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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万语，在现实面前，总显得苍白无力。

第133章-132.报复*长，腿133老啊姨133整理

“我错了吗？”

“我做错了吗？”

“我做错了什么？”

她看着母亲躺在哪里时，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如果不救人，是不是母亲就不会变成眼前的样子？”

然而，答案是无解。

你永远不会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成功都源于坚持，失败则是源于错误的坚持。人生就是这么简单，成或败，赢或输，都不过是一个结果罢了。

只是现在这个结果，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所有人都说“没救了没救了”，然后慢慢散去。母亲用手撑着地往前爬，每动一下都要歇一会儿。她是那么痛苦，那么可怜……白棠想走向她，却被制止了。

“不，我过去。”黎玉锻说完，继续一点点挪动着。她瘦到只剩下皮包骨，全靠精神支撑，勉强保留这条命。

还剩一口气，最后一口气，她想把这全无保留地教给女儿。告诉她，一定要带自己离开这个地方，永远不要放弃生的希望，即使现在不能逃离，等将会，两个人一定会离开。

“让我，在风里飘着，飘回去家乡吧。”她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趴在地上用气声说话，面朝上看着白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妈妈没办法陪你，但是，不会拖累你。”

她的眼睛像厕所里坏掉的水龙头，大股大股地涌出泪水。白棠听见她的话，心渐渐凉了下去。

原来母亲什么都知道。

原来掩饰了这么久的事，她知道，

白棠用手捂住脸颊，泪水顺着指尖滑落，落在黎玉锻的脸上。她艰难地抬起手，摸着白棠满是伤痕的脸，说：“妈妈爱你，永远，永远……要平安，快乐。”

也许还有更多的话想要说出口，但是她的身体很明显已经撑不住如此消耗，很快的，黎玉锻咳嗽起来。

她的食道里堆积满了棉花，越是咳嗽，越是呼吸艰难。咳嗽着、咳嗽着、最后直接生生窒息，晕了过去。

那些人更多认为她是死了，也没太大的所谓，开始把炮火转向白棠。一时间，亲朋好友的指责、父亲奶奶的谩骂、弟弟的笑声同时钻进耳朵，化作了一把大锤，敲碎了白棠的所有理智。

她被拖入房间时，像疯了一样挣扎。她惊恐地看着父亲，用手打，用脚踹，在地上打滚求饶，哪怕死，都不想再被侮辱一次。

那是她最爱、最尊敬的母亲，怎么可以，在她面前……只有她不行。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连爱恨也不再分明，心中只剩下满满的酸痛，天地失去色彩，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白棠最后还是被拖了进去。周围的人三五成群，指指点点，说母亲是如何的“不知检点”、“不要脸”，却没有想过，那只是一个被拐卖的女人渴望获得自由而已。

她早已无话可说，还能说什么？人都快没了。

白棠被放出来，已是夜里。她的母亲近乎于诡异地却爬了起来，还洗了一把脸，换了身干净衣服。

白棠拽着裙子从里屋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着那边母亲从院子里走进来。她一身白长褂子加牛仔裤，皮革凉鞋，长发斜着绑成麻花辫，整个人在那一瞬间仿佛穿越回十年之前，再从那里往过走来。

“妈妈。”白棠摸上她的胳膊，她温柔一笑，苍白的脸上，两只黑眼睛如地狱冥灯。

她那么好，那么温柔，那么善良，是母亲，也是自己这辈子最亏欠的人。9⒉?⒋①⒌⑦∧⒍⑸∕4q∠un内求∧雯催﹤更

“我出去一趟。”白棠往出走，没走几步，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是母亲的声音。

她没有回头，反而继续往前看。

房前空地中种了菜，这几天大人们光顾着收拾着她们娘两，没有顾上打理菜地。正好白棠路过，看见满地杂草，好似许熠星说得那样――需要清理了。

白海蹲在地旁边，拿着一只小乌龟在玩，听见脚步声，转头冲她喊：“过来！”

“嗯？”白棠一直对他有耐心又温柔，这次也不例外。她走过去蹲下，手一下一下戳着他手里的乌龟，问：“找我有什么事？”

“陪我玩。”白海直接把乌龟丢到她脸上。

只听见“砰”一声，白棠的眼睛肿了起来，眼角处浮现一片淤青。淤青上面有被砸出来的紫色伤痕，脸变成了调色盘。

“不好意思了。”白棠收回平时那副唯弟弟马首是瞻的样子，站起来说：“我今天要去买东西。

“买什么？”他扬起下巴，眼睛直勾勾看着姐姐，说：“快告诉我，不然我去告诉爸爸和奶奶。”这一招百试不爽。

白棠因为这句话吃了不少亏，慢慢学乖了。白海理所当然地觉得，她必须顺从自己。

“买什么啊……”白棠屈着腿，双手撑住膝盖，与弟弟面对面说：“我觉得家里野草有点多，但没钱去买药，你告诉奶奶，让她去买好不好。”

“好。”白海有一个优点，就是传话永远能传到。换句话说，他天生喜欢讲闲话议论人，也许这和家庭教育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好。那我先走了。”白棠直起腰，继续往出走，又听见他奶声奶气地说：“不，带我一起去，不然我告诉奶奶哦。”

他边说边往后院跑，“等着我哦”。

“嗯，等着你。”白棠对他的背影挥了挥手，声音温柔，脸上结满冰霜。

小院里看似一片祥和，其实早已风起云涌。此时此刻，每个人的心里都憋着一股子火气，等待着发泄出来。

前院。

白棠站在门口，等着弟弟出来。

主屋。

厨房里，妈妈和奶奶在一起做饭。奶奶烧火，又在和白海说话，一时间手忙脚乱，把木柴连带打火机一起丢进了灶台里。

还好没什么油了，“噗嗤”一声化在灶台里，吓人一跳，却没有伤到谁。万幸。要是就这么死了，多亏得慌。

黎玉锻的手按住心脏位置，默念一句“阿弥陀佛”。

万事最怕功亏一篑，她勉强打起最后一口气站起来，只为换回自己的清白。

清白？什么是清白，她的身体已经被污染了，但灵魂依旧纯洁。想变回原样，就得用血洗干净那些罪恶，冲刷掉所有痛苦，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再证菩提。

她的手敲着桌子，一下又一下，非常有节奏感。

厨房里叮当作响，奶奶听着白海说话，把二十块钱递给了他，说“跟她一起去，看着，别让她乱买东西”。

“不行啊。”黎玉缎蹲下，一把抱起来白海，说：“我准备做一件新衣服呢，晚上正好量量尺寸。”

“那明天早上再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