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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来市里给我送东西,过马路时候被车撞了,现在车肇事逃逸找不到,我妈已经上了手术台可能再拖着就没有生存希望了。”
白铭君起身与他面对面,直接问:“我要在我妈咽最后一口气前找到那个人,你能不能帮忙?”
“地址,监控,我尽我所能帮你找。”
这边和许熠星确定用另一种途径,那边找警察联系确定在找凶手,白铭君费尽全部手段和心机,发誓要在这短短时间内让母亲能安心合眼,死也瞑目。
他不信什么以德报怨,这世界就该以怨报怨,以牙还牙,不论用什么方法,这个仇他一定要报,还要用最光明正大地结果堵上所有人的嘴。
他要亲手把那人送进监狱,让他这辈子受尽痛苦,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遗憾终身,永远忏悔。
许熠星找了蒋为晨,联系了夏朗和郑译,他拿出来自己精心准备的全部资源,或许不仅仅只是在为四婶子一个人报仇,更想为自己的过去讨上一个说法。
凭什么呢?
他可不想就这么结束。
可人算到底不如天算,那边郑译的人刚找到车,警察就已经打过电话说把人抓到了,许熠星开车一路飞驰到医院,两个人不要命地跑上楼到楼梯口却双双停下脚步。
病床上的人脸上已经盖好白布,白铭君跌跌撞撞地爬过去哭着喊了“妈”,床上的人再也不能回答了。
“醒醒啊,妈,你醒醒,你再看一眼,听我说一句话――那个人被抓住了,他这辈子不会出监狱了,妈,你别离开我啊!”
白铭君和母亲相依为命近二十年,他刚出生没几个月父亲就在下井时候去世了,从那以后四婶子又当爹又当妈地把他拉扯大。
为了儿子,她坑蒙拐骗把坏事做绝,一张老脸丢到南山外也无所谓。
还好他够争气,从小到大没有让母亲多操心一分,这才让四婶子少了点遗憾。
她总会一个人在夜里默默拿出本子记账,从买盐的七毛五到卖鸡蛋得了十五,每一笔出入都写得清清楚楚,只是每次算到最后她总会叹气,有时会白铭君起夜醒来见她还没睡问她在做什么,四婶子却怎么也不肯说。
长大以后白铭君知道那是账本,翻开最后一页才发现上面写着几行字,都是为了自己要做到的事。
第一行是小学毕业,第二行是中学毕业……第五行是买房。
可怜天下父母心,纵然四婶子落人口舌一辈子,到头来为的还是她这个儿子,每一笔精打细算也都只是在为他一个人着想。
好像从记忆中,母亲就只有两件粉红色秋衣,从夏天穿到冬天又从春天穿到秋天,怎么破也不过是打个补丁继续穿。她的眼里没有时尚,没有美丽或者丑陋,衣服的第一的作用是御寒,第二是遮羞,没有第三。
掀开白布再看最后一眼,白铭君跪着在她满是青紫的手背上亲了一口,站起来对护士说:“麻烦送去火化吧”。
许熠星一直以两个人拥有相同的理智而骄傲,但现在他突然希望白铭君能表现的再温柔一点,但那又就不是他了。
绝对理性主义者,连喜怒哀乐都只当做机器的故障,稍微修理一下就可以继续运作。
“许熠星,”
被消毒液味道充斥的楼道里,白铭君走过来和他说:“我说话算数,从今以后跟你混。”
“你也不用客气,我不会亏待你的,虽然现在不合适谈这个,但回去我会叫秘书把股份转让书发给你,记得签字就好。”
说完这句话,许熠星转身说了句“节哀”转身离去。他心里酸酸的,眼中却没有泪,里面盛放的所有液体都在两个人身上流尽,从那以后,许熠星百毒不侵。
第219章-219.重来*长,腿219老啊姨219整理
有人飞上云霄,有人坠落尘埃,世界从不讲道理。江照临和潘小野、明谭三人寒暄几句,赶着跑回家。
大宅还是冷冰冰的,红木家具昂贵到让人不敢伸手触摸,大厅里的座钟一下下地摆动,“叮叮叮……”。
时间和走的那天重叠,房子里除了江照临,什么都没有变,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
他喊了一句“小小”,怎么没看见弟弟过来,干脆上楼补觉,等父母晚上回来。
两人一个八点多到家,一个九点多才回来,江照临习惯了他们这样,连眼都懒得抬,等到两个人都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时,走下来跪在了他们面前。
他没什么好说的,愿赌服输,挨打要立正,这是自己应得的。
江照临的心中没有任何波澜,好像那个曾经因同一件事急到跳脚的人不是自己。
“肯回来了?”母亲不阴不阳地开口。父亲埋头在报纸后,看不清脸。
“嗯,回来了。”
是亲生的,连孩子不说话,他们能懂是什么意思,只是不肯表态,要等孩子低头才肯问句“吃饭了没有”。
“没有。”
江照临满心担忧,没有心情吃东西,恨不得立马跑到十年后去证明自己。
“吃点东西再跪着吧,不然晕倒了可不算数。”
江家家训——静思己过,这是一种惩罚,也是一种获得原谅的措施。
他又一次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这次终于选择了把握。
他不认为生命有什么是必然的,但有悔改的机会就比什么都好,人生有几次这样的可能呢?
看得开才能豁达,看得清才能聪明,要想比别人都活得好,就得比别人都承受更多。
夜里的风吹动白纱窗帘,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江照临腰背挺直地跪在那里,目视前方。他有值得相信的梦想,有真心的期待。
楼上,江家夫妇睡得深沉,楼下,江照临跪着没有倒下。第二天早上,他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响,却只能看着父母面对面吃三明治配豆浆,香煎培根散发着迷死人的香味。
两个人慢条斯理的吃完饭,阿姨收拾着桌子地残羹剩菜,所有人都忽略掉在后面跪了一夜的江照临。他难受得抓心挠肝,还只能默默咽下口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保持淡定,不然就输了。”
这是一场明晃晃的赌局,他和父母分执一色棋子走在楚河汉界上,谁稍微做错一步,就是满盘皆输。
中午十二点铃声敲响时,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但家里的人依旧无视他,只有保姆叹了一口气,却始终无可奈何。
到晚上,他已经跪了整整24个小时,身体开始摇摇欲坠,任谁碰一下都能随时倒下。
但没有人来碰他,所以他只能继续坚持着,不倒下。
连着饿了三顿,胃部早就失去了知觉,脑子里昏昏沉沉一片,最后只能靠不断掐手心维持清醒。
“不,绝对不要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