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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是没法黑白分明的,特别是作为旁观者,旁观者要说对错,很简单。就像饭端上桌要吃,天冷了要加衣服那样简单。就如章丞那种匪夷所思的自尊心,在厅里格格不入一样,他有自己的关隘。要突破这个东西,除非岁月、除非鲜血淋漓,才会更改。
她卫琬也会有,谢宁?也会有。白芷?有。裴元,更有。
她现在看到的这个谢宁,是之前叁十多年的无数的必然、偶然事件混合、交融之后的谢宁。
在她不曾参与的岁月里,谢宁在那头难以平衡甚至绞尽脑汁。
“嗐,你怎么回事?上香也发呆,不愿意来谁还逼你来?”
卫琬回神,手掌里捏着叁更红色细长的香,青烟缭绕,往上盘旋。有一支因为她没注意,断了一小节,零星的红火跌落到手背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烫了一下。
妈哎呀地叫了一声:“呸呸,真不吉利!”
赶忙让她把香火送到佛像跟前的香炉上,香炉坛是个乌金的黑色,扑着一层白灰。
卫琬退回来,重新燃了香,拜了叁拜,再一仰头往向佛像的瞬间,望到一张半阖着眼皮的面容,不知怎地就被震了一下。
难道她可以要求谢宁在每一个人生抉择里都英明神武?
不可能,连她也不能。
难道她不能接受有过去的谢宁?
佛像半阖的神态、微微上翘的嘴角,像是高高的悬浮在上面,又让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谢宁那张擒着微笑的脸。
妈虎着脸,把跑到后面看罗汉的阿江给抓了回来,她自己说要来静禅寺上香,自己还暴躁。
阿江从妈的臂弯下逃过来,跟在卫琬身后。
卫琬迈步出来,伸入回形庭院的屋檐下落着倾斜的雨幕。
泥土和水潭的腥气随风而来。
妈不断地看手机,眉头紧一阵松一阵,手机是新手机,被她用朱红色刺眼的套子给套上。
手机一响,她就眉开眼笑起来,清清喉咙走到一边:“喂?是我啦。”
“嗯嗯,已经给你们谢家求了一卦,放心哦上上签啦。”
妈笼着手机,生怕别人听见,可偏偏站在上风处,那种奇怪的口吻一字不落地飞了过来。
挂完电话她就把笑脸敞开来,不免又把卫琬给瞪了一眼:“你说养女儿有什么用?就这么点小事办不好,开个车能抛锚,出门不提前看天气预报?连伞都没准备一把!这么大的雨,咱怎么回去?!”
卫琬不免纳闷,爸是个刚硬的脾气,怎么能受的妈跟蜜蜂振翅一样的言语密度?
赖长虹和真真从游廊那边过来,真真远远就听见伯母的一阵数落,赶紧过来缠住她:“伯母,琬琬可是我的心头好哇,你再说她,我也不干啦。”
妈噗嗤一声笑出来:“她不懂事,就该说,她要能跟你一样”
说着把目光掠到赖长虹身上:“哎,我们家没个男人,没有顶梁柱,我这不是心急嘛。还是你们夫妻好,热热闹闹的。我家这小琬,屁都放不出一个,那眼光,还老出问题。”
真真嘴巴一张,卫琬就狠狠地瞪她。
妈突然惊喜地把头扭开:“那不是”
大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水塘前小小的乌木门,低矮的门框下,走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黑色的大伞撑出饱满的弧度,水珠沿着骨架滚滚而落。
白皙的手紧握着伞柄,皮鞋踏清浅地踏过一个又一个地水洼,到了青石铸地楼梯道上,他的脸从伞下露出来,镜片后是一双宁神的眼,最先从卫琬脸上滑过,像是没有注意,但有一道极快地光滑了过去。
谢宁收了伞,朝外抖抖雨水:“伯母,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妈敞露着赤裸裸的喜悦和喜爱:“阿宁你怎么来了?是你妈叫你来的?哎呀,山路不好走吧。我那笨女儿,一整天心不在焉地,干啥啥不行”
谢宁这才堂皇地望卫琬看来,眼波渺渺,眼里的内容跟嘴里的话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怎么会,小琬在厅里也是得力干将,做什么都很有章法。”
真真噗嗤一声笑出来,等谢宁撑伞先把伯母往外送时,忍不住乐地跳脚吐舌头。
“伯母可真是笨蛋啊,这都听不出来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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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藤蔓疯长”
还是赖长虹看出点什么,一面挽住真真的腰,叫她不要乱蹦,一面掐她的软肉:“我看你的嘴就不爱把门!”
