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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君子?”那么没劲。
“……”
程珩一明白她话里的含义,沉默不语。
岑眠整个人赖在门上,身体柔软,像是没有骨头,又问他:“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程珩一的眸色深沉,凝望住她,半晌,淡淡道:“我怕你嫌我。”
岑眠眼神轻慢,向下瞟一眼。
“嫌你太小?”
程珩一却笑了,不知道岑眠说起话来,还能那么不知羞。
“激我?”
岑眠一只手环住另一边的胳膊,抹胸的吊带裙勾勒出隐约绰绰的曲线。
她不遮不掩,落落大方地仰头望他。
“嗯。”
就看你敢不敢吧。
细细的吊带从岑眠的肩膀上滑落,半截锁骨深邃,凹出了浅窝,似能斟酒。
程珩一伸手,将她的吊带拉回到肩膀。
“这么不害臊。”
岑眠在国外待了几年,周围的朋友一个比一个开放,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
“那你来不来。”
要不是程珩一始终都是温温吞吞的,也用不着她主动。
程珩一垂眸,对上她莹亮的眸子,直白而热烈。
“……”
他揉了揉岑眠乌黑的发顶,越过她,走出厨房,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岑眠眨了眨眼,对他的反应颇为不满,跟在他后面。
本来这事就不该她主动,还被拒绝,她有些恼羞成怒。
“程珩一,你是不是真的不行?”
程珩一走到玄关口,怕岑眠再招惹他两下,他真就控制不住了。
“行不行,等见完家长再试吧。”
“……”
岑眠愣了愣:“见家长?”
“嗯。”
虽然他们现在的关系,两个人相处得很好,但到了家庭层面,程珩一怕有变动。
别说岑眠这样的家境,换做其他普通家庭,知道他家的条件和情况,大概也不愿意把女孩子嫁过来。
如果最终他们没有走到一起,程珩一不想她吃亏。
岑眠没想到他已经想到要见家长了,讷讷道:“会、会不会太快了?”
程珩一挑眉望她:“怎么这件事你嫌快了?”
他控诉:“你是不是没在跟我认真?”
“……”岑眠以前没正经谈过恋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意识还停留在谈恋爱要背着家长的阶段。
她赶紧否认:“没有。”
“那要见就见吧,等过年的时候回去。”
讲实话,岑眠也有些拿不准,家里人会是什么态度,万一真的对程珩一不满意,那她该怎么办。
现在才十月份,离过年还有三个月,程珩一知道她是在拖延,但过年的时机也算合适。
“行。”程珩一笑笑,打开门,“走了。”
第62章 白夜
程珩一走后, 岑眠还不想睡,抱着靠枕,在客厅里发呆。
许久。
她突然想起, 刚才忘记把钢笔送给程珩一了。
岑眠跑到客厅的窗边, 小区里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
第二天,岑眠没什么事情, 决定干脆给他送到医院去。
岑眠不赶时间, 坐公交车去的医院。
公交车一路上晃晃荡荡,工作日的下午,没什么人, 车厢里很空, 只有退了休的老人一对两对,彼此结伴,颤颤巍巍的上车、下车。
岑眠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 望着窗外。
湛蓝如洗的天空, 白云悠闲缓慢的流动, 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洒在她的脸上,温温热热, 好不惬意。
公交车后门的挡板侧,安装了一个小尺寸的显示屏, 播着时事新闻。
坐在前排的一对老头老太太看着显示屏,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老太太感慨:“今年的自然灾害可真多啊, 南方又发洪水了。”
老大爷附和:“可不是嘛, 这老天爷啊, 净他妈折腾人。”
岑眠抬起头,看向前方的显示屏, 播的视频里,大坝断裂,洪水奔流而来。
因为显示屏太小,加上又没有声音,少了许多的震撼感。
岑眠眯了眯眼睛,想要看清视频下方的新闻上写了什么,只是很快视频切到了广告,刚才洪水奔流的画面也随之消失。
老头老太太很快也聊起了其他。
“晚上乖孙来吃饭,一会儿到超市买点他爱吃的玉米。”
“哎,玉米涨价厉害得很,不知道今天去涨没涨了。”
灾难和日常柴米油盐在同一时空里也有序地发生。
公交车在京北大学医院站台停靠。
岑眠也不再看那新闻,拿上包,跳下公交车。
京北大学医院,无论什么时候,都人满为患。
岑眠没有给程珩一打电话,怕打扰他工作,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
果然在办公室里没有碰到他人,办公室的门也是锁着的。
岑眠猜测他不是在手术,就是在门诊,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就坐在办公室对面的长椅里等。
岑眠一向不是没有耐心的人,但等程珩一,却耐耐心心等了很久。
快到傍晚的时候,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遮住了阳光。
雨还没下,雷声就已经响起。
随着天色的昏暗,岑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门诊结束的时间。
岑眠给程珩一打电话,始终没有人接。
酝酿许久的天气,在此时,雨倾盆落下,仿佛大海撕了一道口子,整个灌进来。
走廊的窗户开着,很快雨就把地面整个淋湿。
路过的两个护士,其中一个见了赶紧跑过去,关上窗户。
她看向旁边的岑眠,下午来回时,注意到她在这里坐了很久,问道:“你是在等程医生吗?”
“程医生昨天夜里临时接了任务,估计好几天不会回来了,你有什么事情,我找其他医生帮你。”
闻言,岑眠一愣:“他去做什么了?”
“南方发大洪水了,程医生申请跟救援队一起,去灾区支援了。”
护士又问她一遍,有什么事情。
岑眠摇摇头,朝她笑笑:“不是什么急事。”
护士颔首,跟旁边的同事离开。
她们聊天的声音传来。
“得亏咱们院义诊没选在十月去,上次去的白溪塘在重灾区,几乎整个村子都被淹了。”
“啊?这么严重呢。”
“是啊,今年说是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涝,不然也不会各个省都到南方去支援。”
“这次医疗队去支援,全都签了生死状呢……”
闻言,岑眠怔在那里。
天整个黑了下来,雨像是怨灵一样,敲打着窗户。
以往的白溪塘,在这一天的深夜并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