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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起她的手:“送你进去吧。”
他们在玉兰树下缓缓走?着,说些?什么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身后有两个女同学使坏,和她开玩笑,突然咳了两声:“班长约会回来啦?”
汤杳脸一下就红了,慌乱地?甩开闻柏苓的手。
后来同学跑开,她发?现闻柏苓不走?了,于是扭头看他,心虚地?问:“......怎么了?”
闻柏苓笑得特别?蛊惑人心,那双眼睛看久了都能把魂丢了。
他把手伸向她:“等你重新牵回来。”
婚礼上放着轻音乐,吕芊和她先生端着酒杯挨桌地?敬酒。
陈怡琪凑到汤杳耳边:“确定换了矿泉水么?”
汤杳点点头。
陈怡琪还?要在京城住两天,问同学们,这几年有没有什么新的、好玩的去处。
有个女同学给了建议。说有家超火的书店,很多短视频博主都去打卡过,装潢特别?有格调,拍照片好看,而且很多座位可以休息、读书。
隔天汤杳陪着陈怡琪去找,发?现书店开在街角。
书店有非常漂亮的乳酪白色墙体,牌匾简约,只有一个字:荷。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当初和闻柏苓说过的话:
“我要是有钱了,就开个书店。”
“那种不大的店面,最好是在街角。书架要高,从地?面一直到天花板,只摆几张可供读书人休息的桌子椅子。不卖东西,但可以自己带茶和咖啡来冲,热水管够。”
“怎么样,你也觉得我想发?好?”
当时?闻柏苓怎么说她来着?
哦,对了,他说的是,“准赔钱”。
陈怡琪已经拉着汤杳的背包带子,带她一起走?进去。
里面的书架真的是从地?面到天花板,也有桌椅,甚至提供热茶。
很多思路和她当时?的异想天开,都不谋而合,巧合得让她汗毛都有些?竖起来。
陈怡琪不知?其中缘由,还?在仰头看那些?书架,叹着:“这书店可真美,等吕芊忙完,也该叫她过来转转。”
在陈怡琪拍照时?,汤杳去找了工作人员。“您好,请问这里的老?板,是闻先生么?”
工作人员有些?纳闷地?看着汤杳,居然在她眼里看见迫切的认真,只好摇了摇头:“不是哦,我们的经理人是姓朱的。”
不是闻柏苓吗?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合?
那几天汤杳连续来过几次,坐在窗边阳光下翻看曾看过的《悲惨世界》。
小姨发?了微信来,说和她妈妈总是推着姥姥在小区里遛弯,一来二去,认识了养边牧和金毛犬的邻居大姐。
邻居大姐可热情了,说自己儿子在科研工作站工作,是博士后,就是好多年都没谈恋爱,她很是着急。
听说汤杳马上毕业,很希望两家孩子能见见面。
汤杳暂时?没回复,拿着手机和书籍,有些?无处可以诉说的闷。
已经不会再有人觉得,她还?有什么前?缘可续。
窗外?春风又起,樱花的花瓣落了满地?,都被?吹在街边缝隙里。
周围同学朋友纷纷结婚、生子,她则自己用了七年时?间去拼命努力。
当然没能变成闻柏苓和费裕之那样富有的人,但她的积蓄和小姨相加,也能在郊区置办房产,这也算足够了。
很多事情也许不该再奢望。
可坐在这间书店里,看着店里花瓶插着的那些?不应季荷花,汤杳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有些?梦,她还?可以再做一做。
第一个春天,他们刚刚有接触。
第二个春天,闻柏苓送给她一枝钢笔,吻过她的额头。
第三个春天,他们终于在一起,恋爱谈得甜甜蜜蜜。
第四个春天,又不得已分开。
这已经是他们认识后的第十一个春天,在这个春天里,天气不太好,阴沉沉地?下过几场雨。
汤杳招架不住家人和新邻居的热情劝说,答应休假时?见见那位博士后。
也是在这个春天,某个早晨,她揉着眼睛从宿舍床上爬醒来,压了几下腿,走?进卫生间,把挤过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
手机振铃,汤杳吐掉满嘴的牙膏泡沫,接起一串陌生号码的来电。
薄荷牙膏辣得她说话有些?艰难,忍不住“嘶”了一小下,也还?是礼貌地?询问:“您好,请问是哪位?”
电话里有两秒钟的沉默,汤杳听见梦里经常出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说:“汤杳,我是闻柏苓。”
第46章
七年时间能改变的东西太多。
汤杳早已经换了宿舍在住, 同学?和老师也换了两批;
他们曾经吃过饭的餐厅旧址,经营者也早换了不知?道多少位,灯牌上的名字一改再改;
也辗转听说过?, 韩昊这个名字不留痕迹地消失在他们的圈子里。
沧海桑田, 物不是人也非。
可闻柏苓的声音没变,在?电话里的那句邀约也无比自?然?。他这样说:“我刚落地京城,听说你在?这边读博, 想请你吃个午饭,今天方便么?”
汤杳几乎无法冷静。
洗手间的镜子上有几处溅过?水的污迹,她的形象落在?镜面?玻璃中, 一手拿着牙刷, 另一只手举着手机, 唇边挂着牙膏沫,目光里有种说不出的熠熠光彩。
她说:“好啊。”
“那你给我发?个地址吧, 我过?去接你。”
这么多年,汤杳对京城的熟悉也许已经远超生活在?国外的闻柏苓,她迅速想了几家味道还不错的餐厅聚集地, 直接给他报了个商场的名字。
“不用接我了,你直接去那边吧。那里面?有几家京菜和涮肉都挺好吃的, 我从学?校过?去和你时间差不多。”
闻柏苓说:“好, 那待会儿?见。”
这几年里, 汤杳也去搜过?闻柏苓家的企业信息。
她一个普通人,能?查到的只有某些新产品和宣发?广告,或者一些合作商,内部的战略消息和私人生活都密不透风, 叫人无从猜测。
其实汤杳不太知?道这次见面?的意义。
理智想想也知?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别说女朋友了,也许闻柏苓已经娶妻生子也说不定。
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挑了条很喜欢的裙子,出门前涂了点口红提气色。
她想见他。
那时候,费裕之婚礼后的晚宴上,寻不见闻柏苓的身影,汤杳就?知?道是他生意忙,难关未渡。她想知?道,他这次有空回来,是不是说明家里的生意已经稳定。
自?欺欺人地觉得,哪怕只是老朋友回国,见面?多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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