朝卫琬睇过眼儿来:“你和老谢聊过没有?”
卫琬慢慢地,把头一点。还是望着乌木门的方向,伞下的男人护着妈,细叮咛着,倏然地回过头来。
雨幕把他的视线打散了。
卫琬的心脏先是徐徐地抽动,然后愈跳愈猛,急慌慌地要冲出耳膜。
她几乎要把胸口捧住,好不容易按耐住自己的突如其来的动情。
白芷的事不好讲,其实真讲给长虹和真真听,他们恐怕也觉得没什么。
果然男人还是更懂男人的思路,长虹意悠悠地,道:“小琬,老谢这个人,要我从客观角度来讲,真还可以。不是拿他跟徐怀比,但凡一个男人,要想做事业,在感情上必然就会轻率些。女人都喜欢幻想,哦,我老公一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只能爱我一个,同时还要有社会地位,要有责任心,要担当,还要体贴浪漫会讲情话,会在每个节日哄女人开心,要上对得起父母下对得起老婆小孩,要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满意,就像是什么你知道么?”
真真跃跃欲试地要揍他,长虹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把人搂到怀里:“这里没你事,别废话!”
对着卫琬继续郑重道,往水潭上飘零的白荷指:“既要这玩意儿漂亮,又要这玩意儿能好吃,还要它根基坚实能抗狂风暴雨,你觉得可能吗?”
“他妈的,我以前觉得不可能,谁能成金刚?能成万能的阿弥陀佛?但老谢让我刮目相看!”
“如果不是原则问题,小琬,该过去的就过去吧。”
这时谢宁折身回来,多拎了一把伞,递给赖长虹。
真真把伞抢了过去,要跟卫琬共一把,赖长虹差点气个仰倒,不客气地把人抓过来,蹬蹬蹬地往前去了。
谢宁把伞往卫琬这边倾斜,水幕把两人圈在狭小的空间里。
两人的肩膀必不可免地挨碰着,卫琬连路都看不清,全顺着谢宁的方向走。
清凉的水汽扑面而来,她把伞往旁推了推:“别淋湿了。”
平淡的语气下,是一种无法描述的颉熬酸胀,无数的藤蔓在雨水中疯狂地滋养,疯狂地上窜飞舞,轰的一声包裹住赤红的心房,越绞越紧。
她快说不出话来,还是把口袋里叁角形的符文拿了出来:“给你的。”
谢宁在廊下停了下来,一只白净的修长的手掌伸出,卫琬朝上面轻轻地放,被他慢慢地拢住。
连手一起包裹住。
“给我求的?”
“嗯。”
“求的什么?”
卫琬把眼朝旁望:“能是什么。”
谢宁轻轻地笑:“肯定是求一副好姻缘,可以白头到老的那种。”
卫琬眼眶里潮潮地,抬头仰起来:“你不缺女人喜欢。”
谢宁靠过来,把她抵到门柱上,面孔近在咫尺:“我只缺你的喜欢。琬琬,你现在不喜欢我了?”
卫琬的唇聂喏两下,微微地颤。
谢宁捏起她的手背,放到唇下亲吻:“你是不是在想,谢宁也有优柔寡断的时候,也有把事办得不漂亮的时候?竟然眼睁睁地放任一桩悲剧在眼皮子底下发生?”
“那时我只懂尊重,尊重个人的意愿,白芷生命的分量在那时已经压过了一切,一方面她不能受刺激,另外一方面,她有自己绝对的理念。裴元,我认为他那种冲动焦躁稳不下来的性格,并不能处理好自己的心意,物极必伤。”
“其实过分的尊重,意味着我当时,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他们中的一份子,我把自己抽离出来。更像是带有偏见的审判者,我觉得,每个人应该自己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说到底,我并没有真正对他们负责,我把他们的问题交给他们自己,而忽略了我也能做的事。”
“我以为该做的我都做了,其实我什么都没做。”
“小琬,我大错特错,不仅对不起白芷,更对不起裴元。所以裴元怎么对我,我都不怪他。”
“但是你不想理我,我却受不了,你看我,是不是看起来通情达理实则麻木不仁、自私透顶?”
