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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害的形象的。
秦知面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地放弃似的叹了口气:“有用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的。
否则池砚舟根本就不可能问出那样的问题。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忽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所以,”脸上的表情彻底地松弛了下来,秦知低下头,看着面前的池砚舟,一只手插进了校裤的口袋里,“你想和我说什么?”
池砚舟被问住了。
他刚刚还真没想过这个,只是下意识地,想让秦知尽快离那个赵斯年远一点。
抬手摸了摸鼻子,池砚舟的目光在秦知身后的樟树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对方身上。
“那什么,”他轻咳一声,努力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建议你离刚刚那样的老师远一点。”
大概是真的没有料到池砚舟说的内容,秦知明显有些发怔。
“不是说他课上得不好,又或者长得不好看的意思,”池砚舟的表情又严肃了几分,“我是说,”他停顿了一下,“正常老师是不会那样说话的。”
“——所以正常人也不该去听,”抬起手拍了拍秦知的肩,池砚舟笑了起来,“明白了吗?”
下一秒,池砚舟的手被握住,整个人也被身前忽然俯下身的人给扣进了怀中。
浅淡的薰衣草的味道混着些微夏日少不了的汗液气息,一瞬间钻入了池砚舟的鼻腔,令他的大脑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
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之后才传递过来,热烘烘的,雨雾蒸发之后形成的潮气一般,让池砚舟的后背,也泛起一阵燥热的湿意。
他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抽回来,退出这个突如其来的怀抱,却发现自己倏然之间,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办法动弹。
……?!!!
只片刻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池砚舟的双眸震颤,脊背一阵克制不住地发麻。
可过了好一会儿,身前的人都没有其他动作。
秦知只是紧紧地抱住池砚舟,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仿若汲取什么特殊的能量一样,深深地吸气。
说实话,有点痒。
池砚舟僵着脖颈,没法躲避,也没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能任由那落在颈侧的吐息,将不属于自己的热度,一点点地晕染开来。
秦知这算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把自己的能力,用在了性爱之外的地方了吗?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池砚舟就忽然听到了系统的声音:“系统并无相应成就系统。”
池砚舟:……
不,他本来也没有想过要拿什么见鬼的成就。
不过这一回,系统居然没有屏蔽。
看来秦知确实不是前几次屏蔽的原因。
默默地推翻了那个本来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的猜想,池砚舟感受着依旧喷在自己颈侧的气息,悄悄地松了口气。
……感觉只要系统一出现,不管本来是什么样的气氛,都会被狠彻底地破坏干净呢。
刚刚还有些悬在半空的心脏,不自觉地一点点落了下去,池砚舟的神经还没彻底地缓和下来,就忽地感到自己的耳朵被轻轻地碰了一下。
“再多心疼我一点吧……”近乎呢喃的声音紧接着传进了耳中,柔软的嘴唇在张合间,若有似无地擦过皮肤,带起与先前并不相同的酥痒,水面的涟漪似的,一圈一圈地往周围扩散。
“然后,喜欢我,”横在池砚舟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秦知闭上眼睛,将额头抵上了池砚舟的肩,“……喜欢我好不好?”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
连掠过的风都被停滞的这个空间里,唯有耳边被放得极轻的声音,在缓缓地回荡,连带着池砚舟的心脏,都好似轻微地颤动起来。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秦知终于松开了池砚舟的手,却并没有立即退出池砚舟的怀抱,而是就那么低笑出声:“你明明就觉得赵斯年长得很好看……刚刚盯着看了那么久。”
池砚舟愣了愣,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身前的人就已经收回了横在他腰间的手,直起身往后退了一步,主动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谢谢。”
几不可闻的声音擦过耳畔,宛若错觉。
“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上课比较好,”不等池砚舟做出反应,秦知就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教导主任好像朝这边过来了。”
池砚舟心里一惊,下意识地也跟着转过头——果然见到了一个胖胖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走了——”垂在身侧的手被倏地抓住,池砚舟整个人都被传来的力道拽得一歪,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体,身不由己地被带着跑了起来。
而等他好不容易才喘着气停下来,映入眼前的,却并不是他要上体育课的操场。
“不是说、要回去上课?”好一会儿才稍微平复了呼吸,池砚舟揪起衣襟,低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因突如其来的剧烈运动,而腾起了热气的面庞红扑扑的,泛着些许汗液造成的湿意。
秦知晚了几秒才想起来要松手,目光下意识就心虚似的转到了其他方向:“不想上。”
刚刚才听过一遍的答案,让池砚舟歪了歪脑袋,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听面前的人再次开口了。
“能不能……”大抵是并不常做这种事情,秦知停顿了一下,才把后面半句话,给说了出来,“……稍微陪我一会儿?”
话音未落,那点从发丝间露出来的耳朵尖,就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令人怀疑那上面是不是下一秒钟,就能直接滴出血来。
池砚舟想了想,忽地轻声笑了一下,径直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好啊。”
落在身侧的手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在空出的位置上拍了怕,显然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的人,下一刻就立马坐了下来,手脚僵硬着,好似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样子。
像个不知道该怎么和喜欢的人相处的普通高中生。
池砚舟忍不住又想笑了。
他轻咳了一声,把视线投向了远远能够看到的操场。
没有人说话,带着夏日尾韵的燥热的风,从两人身边掠过,卷起些许浮沉的汗味。
池砚舟其实知道,自己应该对秦知的所作所为感到生气才对——和小说里那些,一开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角色不同,他甚至连自己被如何对待的过程,都感知、记忆得一清二楚,按理来说,不应该对这个人产生任何好感才是。
可说是经历了生死关之后,对一些事情看淡了也好,说是把自己摆在了长辈的位置上,来看到一个未成年小孩的举动也好,又或者说是游离在外,把发生的一切都当做小说的必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