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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作怪的腿,少见地荡起几分坏意的笑:“我来之前还在想,要是再拿走你的身份证,要怎么哄你。”
许宁夏愣了下,随即笑起来,娇媚的模样像是泡在烈酒里的红玫瑰。
她更加用力缠着江肆的脖子,低下头一下一下吻他的眼睛、鼻尖,好似一只小兽在安抚伴侣的情绪。
可等听到江肆呼吸渐重,仿佛更难耐了,她反而停下,狡猾地让他抱自己下去,还说:“你怎么知道我刚才仰头仰的累了?我都没力气踮脚了。”
江肆有些无奈地看着狡黠的女人,捏着她的下巴,有些粗暴地让人靠近过来。
许宁夏作势要躲,就感到他落在额头上的一吻。
轻柔缱绻。
她问为什么知道她累了,这很好知道。
因为她站的低了,他就要弯腰。
他愿意为她弯到尘埃里去,可那样,也不能紧紧地抱住她。
所以,总归还是需要一个平衡。
江肆抱许宁夏下来。
重新站在地面上,许宁夏腿有些软,抓着江肆手臂。
时间不等人,再多不舍也得面对现实。
许宁夏催促江肆赶紧走。
江肆反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搓了搓,说了最重要的那句话:“我等你回来。”
抵达北城将近黄昏时分。
梁峥等在出口,臭着张冷脸,在人群里十分招摇。
许宁夏疲乏了,不客气地丢过去行李。
梁峥一看,颇为惊讶:“就这些?”
“就这还多带了呢。”梁嵘揶揄,“要是能托运人回来,更好是吧?”
许宁夏乜去一眼,傲娇地别过头。
正琢磨怎么呛回去,手机震了下——恰好是她想托运的那个人的微信。
江肆:[落地了吗?]
心心:[已经见到梁峥了]
江肆:[好,晚些联系]
上了车,许宁夏打开车窗吹吹风。
进入十一月的北城,已经有了冬天的雏形,风又冷又干。
梁嵘受不了,叫把窗户关了,问:“约好哪天见了吗?要不要我跟你去?”
“不用。”许宁夏摇头,“我还没联系他助理,估计最快也要周末了。”
梁嵘嗯了声:“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怎么突然就找你了?”梁峥插了句嘴,“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谁知道?
但江肆说了,有事也不怕,解决就好。
江肆还说……
什么时候她以江肆马首是瞻了?
许宁夏不觉笑了笑。
“走一步看一步吧。”许宁夏懒洋洋道,“总得解决。”
梁嵘向来没什么心眼,有啥说啥,开玩笑道:“不会是和其他父母似的,给你安排相亲吧?”
“我看是阿姨该给你安排了。”许宁夏反弹回去,“找个‘高’材生拯救一下你的智商。”
“……”
梁嵘戴上“有钱有闲”的眼罩,勿cue。
许宁夏在北城有套公寓。
是她从法国回来前,苏洛帮着处理了下木依蓝的部分资产,特意为她选购的。
地段不错,楼层也好,站在落地窗前,可以看到北城的锦河。
梁峥提前安排的保洁过来打扫,内里已经干净整洁,一些必备日用品也都添置了。
进了屋,许宁夏放下行李,给江肆发了条到家的消息。
对方没有很快回复,估计还在忙。
许宁夏先洗了个澡,出来后,整个人舒爽不少。
来到落地窗前,她伫立片刻。
习惯了九云入夜后的万籁俱寂,此刻看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霓虹万千,多少有些不适应。
也有些想念。
想念某人做的桂花红茶糯米粥,想念某人饭后牵着她的手在乌里河旁漫步。
习惯真是个可怕东西。
分别不过十四个小时而已,头脑就被回忆攻陷。
许宁夏掏出手机,看到那人半小时前发的消息。
说是医院有位老伯刚才昏迷了,大家奋力抢救,老人家的生命体征又正常了。
之前看到这些事情的分享,许宁夏只觉是一种工作上的闲谈。
但渐渐地,她从这些消息里看到了江肆作为医生的意义。
也看到了江肆在为实现他理想抱负上,一步一个脚印的努力和拼搏。
她的江医生就是厉害。
许宁夏笑笑,发微信:[吃晚饭了吗?吃的什么啊?]
江肆也是刚下班回宿舍不久,回复了一张照片。
是一碗素面,上面浮着油菜,还有一个不怎么圆的荷包蛋。
心心:[这是不是太简单了?]
江肆:[一个人,可以]
“……”
怎么一股子茶味儿。
许宁夏忍笑,拍了张自拍发过去。
心心:[让她陪你吧]
江肆:[那我再去做一道麻婆豆腐]
江肆:[我女朋友爱吃]
许宁夏捂着脸笑,趴在沙发上,两条腿不受控地晃动了两下,小孩子似的。
江肆:[可以视频吗?]
看到这话,许宁夏又啪地支起脑袋,下意识整理下形象。
只是她正打字说可以时,许青浔助理的电话打了进来。
“大小姐,打扰了。”
许宁夏顿了顿,说:“叫我许小姐就好。”
“……好的。”助理应和,“请问这周六上午您有时间吗?”
“有,地点发给我吧。”
挂了电话,许宁夏的心情和兴致跟坐过山车似的,从顶峰跌到了谷底。
即便她已经决心去面对,可许青浔对她的杀伤力太大,她实在做不到完全忽略。
拿起手机,她回复:[今天有些累了,想睡了]
过了十多秒,江肆:[那早些休息,晚安。]
许宁夏回了晚安,可等躺在床上,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直到快要凌晨时,她又收到江肆的两条信息。
没有问她睡没睡,也没有做任何多余的解释,就是发来一篇复杂的医学论文文稿,以及一首舒缓的轻音乐。
许宁夏听着音乐,看着论文,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第41章 肆
周六上午, 许宁夏准时赴约。
她没有刻意打扮,但也还是注重了场合,穿的比较严肃职业。
和侍者说了房号, 对方引着她来到走廊最里面的雅间, 轻声说:“这里就是韵竹,您请进。”
侍者伸出手推门,许宁夏有冲动叫她再等等。
但末了, 她还是深吸口气, 迈入房间。
山水屏风立在中央, 阻隔着门口到室内的视线, 扑鼻的茶香充满空气。
那人坐在屏风后,背影单薄。
身后的侍者关门, 许宁夏握了握包带,再次前进。
十年未见。
许青浔和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