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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进贡的那?些?翡翠送去秋水榭。就说朕赏赐给许贵人的,不可送与旁人。”
陈德海觑了眼皇上的脸色,得,皇上心里头这是还气着?。泠贵嫔这一招用得虽好,奈何皇上根本不上她的套。皇上是什么人,怎会看不出泠贵嫔的小把?戏。这是铁了心和泠贵嫔较劲儿,泠贵嫔一日不跟皇上认错,皇上就一日不搭理?她。
皇上好歹是一国之君,以前哪这般小心眼儿过,跟一个女子置气。他只巴望着?泠贵嫔赶紧醒悟过来,识抬举地主动到皇上跟前认错。不然皇上见不着?泠贵嫔整日发火,他这日子是没法子过了。
……
金禧阁
婉芙懒在床榻里,兴致勃勃地看着?手中?话?本,时不时捏一块酸甜的璎珞糕塞入口中?。未施粉黛,乌黑的青丝随意地垂散在肩头,眉黛青颦,唇若丹霞,举手投足间皆是动人心魄。
看到兴头上,婉芙便要?感叹几句,“这张生可真?不是东西,柳娘为他照顾家中?老小,一朝飞黄腾达,却将妻儿抛去了。”
秋池拨着?炭火,看一眼主子懒散随意的姿态,心中?愤愤不平,“主子还管着?这话?本子,那?秋水榭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
起因要?从秋池去拿早膳说起,婉芙习惯了早上饮羊乳,哪成想偏偏撞见了秋水榭来的人,理?直气壮地说许贵人有孕在身,为养着?姿容,要?用羊乳擦身。秋池不想给主子惹麻烦,就忍下了。
结果?到晌午,秋水榭来了人到金禧阁,光明正大地拿走了皇上赏赐的白玉瓶,还极为轻蔑地看了婉芙一眼,面含得意地道,许贵人在皇上跟前提了荆州翡翠,只可惜皇上将若有的荆州翡翠都赏给了秋水榭,不准许贵人随意将御赐之物送与旁人。
那?来金禧阁传话?的奴才没半点尊敬,瞧着?婉芙,像瞧着?一个失了宠的废嫔一般可怜。这可气坏了秋池。
婉芙逗了秋池两句,“你昨日不还跟着?我唾骂张生的无情无义?,怎的今日就将那?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秋池被主子一逗弄,更生气了,“话?本子是话?本子,主子瞧瞧那?秋水榭多嚣张,主子是贵嫔,她却半点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婉芙轻轻一笑,“这后宫啊,可不是看位份的高低,还不是谁得宠谁就有嚣张的资本。”
“主子就不着?急么?”秋池疑惑,主子与她以前在宫里见过的主子实在不一样,她有时甚至怀疑,主子是不是根本不想要?圣宠。很?快她挥退了这个想法。后宫里的嫔妃,有谁不想得圣宠的,在这后宫里,本就是有皇上的宠爱才能活着?。
婉芙指尖绕了一缕青丝,目光从展开的话?本子上移开,不紧不慢地问道:“冷宫如何了?”
江晚吟自从入了冷宫,受不了里面发霉的床板,嗖掉的饭食,大吵大闹一场,可冷宫那?偏僻的地儿,没了圣宠,谁还会理?她?有春和在,又怎会让江晚吟好过。
秋池一一回完,婉芙轻笑,她养尊处优的姐姐,还真?是吃不得半分苦。
婉芙敛起心神,懒洋洋地把?话?本子扔给秋池,“告诉内务府,这些?话?本子本宫看腻了,本宫想要?些?新鲜的。”
“新鲜的?”秋池狐疑。
皇上虽许久不来金禧阁,可内务府却是半点不敢怠慢,上京只要?新出了话?本,内务府都会殷勤地送过来,自然是都挑着?极为有趣的送。主子想要?的新鲜,是什么新鲜?
婉芙招了招手,让秋池过来,附耳低语几句,秋池听罢,登时睁大了眼睛,脸颊微红,羞羞怯怯,“主……主子,这万一,皇上若是知晓了……”
“怕什么,快去!”婉芙推搡她一把?,秋池三?步两回头,见主子毫无改变主意的意思,硬着?头皮去了内务府。
……
内务府送至各宫的东西都有条目,要?经中?宫的手,月末皇上会看各宫账册,鲜少亲自过问。金禧阁的那?话?本子,是少之又少的由皇上点头吩咐后,才敢给泠贵嫔送过去。
内务府听完泠贵嫔要?的新本子,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他们斟酌再?三?,拿不准主意,不得不向皇上请示。
陈德海见内务府的人来,以为要?给皇上过目账册。自从三?年前,皇上疏远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核对?完中?宫账册,便交由内务府呈给皇上查阅。他仔细又一想,今儿也不是月末,内务府怎么提前过来了。
想归想,待那?人上了九级汉白玉台阶,陈德海笑眯眯地迎过去,“还没到月末,李总管今儿怎么过来了?”
李总管会办事,与陈德海有些?交情,毕竟这皇宫里,谁不想巴结御前的人,得皇上青眼。
此时李总管一脸为难,想到皇上的交代,不敢托大,忙来过问,便跟陈德海说了金禧阁的事。
陈德海听完,也是一脸呆滞,眼珠子瞪得快掉出来,“泠……泠贵嫔要?看这个?”
“是呀。”李总管苦着?脸,“泠贵嫔指着?要?,可皇上怎么想的我也不知啊,咱们当奴才的,这种事办不好,惹了皇上大怒,这脑袋嘎吱,还不得掉到地上!”
陈德海抚了抚受惊的心脏,琢磨一会儿,摆了摆手,“成,我替你通传一声。”
李总管听了这话?,心里那?块大石头才算落了地。陈德海是御前伺候的大太监,对?圣心自有几分了解。既然答应他去传话?,想必皇上也不会因此迁怒到他。
这事李总管确实想对?了,他不伺候在御前,自然不明白皇上的心思。陈德海不一样,他日日在皇上身边端茶送水,不仅清楚皇上每日批阅客服多少折子,就是皇上每日说过的话?,喝过的茶水,他都会留意,牢牢记在心里头。这也是为何他能跟在皇上身边,在御前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原因。换了旁人,还真?不一定能做到。
但陈德海还是不确定,皇上若是知晓泠贵嫔要?看的话?本子,会是什么脸色。泠贵嫔这一招……真?是损得一言难尽。
“皇上,内务府李总管有关金禧阁的事要?过问皇上。”
李玄胤正坐在御案后看新呈上的政绩条例,闻言睨他一眼,“何事?”
陈德海咽了咽唾,脑袋快扎到金砖缝儿里头,硬着?头皮道:“泠主子说看腻了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要?换点新乐子。”
“什么新乐子?”李玄胤猜到那?女子又要?耍弄手段,并未放在心上。总不能一直惯着?她,他倒要?看看,自己不去见她,她倒底能端着?到什么时候。等日子久了,别哭着?到乾坤宫来求。
陈德海咽了咽唾,声音蔫儿下去,“泠主子说,不要?看一个才子和一个佳人的了,要?看十个才子和一个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