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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问,“中午一起吃顿饭。”

几乎是下意识地,秦知朝对面的窗户看了一眼。

池砚舟收拾好了碗筷,已经又缩回了床上,盘着腿让小家伙趴在了自己怀里,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另一只手则拿了手机,不时地在上面滑动两下。黑色的发丝垂落在额前,随着窗户里钻入的风轻微地摇晃,露出底下一双黑宝石一样的眼睛。

心脏一下子就变得安定下来,秦知又凝视了池砚舟好一会儿,才轻笑了一声:“时间地点?”

赵斯年给出了回答。

秦知“嗯”了一声,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没有迟到的习惯,确认了一下当前的时间,就打整好自己出了门。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赵斯年已经在了,坐在角落的一张双人桌前,依旧一如既往的人模狗样。秦知脚下的步子顿了顿,还是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这个点吃午饭其实还有点早,但秦知并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和这个人闲扯上,拿起对方推过来的菜单就照着价格最高的点。

“说吧,”等赵斯年也点完了东西,秦知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一开口就直奔正题,“什么事?”

赵斯年张了张嘴,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这是他第一次像这样和秦知面对面地坐下来,看着对方的眼睛谈事情——不说他本就是秦知学校,甚至班级的老师,就是以秦家那边的身份,他对于对方来说,也都是“长辈”。

他的目光总是自上往下的,带着点俯视与轻蔑。

这是太过理所当然的事情,以至于一直到今天坐下来,赵斯年才意识到这一点。

——在听了池砚舟那一番话之后。

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赵斯年略微坐直了身体,面色也变得认真而郑重:“对不起。”

秦知愣住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个人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倒不如说,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有可能会对自己说出这三个字来。

“对不起,”但赵斯年不仅说了,而且还说了第二次,“上次的事情,没有直接找你确认,就相信了喻申鸣的话。”

“对不起,”又一次重复了这三个字,赵斯年说得缓慢而清晰,“在没有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就直接把事情告诉了你父亲。”

秦知有些愣愣的,像是没能反应过来赵斯年在说什么似的,下意识张开的嘴唇想要说什么一样,却又很快重新闭上,用力地抿紧。

赵斯年看不出这个表情所代表的含义。

他对这个人,从来就缺乏最基本的了解。

忽然就觉得自己和眼前这个,大略算来有四五年的“相识”,变得模糊而不真切起来,赵斯年收敛了思绪,正要再开口,却见秦知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砚舟和你说了什么?”赵斯年听到秦知这么问,看到那双望过来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他从未在其中见到过的欢欣与喜悦。

——和他印象中,那个阴郁低沉的形象,仿若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为什么觉得是他?”赵斯年看着秦知那无比笃定的模样,忍不住蹙了下眉。

就因为他之前和对方说了话?

“因为和我有关的,所有好的改变,”秦知笑了,靠坐在椅子里的身体也不自觉地放松了许多,“肯定都和池砚舟有关。”

他的语气很是随意、理所当然,就好似这是他毫无怀疑地信奉的真理。

赵斯年不由地有些发怔,一时之间竟有些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感受。

“所以,”而眼前的人,也并没有给他太多去分析那些的时间,“他说了什么?”

赵斯年沉默了一阵,没有隐瞒:“他说他相信你。”

秦知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跟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儿似的,里面的欣喜几乎要满溢出来。

“还说……”赵斯年停顿了一下,“还说我应该亲自问一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呢?”秦知追问,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迫不及待的味道。

“没了。”但眼前的人却摇了摇头。

秦知“哦”了一声,看起来有些失落,可很快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高兴起来。

像个普通的、十七岁的,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开心、生气、懊恼、沮丧的孩子。

赵斯年忽然就有点想不起来,以前的秦知是什么样子了。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那么,”秦知的声音打断了赵斯年的思路,他回过神来,看向对面面目倏然变得清晰起来的人,“还有什么事吗?”

“总不会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跟我道个歉,然后请一顿饭当做赔礼?”莫名地,赵斯年有种秦知的说话方式,和之前校长办公室里的某个人,有种微妙相似的感觉。

“不,”压下了心底那一丝难言的异样,赵斯年回答,“有些事想问你。”

秦知看着桌上被端上来的菜肴,“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之前……”赵斯年抿了抿嘴唇,“我是说,楚柠从楼上摔下去的那次,”似乎是提起这件事,仍旧令他感到不悦和不自在,赵斯年不自然地做出停顿,“具体发生了什么?”

对面的人没有立即给出回答。

他就那样安静地看着赵斯年,笑容彻底地从他的脸上消失了,一双失去了温度的眼睛冰凌凌的,像刺得人发疼的刀。

赵斯年的脊背不自觉地紧绷起来,强烈的危机感让他无意识地用力,捏紧了手里的杯子。

然而下一秒,眼前的人就忽然笑了起来:“原来这才是砚舟说的让你问的。”

“他没有让我问。”赵斯年纠正。

池砚舟只是单纯地指出了,自己没有进行过某项必要行为的事实而已。

秦知的笑容顿时变得更灿烂了:“我就说,他怎么可能说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既然那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等赵斯年对此做出什么反应,秦知就继续说了下去,“怎么不去问另一个人?”

“让他清清楚楚、原原本本地,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反正你们本来也只相信他说的,不是吗?”

说完,秦知没有去理会对面的人的表情,招手喊过了不远处的服务员:“这里能打包吗?”

【作家想说的话:】

秦知:好耶,老婆骂我了!!!!

秦知:老婆骂人的样子好可爱!!!!!(好想再被多骂一点)(激动、亢奋、阴暗爬行)

谢谢鸽子、黑山羊、crazy卢瑟、Song桑野送给我的礼物,么么哒~

54“老婆。”“嗯?”

一只手拿着逗猫棒,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趴在地上的大团子,一只手拿了本前两天刚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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