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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声音淡然:“不行。”语气却不容置喙。
江容哭丧着一张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可是陛下, 生命在于运动, 你把臣妾关在这间房子里三天三夜, 臣妾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皇帝继续看完那一页书,不紧不慢地把书反扣在小桌几上, 抬头看着她。
他才刚要开口,门外传来李子山的声音。
江容受伤的那只脚还大喇喇地摆在榻上, 没有穿袜履。皇帝看了那只脚一眼, 起身往外间走去。
没人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隐忍。
她个子不高, 脚也小巧,脚上的皮肤和身上他处一样白皙细嫩, 两根没被撞伤的小脚趾珠圆玉润,看起来非常可爱,小小的脚丫子可以被他握在手中。
那天她受伤,是他握着她的脚亲手给她上的药。
刚握上她的脚那会儿,他的心荡了一下,只不过那种旖念很快被心疼取代。
那三根被撞伤的小脚趾还微微肿着,和正常的脚趾比起来,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现在伤快好了,他再看那只可爱的小脚丫时,心底的旖念就会开始慢慢蔓延,让他克制不住地想把她的脚握在掌心,轻吻她的脚背。
还想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处。
他如此隐忍,她却对他完全不设防。
他是很喜欢她毫无保留的信任,但这又何尝不是对他的折磨?
只是十五岁终究还是太小了,他至少还要再等两年,至少等到她十七岁……如此漫长的等待,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他必须多找点事做,才不至于等得太煎熬。
皇帝站在门口负手而立,李子山在一边与他汇报朝堂上的信息。
“事都已吩咐妥当,着大司农中丞闫正涛亲自督办,太仓令晁兴协理。只是大司农令奚文府以百姓多信蝗神、立蝗庙一说为由,对此事颇为不赞同,下了朝之后就去了丞相府,微臣已经吩咐人紧盯着他了。”
皇帝若有所思:“朕记得,他有一女在宫中?”
李子山道:“是奚宝林。”
皇帝:“此女如何?”
李子山谨慎地看了他一眼。
皇帝问臣子他的妃子“此女如何”,古往今来,估计也只有眼前这位才问得出来。
这种近乎送命的问题,哪怕是他们这些常伴在他左右,知道他心之所属为谁的亲卫,也不敢妄答。
似乎察觉到了李子山的迟疑,皇帝难得看了他一眼,自然懂他在顾虑什么。
“如实回答就是。”
李子山恭敬应诺,答道:“此女性子懦弱,在宫中依附盛婕妤,但平日里都深居在柔福宫中,极少出门。”
皇帝又问:“这一次宫中之事,她可有参与?”
“不曾。”李子山说:“盛婕妤许是不喜欢她的性子,此事都未曾只会过她。不过陛下,微臣有个发现。”
皇帝眉梢微挑,示意他说。
李子山道:“此女身世有些可怜,她本是家中嫡女,有一个双生弟弟名为奚暇,只是奚文府宠妾灭妻,奚夫人生下双生子之后便一病不起,常年卧病在床,全凭一口气吊着活到现在,他们姐弟二人相互扶持着长大。她被奚文府送入宫中扶持盛清河,身边之事却是宫外的奚暇打理的。”
皇帝顿时来了兴致:“手伸得倒很长。”
只是说完这话,他又冷笑一声。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就能把手伸进他的后宫,可见他的后宫有多乱。若不是他从不招幸女人,后宫那些人为了争宠或是其他,说不定连混淆皇室血脉的事都做得出来。
不过他也不太在意什么皇室血脉就是了。
在不确定江容能不能来之前,他这个皇帝都当得无趣极了,还总觉得活着没意思。当时的他就是那种无所谓的心态,若是真的有人造反,他也许会一把火烧了皇宫,让这座皇城为他陪葬。
但是现在不同。
江容来了,他不但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还想和她白头到老。
让赵信接手卫尉寺是第一步。
在他带江容回去之前,他要让皇宫变得密不透风,让皇宫变成他和江容最安全的家,任何人都不能在皇宫里做危及她生命的事。
“赵信动作如何?”皇帝问。
李子山道:“钉子太多,一时难以清除干净,现在只去掉了比较大的那几个。”
皇帝微微颔首:“让他加快动作。……找出奚暇在宫中的暗钉,交给子君处理,看他能不能为朕所用。”
李子山领命走了。
皇帝又在门口继续站了会儿,院子外隐隐传来孩童们的笑声和叫声。他闻声抬头,被慢慢升起的风筝吸引了目光。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转身回房。
如他所料,江容果然正眼巴巴地看着窗外。看那渴望的小眼神,她要是有翅膀,估计早就从窗口飞出去了。
“陛下!!!”
叫得这么热情。
皇帝敛眸掩去眼底的笑意,假装没听出她那声呼喊背后的意思。
“陛下!臣妾想去玩!”
皇帝看了她一眼,见她给伤脚穿好了袜子,当即皱起眉头:“怎么出去?把脚挤进鞋子里,你能走?”
江容忙不迭地点头:“可以可以,只要走路的时候不用这只脚用力,或者用脚后跟走路,就不会疼。”
见男人用狐疑的目光看着自己,她又举手作发誓状:“真的,我刚才试过。”
可惜她用渴望的目光看了他好一会儿,等来的却还是他不容反驳的回答。
“不行。”
江容刚想生气,就被他突然伸来一只手捏了捏脸。
“他们的风筝不好看,朕做一只风筝给你如何?等你脚好全了,朕带你去放。”低沉好听的嗓音带了点诱哄的意味,就连那双好看的凤眸里都透着些温柔。
她张了张口:“真的?”
男人嘴角微微扬起:“君无戏言。”
江容轻易被他的美男计打败,甚至不知道他在用美男计,只觉得他能这样哄着她,一时半会儿不出门好像也没什么。
她也没意识到自己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只被他这么哄一下,就忘了她的脚是怎么受伤的了。
皇帝说做就做,当即就吩咐人准备了做风筝要用到的材料过来。
他在院子里做风筝,江容就坐在窗前看着他。
男人认真做事的样子太好看,每一举一动都似乎散发着无尽的魅力,帅到江容心里的小鹿都复活了,在她心尖上撒欢地蹦跶着,心里美滋滋。
其实——
她好像,早就不生他那天捉弄她的气了。
这几天早上,她总是在他的被窝里醒来,只是每一次她醒的时候,他都已经起了。他要是对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应该不会这样纵容她的靠近。
还有一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