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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虽然刘主任话是这么说,但要是这场手术跟平时一样,也就不必他来给程珩一当副手了。

眼科这一场手术的患者身份特殊,是国内知名的女演员岑虞。

外界都知道岑虞失明多年,如果手术成功,对于他们医院和眼科新的医疗技术有很好的正向宣传作用,但如果手术失败,负面的影响更是成倍。

加上岑虞的丈夫沈镌白,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企业家,身家数亿。

京北医院的眼科国内排名第一,这些年,沈镌白为了治疗他太太的眼疾,为医院捐赠了数千万,用于眼科医学研究。

院领导专门把刘主任找去,三令五申,要眼科一定重视这场手术。

岑虞患上的遗传性眼疾,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一直是眼科难以攻克的疾病,直到最近,经过多年临床实验,医学界才正式宣布可以被治愈。

而程珩一是医院唯一能做这项手术的主刀医生。

他在硕博时期,主要研究的便是这类眼疾,所在的实验室最先发表了关于该眼疾突破性治疗方案的论文,同时程珩一也是论文的第一作者。

程珩一的双手发凉,十指攥紧成拳,又缓缓松开,指尖发麻的感觉稍稍缓解。

他轻扯唇角,怎么可能不紧张。

“我怕手术失败,患者的家属难过。”

刘主任叹一口气,“那确实,沈总可不是医院能得罪的。”

说完,他很快住嘴,怕给程珩一更大压力。

程珩一不再吭声,沉默地换上手术衣,进入手术室。

下午四点,岑虞被推出手术室,手术是全麻状态下进行的,岑虞人还没有清醒,眼睛上缠绕着白色绷带。

护士的表情轻松,告知手术成功的消息。

一个困扰了他们家庭多年的眼疾,手术只需要短短两个小时。

终于,沈镌白紧皱的眉头解开,视线紧紧跟在岑虞身上,随推车回了病房。

岑眠盯着手术室的门,里面黑压压,什么也看不清,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再有其他人出来,她才想起,患者和医护人员走的不是一个通道。

直到傍晚,岑虞还没转醒,沈镌白一直守在床边。

医院晚上只允许一位家属陪护,轮不到岑眠,她先行离开,找了间酒店临时住下。

第二天,岑眠一大早就来了医院。

路过医院门口,她看见有摊贩在卖多肉,小小一盆,精致可爱,于是买了一盆捧在手里。

岑眠刚到病房,正好碰上岑虞要拆绷带的时间,沈镌白让她去叫医生。

“哪个医生?”岑眠问。

沈镌白似有意地看她一眼,停顿两秒,“床尾的牌子上有写。”

岑眠绕到床尾,看见白色铭牌上,印着主治医师的名字——

程珩一。

“……”

她站在床尾不动。

沈镌白看出她的不情愿,当作不知道,催促她。

“快点。”

岑眠还是不动。

“怎么了,不好意思见你同学?”沈镌白索性挑明了,“小时候玩那么要好,现在话都不能说了?”

要不是岑眠那时候年纪小不开窍,他差点以为这两个人是在早恋了。

“高中以后就不怎么联系了,早就生疏了。”岑眠嘟囔道。

更何况程珩一现在都认不出她来。

岑眠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悻悻地走出病房,去找主治医师。

路过的护士替她指明医生办公室的方向,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门敞开着。

岑眠磨磨蹭蹭地走近时,听见里面有讲话声传来——

医药代表从公文包里翻出两盒包装精致的药剂,笑呵呵地说:“程医生,我们公司新上市的这款药,临床效果特别好,您看看。”

程珩一的眉心微皱,并不看他,对着电脑屏幕在打字,更新今天的病例。

医药代表见被忽视,也不介意,继续套近乎,他瞥见程珩一桌上摆着的木质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是一个小女孩,六七岁的样子,长得粉雕玉琢,像是洋娃娃,笑起来甜甜的,可爱极了。

“程医生,这是您女儿吗?看不出来啊,您年纪轻轻,女儿都那么大了啊。”

闻言,岑眠正准备敲门的手顿了顿。

她顺着医药代表的视线看过去,从她的角度,相片反光,什么也看不清。

程珩一察觉到了门外有人,掀起眼皮,和她的目光对上。

他伸出手,“啪”得一声,将相册放倒,盖住照片。

医药代表碰了一鼻子的灰,却还是满脸和气地笑道:“这么护着小女儿呢,看都不给看。”

程珩一没理他,看着岑眠,问道:“什么事?”

他的嗓音低沉好听,用的是对待病人家属的温和语气。

岑眠也与他公事公办,“一号病房的患者拆绷带的时间到了,想请您过去。”

对于不认识的陌生人,在北京逮着谁都喊“您”,客客气气,岑眠刚到北京两天,就已经学会了。

“……”

程珩一的目光凝着她。

许久。

他缓缓开腔:“岑眠,你不用对我说敬语。”

第2章 白夜

办公室窗明几净,白色窗帘像是海浪一般翻涌。

岑眠与他对视,一声不吭。

周围的空气有一瞬静滞,连风也停了,白色窗帘安静地垂落下来。

程珩一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开口道:“我马上过去。”

岑眠眼睫颤了颤,垂下眼,“辛苦您了。”

依然用的“您”,刻意的生疏。

程珩一拿起桌上的两盒药,还给医药代表的动作一顿,药盒被他捏变了形。

岑眠坐在病房外的座椅里,没等两分钟,就看见不远处有医生护士走来。

程珩一走在最前,大步流星,白大褂里装了风,飘扬起来,很是利落飒沓。

明明隔着很远,岑眠却觉得他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

岑眠低着头,躲开了他的视线。

一阵风过,医生护士进入病房。

走廊里残留了一股淡淡薄荷味道,清冽好闻。

岑眠没有跟进去,刻意的回避。

“姐姐——”

忽然,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

“这是什么花呀?”

岑眠抬起头,看见了站在她前面的小女孩。

小女孩五六岁的年纪,脸上肉乎乎的,圆溜溜的眼睛又大又黑,像是两颗葡萄,好奇地盯着她手里的小盆多肉。

岑眠买的多肉是一株白月影,三四厘米大小,饱满肉肉的叶片层层叠叠,叶片瓷白剔透,乍一看,像极了一朵白茶花。

难怪小女孩会问她是什么花。

岑眠轻笑,微微弯腰和她平视。

“这是多肉。”

小女孩眨眨眼,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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