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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迟。
这个样子,怕是一分一毫都没有。
可就算这样了,她还是无法去劝阻靳迟放手。
靳迟在病房里焦急的等着,最后还是见着了余真的身影。
他只知道见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却不知道这一切背后的代价,终究是谁在付出。
余真冷着脸,将门关上了。
有很多话想讲,但在对上对方冰冷的目光时,千言万语在心头难开,靳迟只嘴笨的说了句,“你过得还好吗?”
听完后,余真假装释怀的笑了。
他回,“还不错。”
靳迟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一字一顿的问,“你是自愿来的吗?”
“我什么时候自愿过。”
余真想让他死心,别再那么幼稚,直接断了对方的念想,阐述着事实,“靳迟,你是觉得让你妈来求我见你,我就一定会来对不对?”
“你捏准了我会心软。”
靳迟样子狼狈,劣拙的急忙解释,“不是那样的。”
他看惯了这人虚伪狂妄的无耻模样,再也不敢去相信对方的一行一言。
“我不会再信你。”说完话,他毫不留情地转身,打算离开。
听着余真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话,靳迟只觉得心如刀绞,连发出的声音都变得含糊不清,跟破掉的锣般,“我只是想在走之前,再好好见你最后一面。余真,你别不理我好不好,再跟我聊聊。”
“求你了。”
见对方卑微到极致的乞恳,余真攥了攥拳头,转了身。
他清亮的眸,一点点的黯淡,“聊什么?把我们的账算清?”
靳迟抓住了最后一点希望,想让对方留下,开始了无止境的自诩,“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打你,不该骂你,也不该为了留下你,把你关起来打针。”
“但后来发生的这些事,都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才这么做。”
瞳孔轻微震了下,余真咬牙切齿的回他,“喜欢?你的喜欢,到底要把我害成什么样?”
“你把当初威胁我的私密视频让陈嘉伟发到网站上,然后使唤人,再把关于我的色情海报,贴了我家门口一路。”
他抽光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些令自己感到过无比肮脏,屈辱的回忆。
“这就是你廉价到不值一提的喜欢?简直让人恶心到作呕。”
余真可笑的暗谙:“你在不择手段的毁了我以后,怎么还能再说出喜欢我这种话。”
靳迟眼中闪起了泪花,颤着声线问,“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
“到底是谁跟你这样说的?”
余真憎恶他的故作情深,表里不一,演的这般入木三分,一醉方休。
就连自己都要欺骗。
“靳迟,就算那次车祸,你为了保护我死了,我也不会伤心的。”
他铁石心肠的说道,击碎对方最后一点妄想。
对方的绝情,让靳迟再次噎住了话语,他望着余真离去的步子,崩溃地嘶吼着,“余真,余真,不是我,你信我一回!”
见对方还是没回应,他索性从床上扑了下来,一点点地连滚带爬挪到了对方身后。
余真被扯得动不了脚步。
靳迟伸出打上石膏的手,用尽了全力,拽上了余真的裤脚,不让他走。
他垂着头,眼泪往地板上啪嗒啪嗒的砸。
“怎么会是我做的?”
他哭着挽留,“视频我早听你的话,都删了,也没备份。海报那事也不是我干的,是陈嘉伟找人贴的。”
“对不起,对不起,余真,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真的错了……”
余真置若罔闻,没理会,他蹲下身子,把对方的手扒拉了开来。
“靳迟,我们以后没有关系了,放手。”
一句没关系,再次将他们之间的距离,隔了千山万水。
靳迟盯着余真咫尺之遥的面孔,他像是只井底之蛙,在井里抬头仰视着夜空上的月亮时,总觉得近到伸手就能摘到,可真跳了出来,却又觉得远到遥不可及。
余真抿直了唇,看着很是冷漠。
连道别都没有,对方只留下个背影。
他穷追不舍地追逐着月亮,可月亮还是离他越来越远了。
余真走出了病房,只听到里边传来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靳迟在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震到自己的耳朵都响起了鸣金声。
就像是一趟单行列车,走到了尽头后,他始终没再回头。
余真用最快的速度回去,但还是整整晚了半小时。
祁宴深捏着本杂志,漫不经意地喝了口咖啡,问他,“去哪了?”
余真知道祁宴深在自己手机上装了定位,他去哪,对方都知道,也没隐瞒,“去见靳迟了。”
祁宴深笑笑,将杂志合上,揶揄着,“怎么,旧情人见面,还藕断丝连了起来?”
“……”
余真听出他的腹诽,但也没太大的触动。
他走了过去,对上祁宴深那双含情脉脉,带笑的桃花眼,定定地说道:“当初那个我被泄露出去的视频,其实是你传到网上的吧。”
第六十六章 记得你身体的人,只有我
祁宴深掰过他的脸,温柔的眉眼间,陡然生出点笑里藏刀的意味,“怎么,看过你身体的人,还有别人吗?”
余真的身体,一点点地僵了。
他不知自己上辈子到底是做了多少恶,这辈子才会被这么些个混蛋,整成这幅鬼样子。
每个人都要往他身上,狠狠地插上一刀。
“不止一个人……”
余真甩开他的手,冷冷地抿着嘴角,可嘴唇那块都抖了起来,“不止一个人……会记得,我原来是个被男人玩的下贱、货色。”
在撕下这个标签之后,也没有人会记得在那之前,他一开始只是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
他的眼,逐渐被悲愤的情绪染红,却再无力抗衡对方。
祁宴深靠近他,用手臂收紧了自己的腰身,将嘴唇靠在了耳边,似情人间的侬语。
“可真正会记住你身体的人,也只有我一个,你怕什么。”
对方说出来的话,如裹了毒的蜜糖,让人还来不及去品尝味道,早已一针见血的身亡。
“以后不会再有人记得你了,不都删的一干二净了。”
温热的指腹,捻过他柔软的耳垂。
痒的让他发了毛。
余真突然想起了,当初那个才刚刚发出两分钟,立马就被删除了的帖子。
“你们这些有钱人,可真无聊。”
无聊到要用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利,只为了做场无以自遣的猫鼠游戏。
一句你们这些有钱人,将他和祁宴深之间的地位悬殊,拉扯到了天地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