱了萧笙的头发。

四周一片吵闹,无人注意他们。荣瑟那只贱手憋不住,忍不住帮他撩到耳后。

“嫂子!”二妮突然出现,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对萧笙怒目相向,指着荣瑟问:“这个野男人是谁!”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若非这是自家小姑子,以萧笙的脾气恨不得一剑捅死她。

哎,鸡飞狗跳,愁死个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了然还俗

萧笙痊愈之后,了然开始蓄发。

原因很简单,萧笙病中喷过他的发型糟心,那时他说要还俗,萧笙却苦笑着说怕是看不到了他头发长长了,如此便留下一个心结。

如今岁月悠长,萧笙不用再担心时间,了然便严肃的找摒尘探讨还俗一事。没想到摒尘的回答是:“我本也不是出家人,剃发不过是为易容和遁世,你是在庙里长大,为掩人耳目才剃成秃瓢。蓄发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你自己决定吧。”

了然听完摒尘的解释,感慨实在不严谨,心下没底,于是又去请教师公。

圆觉刚把酒葫芦倒空,喝得醉醺醺。如今三个年轻人轮番下山游玩,纷纷孝敬他老人家,他的酒从未断过。

了然道:“师公,寒山派这一代就剩我一根独苗,我若是还俗,是不是太对不起您老人家?”

“你还俗了,难道就不给师公买酒了么?”圆觉翻着白眼看他,颤巍巍的手又想摸拐杖揍他。

了然下意识护头,急着辩解:“不敢不敢!酒还是要买的!”

“那不就结了,”圆觉满意的把拐杖放回原处,又道:“寒山派不过是个名头,乱世中几个犯了事的侠士凑在一起剃了光头,弄出来躲避官差的。别说你没受过戒,连我都不记得这茬。江湖人才辈出,这套内功心法还能有你这样的好孩子传承下去就够了,是不是和尚都不打紧。”

“可惜了,”圆觉仰起脖子又灌一口,不舍的摸了一把了然的光头:“你这脑袋打小又圆又亮,师公敲起来颇为顺手。以后留了头发,就没得砸了。”

了然生出不祥的预感,心知要糟,蓄力想逃。

果然,圆觉立马抄起拐杖,强势攻来!嘴里叫嚣着:“不如趁这几天先让师公敲个痛快!”

了然自从在湛云散人那吃了亏,再不敢妄想与昔日立于武林不败之巅的圆觉住持争锋,当下只有抱头鼠窜的份,两人你追我赶,把一方小庙搅得鸡飞狗跳。

萧笙蹙眉看着那一对老少,担忧的问身边的摒尘:“是不是师公不乐意了然还俗啊?要不这事就算了吧。”

“不打紧,不打紧,”摒尘笑着摇头:“师父若要揍他,能想出千百个理由,但肯定不是因为还俗一事。”

又问萧笙:“听他说是因为想换个发型才要还俗?”

“嗯……”萧笙惭愧的低下头,小声道:“我有一次不小心说他的光头看着糟心,没想到他从此就一直记着了。”

光头。

糟心。

摒尘隐隐蹙眉。

萧笙还在道歉:“都怪我口不择言惹出的麻烦事。”

“不,这不叫麻烦。”摒尘宽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过日子的乐趣,本就是要使出浑身解数让对方舒坦。以后万不可再有这样的想法。”

萧笙感激的看着他。摒尘这个人,平素话不多,也不爱过问小辈的事情,可但凡开口都是至理名言,熨帖到听者的骨头里,三两句话帮萧笙卸下了心里的重担。

就像,父亲的感觉。

“好了,你要愿意看热闹就看,他们有时候能打一天,”摒尘再拍了一下萧笙的肩膀,只说:“我有事找尺素,先走了。”

摒尘少有焦虑不安的时候,萧笙的好奇心按捺不住,叶虚经的内力助他拓展了听力的局限,在一片嘈杂的打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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