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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未来世界对我来说依旧陌生,却已经让我觉得很惊喜了。”

他当然不会终止这个能得到对方些微反馈的话题。

“我见到长惟了。”

完全属于屠休的自言自语环节就此展开。

“是长惟把我送过来的。

“他自称是你的上司,精神阈值却不如你高。

“按能力你应该是他的上司,为什么会反过来?

“为什么一旦处于你的域内,我对时间和空间的认知都会变得不受控制?

“所谓的‘域’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

“遵循的又是什么样的规则?

“是跟你的思考方式、深度或广度有关联,还是其他什么?

“其实我还是没有弄明白‘锚定思想’的运作规律,对未来里的许多概念也还停留在一知半解的状态。

“我尽量去理解了。

“真的。

“可是需要理解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很多都与我原本的认知相左。

“尤其是那些固有认知。

“我发现我以往所知的绝大部分东西,在未来根本毫无用处。”

说到这里他终于停了下来,却并非停止,只是变更了语气与话题。

“你知道吗。”

他突然恢复了闻哲所熟悉的“自问自答模式”,以近似于炫耀的方式,将看似天马行空的话题引导回原处。

“其实并不是长惟想出了锚记你的方法。而是我。”

经过冗长的自言自语,这个突然转向的话题效果拔群,让屠休发现闻哲的肩膀又动了一下。

可对方依旧没有立刻转向自己,仿佛那个动作与其意志无关,只是一小块肌肉失去了控制。

“是我想到了锚记你的方法。真的。”

屠休再接再厉。

“我其实很厉害的,不是么?

“之前那几次,我都准确地锚记到你了。现在还能跟着你来到这里来,说明我的确有这方面的天赋,不是吗?”

他在途中追加了讨好意味。

“长惟说你才是最厉害的。至少比他厉害多了。

“他说你的量级早已经超出一般人的想象范畴,还说你是唯一一个的精神阈值比他高的人。

“你能不能教我该怎么使用现阶段的量级进行锚记的操作?或是精神舱?至少让我能通过那些所谓的测试,不用再被困在感官监狱里……”

屠休絮絮地说着,专注地捕捉着对方一举一动的同时竭尽所能地唱着独角戏,可闻哲除了两次肩膀的动作,无论他再说什么或者使用什么语气说,都没有给出更多的变化。

单方面的对话持续了大约10分钟,直到屠休脑袋里再也搜刮不出任何话题,这才泄气地闭上嘴。

但他并未因此泄气,也不可能如此。反正只要对方没消失,就证明自己没有被排斥出“域”。

可即便他绞尽脑汁,依旧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彻底排斥自己,却也不接纳自己,只是望着面前的这片海。仿佛眼里只有海。

屠休沉默后,二人自然陷入了僵局,海浪的存在感反而被突显出来。

随着仿若永无穷尽的浪涛声,西斜的太阳逐渐为海面与天空镀上了霞色,将他们带入了夜晚。

天刚黑透,红云就迅速聚集,简直如同夕阳。

骤至的闪电随后撕裂夜空,惊雷紧随其后,打破了浪涛原本的节奏,裹挟着从天而降的水滴,在海面上掀起了暴风雨。

翻涌的浪涛跃上礁石,溅湿了屠休的裤腿,而他却已经顾不上这些。

他满脸吃惊地抬起手,指向彼端。

“那是什么?”

一望无际的船队,如同漂浮在海面上的群山,顶着肆虐的风暴,于电闪雷鸣间,一次又一次地勾勒出其奋力航行的轮廓,自海平线尽头逐渐显现,在汹涌的海面上投射出了更加庞大的暗面。

屠休本能的感觉到了自己所渴求的危险就在彼端,亢奋的感觉简直与“涿鹿之战”如出一辙,当即揣度出一种可能。

“那是古希腊的战舰舰队吗?”屠休看向闻哲,即便对方不出声,他依旧不自觉问,“我们是在古希腊历史中的某场著名海战的时空节点里,对吗?”

闻哲没有回答,可不否定也等同于一种回答,已经足够屠休获取足够的线索。

“不对。”屠休否定了自己刚才那番粗浅的揣度,改口道,“那不是古希腊的舰队,也不是著名的海战。因为那里是阿索斯海岬。”

他的语气在途中就变得尤为笃定。

“那是第一次希波战争前的序幕——我说的对么?”

他偏过头,盯着闻哲的视线如有实质,声音里透露出的期待情绪也是同样。

闻哲没有回答,屠休又问了一遍。

再一遍。

一遍又一遍。

他不厌其烦。

“嗯。”

闻哲在对方重复问到第四十遍时,终于应了。

他的声音极轻,差点被风雨与雷鸣淹没,好像并非是想回答,只是想让不断重复同一个问题的对方闭嘴。

幸好屠休的大半注意力始终停留在他身上,这才能及时捕捉到。

他急忙凑近对方,却发现闻哲竟然没有在盯着海面,反而弧度极小的侧过头,正在黑暗中以眼角的狭窄视线睨着自己并在彼此视线对上的刹那,突然冲他点了点头。

闪电瞬时而至,勾勒出闻哲的轮廓。黑檀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显得更暗,如同悬崖上迎着暴风雨的黑色兰花,差点让屠休不顾一切地飞扑过去抱住。

屠休心下的雀跃没能持续多久,闻哲的反馈又骤然消失无踪,视线重新专注于彼端的战舰。

屠休随即不自觉弯起嘴角,效仿着闻哲的动作,跟对方望向同一个方向。

战争没有对错,只有死亡是唯一的胜利者,却是命运之神最精确的量尺。

波斯帝国的军队与生长在爱琴海域的雅典人不同,本就是专注于陆上战争的军队。率领波斯军队的将军则既不擅长海战,也不熟悉这片海域,自然做出了最盲目的决断,让舰队在不该停船的地方靠岸。

拥有三叉戟形状的阿索斯海岬,之所以在希腊神话中会被赋予海神波塞冬武器之名,自然因为它会对那些胆敢停靠在“三叉戟”附近的船只展露出所有的威势。

随着“波塞冬”不断挥出的“三叉戟”,大浪将一艘又一艘战船掀翻。

大自然向来对重狂妄人类毫不留情,波斯的人与船只被暴风雨裹挟着,不断被拖入海底。

经过此番损失,波斯帝国将会撤退,再历经过一连串小城邦与波斯间的系列战争以及数年的休整期后,才会率领规模更为巨大的舰队再度兴兵前来攻打雅典。

那才是正式的第一次希波战争。

可这一次波斯大军同样没有获得最终胜利,反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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