卫琬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道:“你闭嘴吧。”
谢宁莞尔,两分苦涩叁分轻嘲:“现在我说话你都不爱听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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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拳,加油!嗯!你可以的!
166.“湿吻”
寺院门口停着两辆车,一辆厅里的车由大钊来开,一辆则由谢宁本人来。
大钊挺会来事,远远看见长辈过来了,快几步绕到车头这边,拉开车门。
卫母见他一张麦芽黄皮笑得倒还阳光,左右地打量,说谢谢麻烦了,一屁股就坐到副驾上。
“诶,你去后面那辆吧,这辆阿宁来开吧。”
真真和长虹赶紧一阵交头接耳,真真一撩长发上马:“伯母,坐副驾很危险啦,路上出点事咋办,您坐后面。”
手上使着一股劲,生生把卫母给拽到后面,然后结实地坐到她旁边:“我陪您说说话吧,哈。”
结果就是谢宁当司机,卫琬坐副驾,后面就是两个唠嗑的妇女皮子,阿江被长虹带着坐到大钊那辆车上。
卫母先还应付着真真的长舌头,心思大概不在上面,朝前头的谢宁说道:“阿宁啊,你还是单身么?你妈好像也挺着急的,要不我帮你留意下?”
真真跟着搭腔:“谢厅,你喜欢啥样的?”
谢宁从前视镜里扫过,扫的是身旁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世外人的卫琬。
“其实——跟小琬这样的就可以了。”
卫琬一阵心惊肉跳,左手下意识地弹了一下,竟然被谢宁握住,而且越握越紧。
真真心里大叫着卧槽,屁股往旁挤,直把卫母挤到车窗边,绝对看不见前面的情景。
卫母皱眉:“你挤我干嘛。”
真真嘻嘻地笑:“哎呀,旁边被雨水弄湿了,伯母你嫌弃我呀?”
卫母努努嘴,说嫌什么嫌,怎么嫌呢,话题还是衔接着上一个:“琬琬这样的?那可不太好找啊,哪个年轻人跟她似的没有丁点活力,说老实吧又不是真老实,叫她别干什么偏要干,贤惠占不上,还假清高,做一个女人哪头都不占。”
卫琬听着,被风吹得冰凉的脸皮真真地发热:“妈——”
谢宁的手指结实有力地把她的岔开,十指相扣着搭在档位上。
仍旧是春风拂面万般的涵养耐心:“伯母您太谦虚,您教育出来的女儿,怎么会有问题?您打心底是谦虚,是自豪。不信让我真说小琬两句坏话,您能受得了?”
卫母凝神一想,点头:“对,你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
要是谁在她跟前,真敢说卫琬一句,她是敢上去撕掉面子拼命的。
“哎,小琬这孩子,到底是吃了家庭的亏。”
后面她就不说了,卫琬甩开谢宁的手,转过头去:“妈,我挺好,我们家挺好,吃哪门子亏?”
谢宁搭腔:“是啊,伯母,小琬很好,以后会更好。”
卫母咧嘴笑开来:“你们俩怎么像唱戏一样,搭得这么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对呢。”
话都说到这里了,又把头摇了摇:“嗐,我说的是什么话,阿宁你别介意啊。”
坐在一旁的真真快要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她都闻到恋爱浓稠的酸臭味,伯母竟然还没当一回事。当然不妨碍她做一回漂亮的助攻:“伯母我记得你以前说,最讨厌做官的人啊,当官的都险恶啊。”
卫母急了:“真真你可不要乱说哦,我、我,我那是说别人,阿宁是我看着长大的,品行绝对没问题,真要我说,咱大中国的官员要都是他这款,我还能说那话?我高兴都来不及!他爸也不会叁起叁落的,就是有的人见不得人好。”
真真噗嗤噗嗤地笑,嘴巴还是没稳住:“那谢厅给您做女婿成么?”
卫母瞪她:“你这孩子,我还能再生一个不成?”
真真狂笑出来:“伯母!您再生一个,老谢的年纪都可以做他老爸啦!”
卫母讪讪地:“话不是这么说,男人年纪大一点,会疼女人嘛。阿宁靠得住,如果我还有个老叁,我就”
卫琬已经受不了了,大叫一声妈:“他们跟你开玩笑呢。”
汽车开到粤泰茶楼,环境优雅宁静,卫琬冲去洗手间,谢宁后脚就跟了过来。
人才从门口出来,就被他单手给推了进去,直搡进厚重的单间木门后。
热气扑面而来,卫琬又气又臊,推他的胸口:“你干什么?刚才在车上唔!”
