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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卖吆喝,傅思德觉得这和D国的集市大同小异,生出一种恍惚感,仿佛回到了家乡。
如果可以,他很想带着女人一起回D国,给她介绍自己的家人,带她去看自己早已看过无数遍的“俗风烂景”。
可能在她眼里又是另一副模样。
包房一如往常,傅思德听着台上女人温润动情地歌唱,看她时不时朝他这边抛来的眼神,灵巧可爱又摄人魂魄,忍不住又想要折腾她一番。
敲门声响起,他让来人进门,转个方向看着面前的男人。
程筠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一双桃花眼浸着笑意,慢悠悠走到他对面坐下,也不惧礼数。
“听说傅首长想从程某手里买下阿烟?”
他将手上的契书置于酒桌,倒了杯酒,自顾自地喝起来,一脸邪气地开口。
“确有此事。”傅思德不屑于与他多费口舌,碧眸里之前流转的暖意尽失。
程筠笑起来,放下酒杯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走到露台扶手旁,眼神紧盯着台上微笑歌唱的女人。
“傅首长真不怕为了个戏子毁了自己的名声?”
傅思德转过头,眼里渐渐泛起冷意。
程筠见他不答,也不在意。两人眼神相对,一触即发。
”傅首长是聪明人,程某敬你畏你,自是不会为难。“程筠走回自己的座位,摆弄下桌上的向阳花束。
”青烟可以走,她从不欠春仙楼,程某也不会取她一分一毫。但程某的事,就要请傅首长闭一只眼了。“
他勾唇看向对面,果然发现他的表情有一丝松动。
他在威胁傅思德,撼动他的底线,筹码就是沈清颜。
”程老板果然不如表面那般,纨绔子弟。“傅思德收回表情,程筠看他忽然有了笑意,眸子里闪着精光,心里没来由地一颤。
”我可以答应不动你,但还请程老板知晓,我买下的不是清颜,而是这张纸。“
他将准备好的金盒放到桌上,拿过契书,随手撕碎。
纸屑落了满地,象征着他与青烟再无瓜葛。程筠本玩世不恭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
”还望傅首长言出必行。“他咬牙吐出一句话,转身出了包房。
傅思德看着他离开,眼底盛着化不开的思索。
第二天的报纸,顶上便是春仙楼宣称青烟就此隐退的消息。
沈清颜拿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耳边是茶客们惋惜的叹气声。
昨夜竟成了青烟最后一次的落幕献唱。
从傅思德昨晚答应安排人手,定期去照应孤儿院的孩子们时,她就有所觉察。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自由的,直至这一刻起,她才有感于挣脱了灵魂的枷锁。
沈清颜问傅思德,程筠是否开了天价,自己可以付给他一部分。
傅思德笑着摇头,在她耳边沉声说:”钱大可不必,但求青烟小姐一曲独闻。“
沈清颜笑着流出眼泪,点头答应,仰起头和他亲吻。
妈耶写个文还给我写出ptsd来了。
现在每次男友拿他那绿眼睛盯我,我都觉得他要把我吞了......
这哪是高干架空文啊,这是梦想照进现实文啊姐妹们!
集市
阳历新年前夕,沈清颜收到首长府的邀请,一同参加圣督节晚宴。
她这些年来只过了一次圣督节,还是祖母在世的时候,当时的情景她已然记不清析。
一想到能和自己喜欢的男人一起过他所信仰的最重要的节日,沈清颜入梦都带着笑意。
晚宴前夜,傅思德去了茶馆,少有地穿了便服,沈清颜眼尖地认出那件曾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
她起身小跑向男人,和他大大的拥抱。茶馆即将闭门,茶客都已离开,她才敢和男人如此亲密。
”不知沈小姐是否愿意陪我去集市一逛?“傅思德笑着开口,茶馆微弱的光打在他身上和面上,竟出奇的柔和。
沈清颜不由得看呆了,无意识地点头。
他现在就算让自己在床上喊他一百遍她也心甘情愿。
傅思德不知她心里所想,只觉得她又呆又愣,待会儿可不能走丢。
不过他要是知道女人的想法,可能就没必要担心她走丢的问题了。
集市上人满为患,傅思德一路上总是被人拦着要说上两句,大部分还是女人。沈清颜撇撇嘴,想他穿了便服一样被人围追堵截,不禁感叹这男人的吸引力。
当然,她也感叹一声他的女人缘,着实尚可。
”怎么?不喜此处?“傅思德看着她垮着一张小脸,神情淡漠,有些疑惑。
他以为女人应喜热闹,否则也不会在春仙楼待了那么久。???
”清颜怎敢不喜和傅首长同来?只是闲暇之余叹一声傅首长的女人缘,真让人艳羡不已。“
沈清颜语气里的醋意和冷嘲热讽男人怎会听不出。傅思德碧眸里沁着笑意,牵住她的小手,发现她手凉得很,后轻轻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握着。
”羡旁人并无不妥,而羡你自己大可不必。你是在和自己较无用劲。“
沈清颜觉出他话中之意,虽是心情平和不少,却仍不尽兴。每次都被他轻易化解,这次还非要和他争个高低。
”傅首长有所不知,清颜认为人生最大的敌人是为我自己。“
傅思德是聪明人,听她如此不服输,停下些脚步面对她。眼波流转,情神皆定。
”我的亦是如此。“
是命亦是敌,不然怎能把他伏住。
沈清颜此时反应变慢,不知他是在附和自己的话,还是话里有话。
她迷迷糊糊被他牵了一路,还是未琢磨出他话中深意,索性不再去想。
来到一个摊贩前,傅思德停住了脚步。沈清颜抬眼一看,是热红酒。
她虽未品尝过,却略有耳闻,知晓D国人有在圣督节饮热红酒的传统。
想必他是念家了。
”老板,来两杯酒。“沈清颜在他之前开口,对上他略有些诧异的眼神,递给他一杯酒和一个灿烂的笑容。
”敬傅首长!“她主动和他碰杯,先尝了一小口,虽不难喝但总觉味道有些怪,刚刚还笑盈盈的脸又垮了些。
傅思德倒是觉得味道不差,喝了近三十个年头,他的血液总会适时地念着这一口。
”不好喝?“他看沈清颜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又尝了口自己的,差点以为他们喝了两种东西。
”倒也不是,就是...有些不适应。“
委婉地表达出自己的不喜,沈清颜还是有些忐忑。他喜爱的东西,必定也想要讨她喜欢吧。
傅思德察觉她的不自在,一言未发,只是默默喝了口酒,抿在嘴里。
沈清颜觉得他定是不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