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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转个不停。

何镜见此笑的宠溺,他一下下拍着怜儿,直到男孩入睡才停下,身后的暖意将他笼罩,女人掌心熟稔摸到他腰身。

何镜身子僵了一瞬,又努力放松。

“京中有位姓林的名医,据说治腰疼的毛病一绝,待到了京城我们便去瞧瞧。”戚如穗一边替何镜揉着腰身,一边在他耳畔轻语。

“好。”何镜小声回应,不知为何,他今日腰身尤其酸痛,比昨日更甚。

不过他很快便能知晓原因了。

夜半时分,何镜被小腹内熟悉的绞痛唤醒。

他来癸水了。

何镜额角尽是冷汗,一手捂着小腹,一手强撑起身子,可忽而意识到什么,面色不由白了几分。

上个月李素的方子确实有用,他月信日子竟准了许多,奈何何镜已习惯癸水推后的算法,随身的包裹内并没有带月事布,而是在马车里。

戚如穗早在何镜疼哼出声时起身,此时见他僵在床上,还以为是痛的支不起身子。

她将何镜揽在怀里,见他死死捂住小腹,鼻尖疼出冷汗的熟悉模样,愣了愣后面容严肃几分。

“你这是……可是来癸水了?”她低声开口。

何镜捂着肚子诧异瞧了戚如穗一眼,虽不知妻主是如何知晓的,可他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他欲忍痛起身,可戚如穗却圈住他腰身不松手,何镜又不敢用力挣扎,生怕将一旁的儿子吵醒。

“妻主放开我,我去拿些东西。”何镜尽力压低声音,语气疲惫难受。

“在哪?我帮你拿。”戚如穗握住何镜的手,不出意外冰冷一片。

何镜紧蹙着眉,微弱夜色里,他疼的唇都失了血色。

她打开何镜的随身包裹,可里面除了几件小衣外,并没有男子那物件,何镜又疼又急,他猛的扯住戚如穗欲翻下一层的手,对她摇摇头。

“妻主,在马车里。”

戚如穗瞥了眼小衣下藏着的药瓶,只当没看见一样替他系上包裹,起身出了房门。

见自己的药没被拿出来,何镜终于松了口气,随即又被小腹抽疼的额角一跳。

那药是他寻小宣要的,伤身损寿,但据说极易受孕。

戚如穗回来时不止拿了那物,还抱了两个暖炉,她担忧何镜疼的受不了,在提出欲陪他一同去茅房时,何镜苍白的面色竟红了一瞬。

他不知戚如穗怎会有这般惊天骇俗的想法,男子癸水本就不应与妻主同房,更谈何让妻主瞧见那幕。

盯着男人仓惶离开的背影,戚如穗目光重新回到何镜的包裹里,目光停顿半响后,终是抬手拿出那药瓶子。

拔开塞子,里面却只有三颗药,戚如穗蹙眉倒出一粒嗅了嗅,药味浓郁,却并不像寻常的补药,还隐隐透着一股诡异香气。

想到何镜方才慌张不欲让她发现的模样,戚如穗缓缓放下瓶子,眸底神情复杂。

李素每次为何镜诊脉的记录都会被送到她这,戚如穗确定李素从未开过这药,所以何镜是背着她不知在偷吃什么药。

戚如穗不动声色将药塞回去,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待何镜回来后,戚如穗动作熟悉的将暖炉塞他脚下,又将人圈在怀里,动作轻柔的替他揉着小腹。

二人动作轻手轻脚,说话也压低声音耳语,生怕惹醒怜儿。

“难受的话先休息两日,过后再启程也可以。”

何镜摇摇头,“妻主不是说已经租好船了,不必因我耽误,我身子无事。”

“船多租几日也无妨,你身子最重要。”

何镜呼吸顿了顿,却并未同意。

见何镜执拗,戚如穗也未再劝,可她到底不放心,晨起去了药铺一趟,回来后先给何镜喂了碗药。

“说是能缓解疼痛,你先喝上一贴试试。”

何镜方咽下汤药,嘴里又被塞了块蜜饯,苦涩药汁与蜜饯的甜意混着一处,又被吞下。

运河湍急,比不得江南泛舟时宁静。

她们要走三日水路,戚如穗怕何镜与怜儿身子不适,便租了最大一艘游船,船上只有她们一行人。既能安静赏景,三个孩子也有地方玩闹,不怕打扰旁人。

虽说是游船,可等几人到了河畔,望着那艘光是瞧着便豪华无比的船舫,不由瞪大眼眸。

“阿姐,这就是你说的游船?”戚若竹怔怔开口,“我记得咱们是渡河不是渡海吧。”

江述边感叹边摇头,“戚小姐,出手阔绰啊。”

就连何镜亦惊诧看向她,几人不过赶路,何必租这种奢华船舫。

戚如穗笑笑,对何镜到:“怕你与怜儿晕船,自然要选最好最稳的。”

听小姐对少主君说如此腻人的话,小夏将头垂下,嘴快咧到耳根了。

戚若竹笑嘻嘻凑到何镜身旁,“小时候我与阿姐去游湖也没见有这么好的待遇呢,看来今日我们都是蹭了姐夫的面子。”

何镜抿着唇,面上染了些绯色。

船妇热情将几人迎上船,戚如穗则掏出个小药罐,将里面的药每人分了一粒。

“娘亲,这是什么?”怜儿捏着药丸好奇开口。

“船上不比陆地,吃了这药能缓解一些头晕之症。”戚如穗解释完,她将剩下的药放在何镜掌心,“你身子不适,若实在难受便再吃一粒。”

戚如穗目光盯着何镜,又嘱咐了句,“此药不能与别的药同用,至少间隔两个时辰以上。”

何镜只握着瓶子应了好。

随着船妇的吆喝声,游船缓缓离岸。

临州景色与水秀江南不同。长河一眼望不到尽头,两岸山上布满嶙峋怪石,怜儿站在舫旁,长大眼眸看着这新奇的景色。

何镜站在围栏旁,抬眸望着远方朦胧水雾,丝丝缕缕的水汽袭来,叫人神清气爽。

“姐夫,你脸色怎这么差,可是哪不舒服?”站在他身旁的戚若竹盯着何镜看了半响。

何镜听罢睫毛一颤,抬手抚上小腹,“这两日是有些不舒服。”

同为男子,戚若竹瞬间便懂了。

“姐夫,你若疼的厉害可以用艾草熏熏小腹,一会我给你送一些去,你叫阿姐帮你便好。”

“艾草还能治这个?”何镜转头问,在戚府,艾草只用来熏些蚊虫。

“自然。”戚若竹点点头,“一个土法子,京中的公子夫郎都爱用,说有奇效呢。”戚若竹看着何镜没什么血色的唇开口,“只是你身子怎这么虚,是生下怜儿后才这样的吗?”

何镜点点头,他做少年时也不曾这般疼过。

戚若竹在京中有熟识的大夫,说是太医院出来的,只言届时让他给瞧瞧,看看吃什么药能好的快些。

舫上的怜儿又拿起画笔涂涂抹抹,乐儿学着表哥的模样也扯了张画纸,只是没一会便给自己脸画成了煤炭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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