谢宁捧住她的脸,兜头满脸的吻下来,直接封住她的嘴。
脑子轰然炸开。
濡湿的口腔里溜出一条曼妙的大蛇,在她嘴里缠绕和攻击。
卫琬被迫高高踮起脚尖,口鼻里的空气被人无休止地压榨,舌头吸得发痛,痛到她浑身发酥,骨头被抽去一般瘫倒在男人的怀里。
谢宁慢慢地退开,大拇指刮去卫琬唇边细长的银丝:“宝宝,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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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带坏”
谢宁紧压着卫琬,坚硬的下腹徐徐顶弄:“宝贝,感觉到没有?”
卫琬艰难的噎口水,不敢动作太大,仿佛自己急不可耐似的。
一张白脸蛋子洇得绯红,道:“谢厅,在这里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谢宁略一挑眉:“过分么?其实我想做的还有很多”
说着贴住她的脸颊,从耳侧呼气:“现在不过是万分之一呢。”
“喂!你们是不是在里面!”
耿真真压着嗓子在外面叫,隔着厚重的门板,卫琬几乎能看到密友那张漂亮脸皱成了满是褶子的苦西瓜。
她挣扎着用力推谢宁,刚要张嘴,谢宁一口埋下来,叫声变成了细闷的呜呜声。
真真的高鞋跟鞋在外头走得啪啪啪地响,来回徘徊了一趟,嘴里嘟囔着:“奇了怪了,都跑哪里去了,自己老妈也不管啦!”
实则她明明知道两人藏在哪一个隔断间,小琬跟老谢不好时,她挺着急,讲实话老谢的确是个万里挑一的人物。但两人真的和好、蜜里调油甚至搞七搞八了,她又梗着那么一口气下不去,她就见不得人给小琬亏吃,更见不得有人把小琬迷得叁道五道。
真真气呼呼地从厕所出来,赖长虹一把将她揪过去,点她的眉心:“我说你是不是有病?人去趟厕所你管个什么劲?”
真真双手抱胸,瞪他:“老谢怎么这样!他把琬琬带坏了!”
长虹掐她脖子:“你管个屁!他们今天要能在厕所里解决问题,咱们就应该阿弥陀佛了好吗,我的大小姐!”
他们刚回包房几分钟,卫琬后脚回来了,脸上像是擦了胭脂。
真真醋意爆发:“呵呵,去哪里了?”
卫琬横了她一眼,坐到妈身边去:“菜点好了么,妈你想吃什么?”
妈拧着眉:“阿宁呢?我吃什么不要紧,吃什么不是个吃,咱要感谢人家大老远地来接,还送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谢宁身边携着饭店经理,经理眉开眼笑服务周到,往卫母身边一站,嘴里说着漂亮话,非常专业地根据大人小孩来推荐特色菜。
卫母看着菜单上的数字一阵心惊肉跳:“哎呀,这”
谢宁就在身侧,道:“这是对外的价格,我们在这里有协议价,很便宜的,伯母你放心好了。”
“协议价是多少哦”
谢宁眼睛都不眨一下:“也就叁折,也是看我们省厅的面子,您要喜欢,以后过来挂账就行,我们单位可以报销。”
一听可以报销,卫母连连点头,说福利真好啊,于是就放开了点。
赖长虹和真真贴在对面坐,双双互看一眼,前着心道:“真是不得了,心思太细太缜密了。”
后者吐槽:“卧槽,一顿饭都能搞得这么虚伪啊,果真不是一般人。小琬以后会不会吃亏啊,我到底要不要赞成他们啊。”
尽管两个人各有想法,但行为上,还是把卫琬身边的座位给留出来。
特意给阿江点了富有童趣的儿童拼盘,阿江虽然也不小了,可是看到拼盘上相似乐高的机器人拼图,一时也是津津有味地研究。
因为高兴,卫母也喝了两杯红酒,喜得眉梢高扬,一个劲儿地夸谢宁,其他人都忍不住纷纷闭嘴,觉得卫母是不是有点喜过头了。
就算对自家亲儿子,也没这样的吧!
