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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助餐厅里,朱玲玲热情地起身,过来挽她的胳膊:“早上给你打几个电话都打不通吶。”
又是上上下下地打量她:“这次出来你可真值了,陪着谢厅忙进忙出”
话里全是试探,卫琬笑:“真别说了,我昨天肯定特别丢脸,领导也没照顾好。我还要朱姐您多多学习,朱姐可是厅里公认的公关人才。”
朱姐笑眯起眼睛来,很有风情,点点她的额头:“就你会说话!走,吃饭去。”
转过金碧辉煌的隔断墙,姚处长正跟谢厅坐一桌吃饭呢。
连人都没看清,就是一道模糊的侧影,卫琬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大跳起来。
越跳越用力,心里也很晃,晃得她不自觉地脚步就慢了一拍。
朱姐用力地拽她一下,凑到领导跟前打招呼。
姚处长呵呵地笑,道:“吃午饭哪?一起坐吧?”
朱玲玲打太极着说:“这不妨碍两位领导聊事情么。”
姚处长起身,给她拉椅子,压着她坐下:“大过年的聊什么工作?大家一起坐热闹,凑个气氛嘛。”
“您说是吧,谢厅?”
谢厅颔首而笑地点点头,很随意的样子。
朱玲玲大方地坐了,招手要餐具,又叫卫琬一起坐旁边了。
朱玲玲聊天就专往婚姻家庭感情上带,气氛一度十分热闹,姚处长特别捧场,欢声笑语不断。
“对了,小琬你过年没回去,你们家章丞没意见吧?”
卫琬剥下的动作乱了乱,坚硬的虾壳角不小心从指甲缝里滑过去,那里冒出一滴鲜血来。
短暂的紧张无措中,她感觉身旁的谢厅有扫过来一眼,但又不得不怀疑是自己多心了。
很快拿了纸巾装作没事一样擦手,回应朱姐道:“不会的,他知道工作重要。”
她没把两人分手的事情点出来,一是觉得自己的个人感情生活实在不足以拿到台面上来讲,一是说给谢厅听的。
他们是下午四点钟的飞机,饭后休息一会儿就要出发。
大钊过来敲门,卫琬放他进来,给他冲了杯咖啡。
“姐,我要麻烦你件事。”
“嗯?你说。”
“我给家里带了点特产,但是我这会儿回不去,您能帮我捎回去吗?”
大钊不好意思地笑笑,挠挠后脑勺:“谢厅改签了,我们可能还要待两天东西有点重,麻烦姐了。”
说完他就起来,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消毒水和几张创口贴:“谢厅让我给你的。”
17.百听不厌
卫琬忍不住问,大钊你来厅里几年了?
大钊站得笔直,军人的影子烙印在血脉里:“跟姐差不多哦,也是找了很多关系。”
“我们这种小人物,走一步路都很艰难,不得不珍惜每次的机会。”
卫琬心头一动,隐约觉得大钊是在暗示什么,说你也挺辛苦的:“放心,回去我就给你把东西送到家。”
无论她问什么,实质上是想了解大钊跟谢厅的关系,谢厅对大钊的信任程度。
如果不是信任大钊,又怎么会让他来送药,他就不怕引起误会么。
想来也是没什么好怕的,领导关心下属,这就是最正当的答案。
创口贴到底是没派上用场,卫琬担心别人看到又问,凭白地多出是非。
大钊开车送他们去机场,帮着拎行李拎礼品,直送到安检才走。
朱玲玲在厕所里问,你知道谢厅为什么突然不跟我们一起回去么?
“朱姐,您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朱玲玲哼哼地笑,找地方抽烟打电话去了。
抵达南城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到达市区天色已经很晚。
街道上挺冷清,卫琬叫了出租车按着大钊给的地址找过去。
在一处深巷的筒子楼里,传来婴儿哇哇的大哭声。
大钊的媳妇抱着孩子来开门:“是卫主任吧?快进来,外面好冷。”
女人长得并不漂亮,但很朴实,招呼着让她坐,又很不好意思:“家里乱糟糟的,那个狗东西临时打电话来,搞得我都没准备呢。”
她把孩子塞到摇篮床上,去厨房里捞面条。
卫琬没打算在这吃饭,但又不好让大钊媳妇的好心落空,慢慢的吃了半碗,了解了下他们家的情况。
走时还给婴儿塞了个红包,现金是在附近自动取款机刚取的。
一个男人好不好,看他老婆就知道了。大钊还不错,她想。
卫琬赶回家已经九点,妈把饭菜热了一遍,一家叁口坐下来吃着迟来的团员年夜饭。
阿江早就吃饱了,活泼地跑去看电视,不巧转到本市地方台,电视里闪过一道身影。
政府党组领导去慰问县乡贫困户,又去福利院看老人和残疾人再上岗培训机构。
徐怀跟在市长身边,同样是西装革履,那样出众夺目的面庞刻意再刻意地放低存在感。
阿江看到了,卫琬也看到了,阿江立刻换了台,换到芒果综艺台,坐下来拿着零食一边吃一边笑。
好在妈没注意,只顾着给卫琬舀汤:“章丞怎么没来?他很忙吗?”
大过年的,卫琬不想让她失望,就说出差了,过段时间再过来。
卫琬抽空一天去拜访徐主任家,家里很冷清,保姆正在做卫生,说徐主任还在医院里。
她正准备去省医院,徐主任自己打电话过来了,道你的心意我领了,待会儿还要做检查,可能不方便接待。
言语里有些客气又有些生疏,卫琬说好:“您千万注意身体,厅里有什么事我会提前跟您说。”
徐主任愣了一愣,倒是笑了笑,说好。
年初八上班,财会室的人来了一趟,拿信封装着这次过年的出差补贴。
她没拆开看,往抽屉塞开了电脑开始写报告。
刚要收尾时手边的座机响了起来,毫无缘由地,卫琬敲键盘的小指微微弹跳。
手心里也额外长了心脏似的,突突地,到电话第叁声才去接。
“卫主任吗?你上来一趟。”
是谢厅的声音,他的声线很特殊,从美学上来讲,让人百听不厌还想再听。
从腔调说重也不重,却绝对的让人无法忽略的分量。
说完就挂了电话,卫琬快速起身,谢厅的话没人敢故意拖拉时间。
走廊里的玻璃是淡绿色的,外面的槐树长得又高又大,几根枝丫贴到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