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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那么红。”

岑眠抿着唇,心想,还不是被你气的。

她坐在长椅里,男人倾身凑近时,衬衫的领口松开,露出里面冷白的肌肤,还有右肩膀的位置,

隐约露出白色纱布的边缘。

“……”

果然是受伤了。

岑眠垂下眼,当做没看见。

她偏不问。

看程珩一要到什么时候,才肯跟她说。

“嗯。”

“眼睛很酸,想来医院看,但是没挂到号。”

程珩一示意她的眼睛别躲开

“看着我。”

岑眠见他一副认真在检查的样子,抬起眼。

和他四目相对。

程珩一的眼眸漆黑,直直地凝着她,仿佛无垠的黑夜,将人攫了进去。

空气里有淡淡的薄荷气息,清爽好闻。

他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银色手电筒,对着岑眠的眼睛照了照。

岑眠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半晌,程珩一放下手电筒,站直起来。

“没什么事,有些眼疲劳,平时多注意休息,少玩手机就好了,不用专门挂号看医生。”

岑眠的耳根不受控制地发热。

她讷讷地“哦”了一声。

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还在生气,随即板着脸,不再搭理他。

程珩一看了眼手表的时间,问她:“晚上你还有其他事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个饭。”

“有一些医院里的其他同事。”

岑眠知道他说的是庆功宴。

“不去。”她赌气说。

“那我也不去了,送你回家。”程珩一说得轻描淡写。

“你既然跟同事约好了吃饭,就去吃饭吧。”

“别管我。”岑眠说这句话时,语气里的不耐烦很明显了。

程珩一终于察觉出她情绪里的异样。

“眠眠。”

在空旷无人的候诊室里,他轻声唤她。

“你不高兴了?”

程珩一问得直接。

“……”

岑眠的嘴唇抿得紧紧,不吭声。

“因为我回来没有告诉你,还和同事约了去吃饭?”

岑眠觉得他根本没答到点上,她也懒得说,干脆否认。

“没有。”

“你别因为我就放同事的鸽子。”

庆功宴本来就是给他办的,程珩一倒是好,说不去就不去。

“那你跟我一起去。”程珩一也坚持。

岑眠看他一眼,撇撇嘴,默许了。

程珩一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离开候诊室。

岑眠盯着他拉住自己的手,以前他习惯用右手牵她左手,今天换成了左手牵她的右手。

经过办公室时,程珩一把白大褂脱下来,挂在衣架上。

岑眠默默地盯着他看,脱白大褂时,他只用了左手,经过右边时,动作明显迟缓。

等他们到了医院的招待所,偌大的包间里,两张二十人的桌子,人已经差不多坐满了。

程珩一的同事们见他进来,刚要揶揄他磨蹭,就看见紧跟在他后面的岑眠,纷纷愣住。

之前跟他们一起参加医疗队义诊的同事,认出了岑眠,当时大家偶尔吃饭时,闲聊八卦,就觉得他们俩人关系不一般,这会见程珩一把人带来吃饭,更是了然。

以前没见过岑眠的同事,目光悄悄落在岑眠身上。

岑眠的长相出众,五官精致漂亮,是那种不带攻击性的美。

要说程珩一是星群里的月亮,清雅冷冽,透着一股距离感,那岑眠更像是明亮的小太阳,眉眼含笑,让人没来由觉得亲切。

配是真配。

光站在一起就养眼。

“哟,程医生,难得见你带家属啊。”有人出声调侃,“这不得介绍一下。”

程珩一在医院里,跟同事之间的关系都比较好,他笑笑,认真地把岑眠介绍给了他们。

这种场合里,岑眠拎得清,不再板着脸,给足了程珩一面子,落落大方地跟他的同事们打招呼。

包间里一共两张桌子,参与了抗洪救灾工作的医护人员,都被安排在了院领导坐的那一桌。

今天院领导来了四五个,连陈院长都来了。

他坐在主座,其余领导根据官职高低依次坐在他的左右。

陈院长自程珩一领着岑眠进来,眼神里闪过转瞬即逝的讶异,很快他便认出了岑眠。

落座时,程珩一帮岑眠拉开椅子,趁无人注意到时,眼神询问她,会不会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岑眠从小跟着沈镌白在各种酒局上混,怎么会不习惯,只不过她现在懒得搭理程珩一,连眼神都不愿意跟他交流,当做没看见,径直坐下。

程珩一扶在她椅背上的动作顿了顿,察觉出她在闹小别扭,却又不知道原因。

两个人刚坐上桌。

最末的领导起头,道:“程医生,今天就你来得最晚,不得罚酒三杯啊。你看连陈院长都在这里等你。”

白酒沿着玻璃转盘转到程珩一面前。

酒桌文化之下,不好拂了院领导的面子。

程珩一拿起酒瓶,给自己面前的空杯倒酒。

岑眠低着头,余光瞥见逐渐斟满的酒杯,皱皱眉。

陈院长开腔:“哎,一杯就够了,你现在这情况,少喝点酒。”

带头劝酒的领导愣了愣,程珩一来之前,不是没有迟到的同事,都是罚酒三杯,也不见陈院长说些什么,就那么严肃地坐着,不吭声。

结果到了程珩一这里,竟然帮忙说起了话。

不过陈院长这帮腔说得有水平,大家听出了他是顾念程珩一身上还有伤,不好多喝酒。

“是是是,还是院长考虑周到,体恤下属啊。”

“珩一,那你就少喝两杯。”

岑眠抬起头,看向陈院长。

酒桌上的其他人,看样子都知道程珩一受伤的事情。

就她不知道。

陈院长感受到她的目光,视线和她对上,笑呵呵道:“眠眠,你不认得我啦?”

岑眠一怔,打量他的脸,觉得眼熟,但又记不起来。

陈院长看她的眼神慈爱,像是看自家的小孩,“你以前还叫我陈伯伯呢。”

岑眠终于想起来了,陈院长没调来北京之前,当过南临大学医学院的院长。

为了治疗岑虞的眼疾,沈镌白没少运筹他在这方面的人脉,有时候攒局吃饭,也会把岑眠带上。

岑眠偶尔听父母聊天,知道妈妈能到北京来做手术,是陈院长在其中安排的。

她朝陈院长笑,像是小辈唤长辈似得乖乖喊人:“记得记得,陈伯伯。”

小姑娘声音甜滋滋,喊得陈院长高兴,平时不苟言笑的人,这会儿语气和善,问候道:“你妈妈眼睛恢复的怎么样了?”

“挺好的。”岑眠拿起程珩一刚刚倒好酒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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