卫琬仍旧没怎么插话,然余光里,全是谢宁的侧影。
他待长辈的风度游刃有余,同时诚恳耐心,不是人人都能有这份耐心的,就连卫琬自己,有时也会忍不住顶上妈几句。
倏地大腿上一热,面上正儿八经的谢宁,竟然把手放到她的大腿上。
然后一截凉硬的物件,在脆弱的穴口上滑动两下,就这么缓缓地送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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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芜湖~~加油,谢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近日更新不太稳定,望谅解。
168.“水黄瓜”
谢宁的筷子,貌似很随意地往转盘上点了一点,一盘绿油油脆生生的小黄瓜,也能叫水果黄瓜的食物,整齐地摆在白瓷的盘子上。
谁都没看出卫琬的不对劲,指尖捏的筷子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谢宁的姿态看起来再正常不过,朝卫母的方向倾斜着身子,实则一只手,占着修长的优势,在卫琬的裙下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作。
卫琬忍得极其辛苦,异物能够顺滑地进入窄穴,是因为在厕所里,她就已经湿透了。
身体的反应没法骗人。
心理上还未完全释怀,可自己的身体,被轻轻地碰触一下,被热吻席卷时,感受到男性硕长雄壮的物件时,已经敏感到簌簌颤抖。
更别谈是在这种情况下,包房里灯火辉煌,水晶灯灿灿明亮,自己的血亲和至好的朋友都在身旁,谢宁竟然做得出来!他怎么能可以!这已经超出卫琬对他的基本的认知。
更是过火的让人无法平静的冲击力。
穴口忍不住的排挤着硬物,适应不了,可是每次小黄瓜抽出一截时,深处却在欲望无尽地空虚渴求。
她知道自己又流水了,紧紧地夹住双腿,手又没办法下去扯开谢宁,谢宁把玩意儿深推进去。
“唔!”
妈拧眉望过来,卫琬赶紧道:“菜叶里有石子。”
卫母道:“不会吧,这么高档的地方,能连菜都洗不干净?”
谢宁顺滑地接话:“总有人会不小心,我叫他们再换一盘新的。”
要放平时,卫母肯定会大声埋汰,要跟人理论一顿,这在谢宁跟前,倒是心情平和。
卫母:“算了,也别麻烦了,我们也吃了个差不多。”
说话间,谢宁都不放过卫琬,像是要在精神上给她制造海浪似的高潮。
小黄瓜都被夹得微微热,扯出来时,唇肉一起外翻,顶到阴核,愣是阵阵地抽搐。
谢宁终于把手拿开,可是故意把物件深顶入穴口之内。
卫琬松一口气的同时,更是抽了一口气,她痛苦煎熬地缩着宫腔,就怕异物被自己给挤出去,会发出啪嗒的声音。
谢宁捏着手机打字,又放下,卫琬的手机就震了一下,忍不住打开看,上面道:宝贝夹紧了,掉了可就遭了。
脸上火辣辣地尴尬、羞耻,还有胸腔里喷薄而出的气愤。
护送卫母和阿江的回去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了谢宁,赖长虹他们不会抢这事。
卫琬坐副驾上,两条腿不敢乱动,难过的异乎寻常。
眼见谢宁毫无影响地跟妈聊天,心口里更是火焰蒸腾。
终于把人送回文联大院,妈推了她一把:“你去送送阿宁吧。”
卫琬迫不及待地要上厕所,这下子连自家家门都进不去。
慢吞吞地走到楼下,谢宁忽地一转身,堵住卫琬下来的路。
卫琬瞪眼:“你干什么?”
谢宁的视线有如实质,从她的面庞,滑到胸前,到下腹,再到双腿间。
没过一寸,卫琬的身子就酥一寸。
理智和情绪交错着撞出激烈的火花。
“难受么?”
“我帮你拿出来。”
卫琬的手臂被人钳住一扯,跌落下来,撞得满怀的男性气味。
再一眨眼,就到了楼梯背后的狭窄倾斜角落。
这里堆着一迭整齐的纸壳。
卫琬的修长细瘦的手臂艰难地撑在上面,嘴里艰难地吞吐:“谢宁,你别太过分嗯!”
谢宁抽出湿淋淋的水黄瓜,万般可惜的语气:“如果是在家里,我想慢慢吃掉。”
伸手搂住卫琬的腰身,顶了过来,物件蹭着湿润的血肉,顶了进来。
空虚的甬道终于被填满,无数的嫩肉瞬间激烈地蠕动,包裹舔吮着硕长的物件。
大手顺着腰身往内滑,乳尖上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刺痛骚痒。
谢宁还在折磨她,插入后做着水磨的功夫。
下面潺潺的,湿滑到匪夷所思。
卫琬扭着柔韧的腰肢,往后一偏,负气的冷冷的口吻。
“谢厅是不行了?”
