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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这教堂,她继续向前走。一路上又问了几个行人,才终于找到了某条街上那一处门牌号。

房子看上去不大,从外观看和普通的家庭住宅无异,沈清颜拿着纸片反复对比确认,深吸几口气,走了半天的腿这时才开始发抖。

不知为何,看到那一行字如今真实地呈现在她眼前,她觉得自己一路下来的各种艰难困苦都值了。

轻轻敲了几下门,无人应答,她看着屋顶上冒出的炊烟,想着应是有人在家才对。抬起手刚想继续敲,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女人,头发已有花白色,眼角也有些许纹路,但模样上来看却十分和蔼。

女人明显在看到陌生的面孔时惊讶了片刻,之后心平气和地问她有何事。

沈清颜编排了无数次的话语被打散成一片,她看着女人毫不慌张地等她回答,重新组织了些语句,轻声开口。

“抱歉打扰了,请问您...那个...傅...嗯......”

她吐出这个字总觉得不对劲,傅思德这个名字明显不是D国人的名称,不过是他来青城方便别人认识,才取的名。

说起来她连他的真实姓名都还不知。

女人看她扭捏不安的样子,抿了抿唇,眼神里有了些许暗淡。

“Forster? Forster von Richthofen?”

沈清颜怔了片刻,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字条上的F.R.,什么都没想便点了下头。

见她如此,女人叹了口气,四下望了望,目光又回到她的脸上。那眼里忧中带伤,看得沈清颜心里没来由得紧张,拿着行李的手也默默攥紧。

“高级指挥官Forster von Richthofen,于4月5日在北部前线受到敌国炮火进攻时,不幸被枪弹击中左心脏,被榴弹片炸伤头部。经前线医院连夜救治,因失血过多,已...战死。”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个邻居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怕大家跑了我大声叫唤!这本是HE HE HE!

还有亲儿子的原话:不是福斯特,也不是浮士德,是傅思德哦~

名字有来源的哈哈哈

再相见

沈清颜像是没听懂这段话的含义,又像是听懂了却不愿接受,轻摇着头向后退,连踢到了脚边的行李都没注意。

女人见她这副样子,并未言语,又向周围看一圈发现无人,转过身递了个眼神给她,随即进了屋内。

眼角的泪还没来得及擦干,她看女人小心翼翼的古怪模样,心下又生了疑惑,轻着脚步跟她走进去。

那女人领着她到厅内,沈清颜看到墙上挂满了照片,从孩童到成年,从白色衬衫到绿色军装。她眼尖地辩认出男人的模样,那双碧绿如琥珀的眼眸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叫她难以抓实。

除了他,还有另一名男性和一个女孩儿,与他一同拍过不少照片。

一旁的柜子里陈列着无数军彰和功勋奖,以及他和一众士兵的合照。他微弯的唇角看上去一点也不疏离,沈清颜知道那是他发自内心的喜悦。

女人等她看完,又带着她走上楼梯,来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内。

她的手在那门边握紧又松开,像是在挣扎是否要打开那扇门。

沈清颜压下内心的不安和猜忌,默默等她动作。既然她已把自己领进来,无非就是要她认清那个真相。

叹了口气,轻轻推开门,沈清颜入眼便是之前日思夜想,如今却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

他头上缠了几圈纱布,左肩膀侧向下到心脏处也围着一片白。眉头紧皱闭着眼,唇上失了血色,脸上生出不少胡渣,一点也不像他一贯爱整洁干净的作风。

那模样依旧遮不住他的英气俊朗,可沈清颜却根本抑制不住,哭声即将脱口而出。女人却在这时将手指放到唇上示意她,让她走近些细看???。

她放下行李,一步一步像是腿上灌了铅,直至走进他身侧,微微低下头看他时,她才感受到男人微弱的呼吸声敲进她的耳膜。

虽然细微得很,却依旧被她捕捉到了。

她脑中混乱起来,不知到底是何种情况,能解答她疑惑的只有眼前的女人。

之后女人领着她走出门,沈清颜恋恋不舍地关上门后,随她下楼到厅里。

为她倒了杯水,女人坐在她对面,轻轻开口。

“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但我猜想你应是他战前在家里一直念叨的人,所以我不会对你有所保留。如果他相信你,那我也同样给予你信任,还请你不要辜负我们。”

沈清颜郑重地点下头,她跨越了千里来到此处,哪一刻不是为他而来?

“沈清颜,您可以叫我颜。”

“Erika。”

互道了名字,两人的关系不像之前那样紧张,沈清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女人有了笑意。

“Forster不是我的孩子,他和弟弟Marius都在我这里长大,我是他们的姑姑Erika von Richthofen。”

“这个家族本属贵族,可旁支众多,逐渐没落,到我们这里就是普通人,毫无两样。”

“Forster的父亲也是军级指挥官,只是那时正值统一战争,他上了战场便没再回来。那两个孩子刚出生不久,他们的母亲又因一时悲伤而远走他乡,这两个孩子便都由我来抚养,与我的亲生孩子Louisa无异。”

沈清颜还是第一次听到男人的家庭背景,忽然觉得他们在这方面还真是巧妙的相似,都是在没有父母的情况下长大。

“这次战争Forster被安排到北部前线,Marius作为后备军,两人都上了战场。可等他回来时,就已是这副模样了。”

说到这里Erika不由得落了两滴泪,沈清颜也觉得十分难受,连呼吸都开始不畅快。

“战死并不是说给你听,而是说给那些邻居听的。当时送他回来的士兵如此告诉我,这样能避免他康复后再次被送回战场,同时也能让他摆脱逃兵的罪名。”

“我很感谢那名士兵,尽管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的话提醒了我,让我能安心在家照顾。我这心思本是要被钉上叛国罪,但我实在无法让那孩子如此痛苦地活着。若是某天东窗事发,这罪我愿替他背。”

“我明白了。”

沈清颜搞清了状况,心里很不是滋味。战争从来都是吃人的熔炉,即使还剩下一口气,也势必要被吞进去。这种做法确实是在保护他。

“颜,我告诉你这些,还请你勿要说出去。否则不只是他,我们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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