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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却却有些懒散且不听使唤。
一不小心滚落在地,更一不小心撞到了茶几的一角。
虞明清皱着眉,扶着脑袋在地上坐了会儿,那股子晕眩感过了好一会儿才散去。
“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
“虞先生,您在里面吗?需要帮助吗?”
是江淮鹤的人。
虞明清没说话。
他随意一瞥,借着月光看见了茶几上被人抽剩下的半截烟。
熟悉的烟,熟悉的牌子,熟悉的人,熟悉的手指。
他眼前好似浮现出那人指尖夹着这根烟,动作悠闲,轻轻吸了一口,又凑过来吻他。
虞明清皱着眉将他的头推开,低头衔住一颗红豆。
江折意嘴里的烟呛住了自己,一下子接连咳个不停。
虞明清看了那截烟片刻,随后将它捡起来,回忆着江折意的动作,将它夹在指尖。
只是他到底从前从未抽过烟,也没学过这种动作,就算照着记忆学,也学不出江折意的那份风雅惬意的姿态。
反而有点像偷偷学抽烟的小孩子,稚嫩又好笑。
打火,点烟,待香烟燃起火星,虞明清便含着烟头,浅浅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
虞明清被烟呛得眼里涌现了生理泪水,他却没松开那根烟。
等缓和下来,他又继续吸了第二口。
“咳咳……”
接着是第三口、第四口……
虞明清从小就聪明,学什么都快,学习是,政治是,商业是,现在抽烟也是。
半截烟还没抽完,他便已经能不再咳嗽被呛,动作甚至染上了几分娴熟。
如果对着镜子,虞明清还会发现,他动作有些眼熟,有几分像江折意的模样。
坐在沙发与茶几之间的角落,虞明清慢慢抽完了这半根烟。
当火星烫到指尖时,他才将烟头丢进烟灰缸里按灭。
屋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已经有人想着要不要将门踢开。
门却忽然从里面打开,虞明清带着一身烟草味从屋内走出来。
“走了。”
说罢,他便没再看这些人一眼,径直下了楼。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看着虞明清消瘦的背影,喊道:“虞先生,你的东西……”
“随便。”
虞明清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他坐上车,车子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他离开时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走。
还把自己也遗弃在了这里。
只带走了一身属于江折意的烟草气息。
……
【看着面前的人,江折意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烟,姿态惬意。
看着虞明清皱着眉扭开头,动作嫌弃,江折意原本的惬意忽然散了个干净。
他压着怒气冷笑,“怎么,虞少爷来都来了,倒是瞧不上我这样不学无术的纨绔了。”
他故意将自己抽过的烟拿到虞明清面前,非逼着对方吸一口。
虞明清越是拒绝,越是厌恶,他便越是强硬。
虞明清烦透了他这副非要把人带坏,仿佛要对方和他一起沉沦,否则就是看不上他的姿态。
按着江折意的手将烟在烟灰缸里按灭。
将人压在沙发上,用力一扯,衣服的扣子崩落在地。
低头在他胸前咬了一口,盯着江折意的目光既凶又冷,恨声道:“你不就是想要这样吗?”
他得逞了,也被揍了。
之后两人三天没下床,浑身都痛,江折意屁股痛,虞明清……
虞明清差点失去做情人的工具。
没人告诉他做这种事是两个人的折磨,尤其是双方都不怎么配合的时候。
小说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上夹,到时候看情况更新,有可能会放到后天晚上更两章,所以明晚不用等。
——
第20章 清明雨上3
从那日起,虞明清的生活回到了正轨。
他重新恢复从前公司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再也没提起过江折意,也没从别人嘴里听到江折意。
直到几天后,秘书陈回舟犹豫半晌提醒道:“先生,明天是江先生头七……”
“也是江先生下葬的日子。”
虞明清顿了顿,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电脑上敲击了一行乱码。
他按退格键一一删除,直到最后一个乱码消失,也没确切地回复究竟要去还是不去。
只是无论他去不去,葬礼都是要举行的。
而葬礼过后,世上就再无江折意这个人,他将被全世界遗忘。
虞明清推了第二天的所有行程。
然而到了第二天,司机却没有接到要送虞明清要去江家,为江折意送葬的吩咐。
葬礼当天,许多宾客都登门送葬,其中不少人都是江家的熟人,还有一部分是江折意生前的朋友。
这些人都知道江折意和虞明清的事。
江折意葬礼准备了几天,这几天中,陆陆续续有人来为他吊唁,可直到下葬这天,他们都没见到那位江折意生前最亲密的人前来上香,一次都没有。
最重要的送葬竟然也没出现。
“就知道那个姓虞的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江哥生前对他多好,把他护得跟什么似的,为他挡了多少明枪暗箭,他倒好,人死了后连装装样子都不肯了!”
有江折意的朋友为他抱不平。
“就是!白眼狼!”江望年也是愤愤不平,在他心里,小叔可以不见虞明清,但是虞明清却不能不来送小叔。
他想起几年前家里坚决反对小叔把虞明清留在身边,小叔不肯,在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还和他爸吵了一架。
那时候他还小,听到了吵架内容也有些没听明白,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对小叔格外心痛。
……
“你就非要这么任性是不是?!”江淮鹤站在江折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不听话的弟弟。
“你到底知不知道,留下虞明清在身边是多危险的事!他父母死了,有多少目光落在他身上?你现在要留下他,是想让我们江家被当成靶子吗?!”
他面色严肃,语气严厉,并不是担心江家会怎么样,毕竟江家根基在那里,并不怕谁,而且虞家夫妻刚死,那些人怎么也要低调个两年,他是气江折意为了一个男人不顾家里。
江折意抿了抿因为一天滴水未进而干燥起皮的唇,“江淮鹤……”
他仰起头,目光直直看着对方,眼中没有半点畏惧和犹豫。
“我从没求过任何事……十几年来,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那双锋锐的眼眸中,带着仿佛能看透一切的清明。
江淮鹤的指尖被烟头烫了一下,他忽然想起来,江折意也是会抽烟的,只是他却记不起,他到底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