谢宁的大手掌住她的下巴,大拇指陷入卫琬柔嫩潮湿的口腔内,镜片后的视线根本让人看不清。
和煦的微笑,像是假面:“琬琬,你怎么生我的气都可以,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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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腥气”
卫琬一口一个谢厅的刺激他,还在她体内呢,可是仿佛相隔遥远。
谢宁的胸口愈紧,掐着细韧的腰身款款摆动:“这样,是不行?”
卫琬嘴里滚着闷哼,男人动作幅度不大,可是每一次尽根怼入,直怼到尽头的软肉瑟瑟蠕动,酸麻异常。
反问他:“你觉得呢?”
叛逆又冷漠的态度,可是一身骨肉在谢宁手里发着滚烫的热力。
昏暗的空间里,墙壁上黏着厚厚斑驳的尘土和石灰块断层,于谢宁又是一大刺激。如此破落狭窄的地点,如果不是卫琬,他不可能涉足,也不可能按耐不住要涉足。
这样的环境匪夷所思地对他产生影响,卫琬撑在纸壳上,推力和重力使得它们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随时要坍塌。
卫琬惊险下陷的腰肢,潮红虚弱的面颊,以及脆弱绷紧的圆润肩头,谢宁几乎无法抑止自己。
大手捂住她的嘴:“宝宝,你忍忍,老公会满足你。”
卫琬在他发烫的掌心里呸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惊动飞鸟的尖叫声,啊啊啊声不断,她都不相信是自己发出来的。
谢宁沉着一口气,腰腹坚实,啪啪啪地狠撞到一双圆滚的肉臀上。
肉臀不断颤动,他凿进去,手指钳住卫琬的腰,全部把控,不让她逃开分毫。
性器交合处溢出浓烈的性爱腥气,卫琬眼花缭乱,干脆紧闭双眼,长黑的睫毛脆弱闪动,眼角被肏出了眼泪。
她知觉到自己湿滑的下体,愈发顺滑,致使谢宁的物件毫无阻隔地冲撞进来。
大腿根处汤下水痕,再一会儿,昏头涨脑地,胸口紧绷着,一口多余的气都不敢喘,还是被谢宁插到高潮。
淅沥沥的水声噗嗤噗嗤地往外蹿,滴得一地的深色痕迹。
谢宁的动作慢下来,抚慰巢穴内抽搐的余韵,爱怜地摸摸卫琬跳跃的奶子。
当他给卫琬整理好衣物时,自己还没射。
不管不顾地把东西塞回裤裆里,拖着卫琬让她休息喘息。
几分钟过后,卫琬勒令自己清醒,推开谢宁:“就送你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卫琬回家后敷衍地应了妈几句,脑子有点乱。
妈仿佛很有打算,在客厅里端坐这“等候”她从洗手间里出来。
“阿江睡了?”
“睡了,小琬,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卫琬不免惊了一下,就怕她突然把话头捏到谢宁身上。
好在没有,卫母不怎么看她,视线飘得很远。
“你最近有时间没?”
卫琬迟疑:“妈,你怎么了?”
朝着她的视线看去,原来她在盯着墙上父亲的遗照。
“我总感觉咱们家,运势不太对,你爸的事,阿江的事,后来又是你的事”
说着眼眶就红了,她在京城跟着葛丽敏见了一些世面,同样都是一个大院的女人,怎么人家能发展得这么好?丈夫高升,儿子有本事,前途就在跟前摆着。都是女人,怎么日子就完全不是一回儿事?
葛丽敏说一个家里,其实女人才是最重要的,夫妻夫妻,妻才是对家庭甚至家族起着最大作用的人。
葛丽敏说时,是在心里暗自赞同卫琬这个未来的儿媳妇,而卫母听来,就是对她本人的敲打。
“是不是我以前做错了?没有看好你爸,更没管好你们姐弟两个?”
