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8
棠衣时常前往将军府和阿苏塔尔清谈,聊的都是琴谱和乐曲。但他也没有见过阿苏塔尔多少面,因为陈碚不愿她和外男亲近。
“公主将叶先生当成了最好的朋友,那段苦日子,能真正听她心声的也只有叶先生了。”
谈及那段时光,伽尔兰总带着无限的怅然。她仔细地看着叶听雪,这孩子和故人真的很像,和阿苏塔尔一样美丽的眼睛,骨骼和轮廓则肖似阳捷春,他也像叶棠衣,温柔却坚定。
伽尔兰想,阿苏塔尔的孩子成长得很好,他一定能得到真的幸福。
“那这个故事中,和阳捷春又有什么关系?”叶听雪想起苏梦浮说,他的出生是一场算计和阴谋,这件事牵扯的所有人都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他的话,让伽尔兰想起了伤心事,她嘴唇嗫嚅颤颤,最后干枯的眼睛滚下一颗清泪。
“公主她被陈碚所辱,仇恨将她蒙蔽,于是同陈碚陷入了再难转圜之地。”
陈碚禁止叶棠衣前来和阿苏塔尔谈论琴艺,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每每应酬,陈碚都令阿苏塔尔于身侧侍奉茶酒。冷若冰霜的阿苏塔尔,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她那个“霜姬”的恶名。
但陈碚毫不在乎,阿苏塔尔无法违抗陈碚的命令,阳捷春是她刺激陈碚的引子。
没有了叶棠衣,还有一个阳捷春,陈碚无法忍受她的目光落在其他男人的身上。一次酒会上,阿苏塔尔逾越了,替阳捷春擦拭了他手上沾染的酒液。
当时陈碚笑了笑,只说:“夫人贴心。”
宴席一散,他就粗暴地对待阿苏塔尔。阿苏塔尔的头重重磕在地上,陈碚打断她的一条肋骨,然后扯碎了她的衣裙。
袖子藏着的小刀被陈碚缴了,划开她胸口的皮肉,刺得她鲜血淋漓。阿苏塔尔愤恨地对陈碚说:“你当心,我一定会杀了你。”
陈碚好像一个恶魔,他死死扼住了阿苏塔尔的脖子,同样疯狂地对阿苏塔尔道:“你来,让燕氏柔骑兵往大楚来。你得亲眼看着你的族人为了你厮杀,为了他们高贵的公主,死在我的刀下。”
这夜实在太过痛苦和漫长,那日之后阿苏塔尔就和变了个人一样,陈碚则非常满意自己对她的掌控,他认为自己已经将这位高傲的公主给驯服了。
阳捷春再次来到将军府的时候,他又看见正要提刀伤人的阿苏塔尔,这回让阿苏塔尔停手的方式,则是喝下她喂的酒。
很简单的要求,但是阳捷春很清楚这是阿苏塔尔刺激陈碚的手段。阿苏塔尔步步紧逼,她不止以下人的性命相要挟,更以自己的命相要挟。
酒里加了大量的化功散,阳捷春很快就脱力倒在了地上。阿苏塔尔扔掉了他的佩剑,拿着弯刀对阳捷春笑了笑。
这是霜姬第一次在人前发笑。阳捷春反抗不能,他看到了被五花大绑关在隔间的陈碚,陈碚愤恨地瞪着阿苏塔尔,似乎要以目光将她凌迟。
“她为什要这样……”叶听雪心中发闷发堵,这一切都将她逼上一条苦难的绝路。
伽尔兰说:“因为公主没办法抛弃她的高傲,但她已经无法再高傲了。她说自己已经疯魔,做出什么事都不被理智掌控。”
叶听雪更加沉默了,他听见伽尔兰说:“公主并不是一个好母亲,但她太痛苦了……没有人能救下她。”
不久之后,将军府就传出了霜姬怀孕的消息,那日的荒唐事陈碚和阳捷春都缄默不语,唯一畅快大笑的只有阿苏塔尔。
她笑着见无数人来将军府祝贺,笑着看陈碚那张神色变换的脸。陈碚疯了,阿苏塔尔也疯了。
以安胎静养为由,阿苏塔尔被关进了府中高楼。陈碚恨极了阿苏塔尔,决定在她生产之后,当着她的面掐死这个婴儿,他派人紧紧地看着阿苏塔尔,没有让她发生一点意外。
“是我拼命逃出将军府,请求叶先生帮忙救公主,叶先生他……他真的来了。”伽尔兰哽咽道。
叶棠衣闯进了将军府,从高楼中带走了阿苏塔尔。阿苏塔尔当时已经将近临盆,奔波逃亡的途中动了胎气,不幸小产。
一条新生命的到来,对于女子来说则是一道生死关,阿苏塔尔身体孱弱,在诞下那个孩子之后她的命数就尽了。
“公主说她对不起你。”
叶听雪两眼干涩,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她没有对不起我,她只是……”
只是什么?叶听雪无法评价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子,无法批判他的母亲。阿苏塔尔对他也有过爱吧,即使只有短暂的一瞬,即使阿苏塔尔很快就离他而去。
阿苏塔尔用她自己的命,换叶听雪留在人间。
叶棠衣强行带走了阿苏塔尔,也带走了她的孩子,陈碚的人根本拦不住他。他离京顺利,暗中也有阳捷春插手。不过叶棠衣和将军府也彻底撕破了脸皮,他不能继续留在上阳。
天子震怒,若非承天府众人为叶棠衣求情开脱,只怕叶棠衣一生都将困于牢狱,再难一些就是人头落地。
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叶棠衣被剥夺一身官职,屈辱地走出上阳,从此之后再也不能踏进上阳一步。
可是叶棠衣离开的那日非常潇洒,即便他披头散发,宽衣赤脚。围观的人纷纷问道这人犯的什么罪?
叶棠衣带着镣铐,朝众人大笑道:“潇湘剑,出剑无悔。”
本文险些完结,出门吃饭把手机丢了(安详)
第071章-天涯71*长,腿071老啊姨071
怀着沉重心事入眠,怎么睡得安稳?叶听雪梦中惊悸,醒来之时浑身上下出了身黏糊糊的汗,让他感到十分难受。
他掀开帐子出去的时候,远天露了一线红光,那是草原的晨曦。此时日光尚不明朗,叶听雪看了一会儿,觉得眼睛有些发痛。
伽尔兰一夜未眠,她想着阿苏塔尔,又想着叶棠衣,最后想到那个远道而来的孩子。他有沉重的心事,伽尔兰明白,接受这样荒唐的出身确实很令人难过。
“孩子。”伽尔兰叫了他一声。
叶听雪汗涔涔地回头,脸色有些苍白。他感觉自己又要犯病了,一颗心痛比刀绞,呼吸之间都是折磨。
“我听见哨子的声音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看着伽尔兰关切的眼神,叶听雪不想提及自己的痛苦,于是转移了话题。
伽尔兰耳朵不太好,仔细听了许久才听明白。她说:“是把族中男丁都召集起来的哨子,我带你过去吧。”
叶听雪有些惊讶:“我能去?”
“阿苏塔尔的孩子为什么不能去?”
叶听雪没说话,他当年可不讨喜,甚至不被允许留在燕氏柔,还是叶棠衣收留了他。
伽尔兰一眼就看出他心中郁结,温和道:“不一样了,叶先生和可汗说过很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