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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精神一振,是的,别说梅家的事没谱,就是申家盗墓也只是合理猜测而已。
她说道:“申家在霖江落户,可能有在琨城待不下去的缘故,但我国国土辽阔,如果仅仅为了避开麻烦,他们完全可以走的更远。所以, 我们还得在申家为什么来霖江这个问题上多下功夫,李哥你说呢?”
李自健点点头, “只要能搞清这一点,案件就更清晰了。”
但是, 怎么查呢?
直接问申家肯定不行, 只能要从申家的社会关系网入手。
……
赶回霖江已经下午一点半了,李自健请欧阳在一家老馆子吃了顿地道的牛肉面,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瓷湖古玩城。
古玩城和小商品市场差不多, 只是人流小, 且以中老年为主。
在这样的地方贸然开口询问, 肯定会打草惊蛇,所以侦查方法很重要。
二人进了大门,刚要找一家铺子逛逛,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子便从楼梯上快步走了下来。
“老周。”李自健招呼一声,迎了上去。
中年男子就是老周, 他笑道:“老李呀, 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李自健道:“那自然是西北风了。”
“哈哈~”老周大笑, “一年多没联系,我还以为你打错电话了呢。”
李自健道:“那哪能呢,我找你肯定有事。”
二人说笑着往楼梯上走,欧阳跟在后面,左顾右看,一路跟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门口上挂着“招商办”的牌子。
屋子里摆着两张办公桌,另一个人不在,正好方便了他们。
李自健道:“幸好有你这么个熟人,不然我还真就不好办了。”
老周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文件夹,翻了翻,把一叠装订好的A4纸递给李自健,“多大点事,应该的。”
李自健以亲戚要租铺面为借口,要求看古玩城的招商情况,有没有合适的铺位。
老周是个精明人,并不深问,把东西往他手里一放,就跟欧阳攀谈了起来。
总共三页纸,李自健很快就看完了,又递给了欧阳。
欧阳快速翻看一遍,发现两处铺面都是申美仪的名字。
铺面面积都不小,一个经营白瓷,取名白玉无瑕工艺品店,在一楼最好的位置,有单独对外的门脸,一个经营古玩,取名怡雅轩,在二楼一上楼梯处。
其他店铺就没有眼熟的名字了。
二人谢过老周,下了楼,顺便去了二楼的怡雅轩。
铺子里没有客人,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中年人,正举着一本杂志看得津津有味。
古董店就是这样,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二人走了进去。
中年人听到脚步声,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二位想看什么?”
李自健道:“随便转转。”
中年人皱了皱眉,目光落在欧阳随身背着的大包上,不客气地说道:“当心点儿,咱家东西没有便宜货。”
李自健道:“老板,我想要个瓷器,两三万的,你这有吗?”
“别说两三万,两三百万的也能给你找着。”中年人打量他一眼,起了身,带着李自健到了西边的架子上,“这是清朝的青花瓷笔洗,文房四宝的一种,送人很合适。”
李自健问:“官窑吗?”
中年人嫌弃地说道:“兄弟,你这是一点儿都不懂啊。”
李自健道:“唉,我这是赶鸭子上架,没办法。”
“明白。”中年人会心一笑,“这玩意送好了,那是一顺百顺,送不好,就是人财两空。你要是信我,我就好好给你说道说道。”
李自健迟疑片刻,“信是信,但我得掂量掂量。”
中年人又看了一眼欧阳,“那是自然,货比三家嘛,不过,咱家货你放心,绝对都是开门的。”
……
这边聊上了。
欧阳也没闲着,手里握着相机,只要中年人不注意,她就偷偷拍上一张。
一刻钟后,二人进了一楼的白玉无瑕工艺品店。
这里有客流。四五个年轻男女在餐具区选碗碟,还有两三个买装饰品的。
生意比楼上红火多了。
在回局里的路上,老李接到了向驰的电话,他把这两天的工作成果汇报了一番。
向驰道:“原来那两家店是申家的,储秀区古董一条街上有他们的连锁店,铺面也不小。如果所料不差,京州也会有,这边的情况我来查。”
“另外,琨城也可以开古董行,这不是申家搬到霖江的理由。也许……造假贩假才是最根本原因。”
李自健道:“造假?向组长说的是瓷湖区的白瓷?”
向驰道:“对,瓷湖白瓷厂的周边就有不少小窑厂,我怀疑有人在暗中制假贩假。这种自产自销一条龙的商业模式,参与的人数必然不少,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你们不要贸然行动。”
李自健道:“向组长放心,我明白。”
……
向驰挂断电话,下了车,朝一家典当行走了过去。
元宝单手叉腰站在门口,笑道:“诶哟,怎么不开你那辆破桑塔纳了?”
向驰道:“在京州装给谁看,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元宝转身进门,“要我说,你赶紧调回来,跟那儿待着多没意思,孤苦伶仃一个人。”
向驰跟着他穿过大堂,从侧门出去,绕过回廊,在正房的堂屋落了座。
这里是典型的中式客厅,对称布局,太师椅、座屏、花几等家具古色古香。
茶已经沏好了,青花瓷的盖碗里茶汤清澈,白汽袅袅。
向驰在客座坐下,笑道:“环境不错,是那个意思,就是冷了点儿。”
元宝道:“唉,没办法,暖气片加多了对家具不好,加少了对人不好。好在不常呆,凑合坐一会儿吧。”
向驰点点头,捏着茶杯喝了一口。
元宝又道:“我说,你一直没联系韦嘉童?”
向驰道:“你怎么知道?”
“老戴说的啊!”元宝道,“阿驰,你也忒绝情了吧。”
向驰道:“不绝情应该怎么做?给她希望?还是假装无事发生,继续做虚伪的好朋友?”
元宝“啧”了一声,“那倒也是。”
向驰用茶杯盖撇了撇上面的碎茶沫,“所以……我绝了嘉童的念想,少宁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元宝一滞,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两只脚一起动了动,“你这是什么意思?”
向驰用余光把他的小动作看得分明,“你少打马虎眼,经过上次聚会,一切不都很明显了吗?”
其实也没多明显,他就是想诈元宝一下。
“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就不用憋着了。”元宝把脚重新摆正了,“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