卫琬听着头都要大了,一边心疼妈,一边也无可奈何。
卫母不需要她的回答,在她眼里,女儿永远都是小辈,都是小孩,她道:“光拜佛没用,咱们要敬敬祖先,虔诚一点,你爷奶很早就去世,这些年一直没回去祭拜过。”
“我不管你,你去请个假!不是有年假吗?跟我一起回你爸老家祭个祖。”
170.“骗鬼”
自有记忆开始,所谓的爷奶,在卫琬的脑海里就是一团模糊。隐约好像记得有这么一对关系在,但让她回忆,又着实没什么太大印象。
妈在家里一向也对那边闭口不谈,后来卫琬大了,自己分析,妈跟夫家那边的关系估计不怎么样,爸也是一味地护着妈,尽管有那么一丝丝的好奇,看在大人的脸面上她也没多问。
最近她又心不在焉,想着抚慰一下更年期诸多忧虑的母亲,顺便自己也散散心,不是坏事。
小刘从办公桌前走过去,又来了个峰回路转:“诶?主任您要休年假?”
卫琬把页面关掉,也不答他,就是那么看他一眼。
小刘就很不好意思了,显得自己像是在偷看领导的页面。
偶尔他会犯些得寸进尺的小错误,但反应足够快:“不、不小心,好、好奇哦。”
卫琬把茶杯端起来:“很奇怪?”
小刘道:“哪里哪里,人是铁饭是钢谁也不是个神仙能连轴转啊,今年来忙得脚不沾地,从厅里到研究院,再到康镁,又回来,我都替你心疼哦。”
如果条件允许,小刘可以滔滔不绝地讲一天,很多台词,甚至都是在家里提前已经模拟好。
就他这种人物,审时度势、需流拍马、见风使舵都是生存必要技能。
但也知道一旦站位,就要把位置稍稍地站稳一点。
“多少人因为康镁闷声发了大财,就主任您”
卫琬瞟了一眼门口,又看他,笑笑:“哎,你闭嘴吧。”
小刘挺惊喜地亮了亮眼睛,领导肯跟你开点损眼损语的玩笑,证明ta关系跟你亲近。
“手上有好多报告走不开,你帮我把这个请假申请送过去?”
小刘道没问题,到人事处那边,那边叫他等等,拨了一个内线电话出去,挂之后道:“这还是要找上头吧。”
谁还不愿意多接触一下一把手,多找点存在感。
小刘心里荡漾着,在厅长办公室跟前小心翼翼地清清喉咙,敲门,把打印好申请给递交了。
小刘一颗心脏一双眼睛是全然关注谢厅的,急切地等待着对方看过来的那道目光,他需要从目光中分析自己在领导跟前是否有印象,又是一个什么印象,好还是坏?
果然,领导是认识他的!
然而平和接纳的眼神,在看到申请报告后,就变了味。
气氛很有些尴尬,还很冷,小刘结结巴巴:“是、是有、有什么问题么”
谢宁还是在擒着一缕很自然上微笑,不过这笑容毫无温度,全是场面上的。
“卫主任在?”
“啊?在、在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人手都不够用,她手里管着这么多事,能休年假?”
小刘几乎承受不住,脊梁弯了了又弯,冷汗涔涔,一把手在他跟前说直属领导的不是,他、他就是该死也顶不住啊。
卫琬猜到没那么容易,对官方的防御心理已经正式启动。
谢宁道:“你把门关上。”
卫琬静听嘱咐,关了。
谢宁面无表情,手指在桌上点点:“卫主任,请过来点。”
卫琬低眉顺眼地,再谦卑不过的态度,几步路却是走得心脏砰砰跳。既希望谢宁能够“安分守己”地做他的谢厅,能给假就给,不给另说。然而还是会被影响,他直射过来的视线,愈近了身上特殊的淡香。甚至于,她是端着脸面,想要他来求她。求她什么?又乱。
谢宁抽了钢笔盖子,尖尖的银色金属笔端,仿佛一挥间,这事儿就解决了。
悬在纸张上几秒,愣是收了回去,重新盖好。
“你知道现在厅里什么情况吧。”
“知道。”
他拿钢笔往纸上敲:“那这是?”
卫琬早就想好了怎么回,家里的事往严重里说,这般那般,还有近期身体感到不适,本着为工作负责的态度,她不能接受自己因为状态而产生差错,诸如此类地话。
谢宁心道,这种理由,鬼都骗不到。
忽的撑住眉头,疲惫尽展,无可奈何地笑:“小琬,你是我的秘书,又是办公室主任,你这一走,是不是要累死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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