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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实常常低头,是在怕什么呢……”
男人的眼在睁大,却看不到一丝光亮。
“抬头,这个世界会是什么呢。”
话音刚落,那修长的身影却被猛地推开。
电视嘈杂的声音在一瞬间被关门的碰撞声掩盖。
被推倒的人缓缓坐起,注视着紧闭的门扉 ,看不清神色。
指尖一点点攀上额面,苍白的面孔覆盖上阴影。
抬头的话,看到这个世界的同时,会不会也能看到他呢。
……
烟雾缭绕地草屋内。瘫卧在床上的老人漫不经心地吸了口烟。斜眼看着缩在一角的人。看着这个像是在他这寻求庇护与安宁的家伙。
“他有对你做什么吗。”
蜷缩着的身子猛地一抖。但后面还是久久没有动静。
第11章住、住我那吧*长腿11老啊姨11
他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他知道的。他仅仅只是将自己的头,转过去,一窥过去。
过去什么都没有,但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
那早已被恶意吞噬的过去。
……
一直呆到弦月挂枝,他终于缓缓站起身。
月色如莹,如尘,那一轮弦月高高挂起,在这墨色漆黑的夜晚,或许成了唯一的点缀。
万籁空寂,静谧作响,这纯粹的光芒一步步走过,一步步倾泻。
他一步一步踱回了自己的院子,空寂的院落,从不曾为他点灯。
父母的一步步离开,丈夫的发病逝世,一切的重担在这一瞬间尽数回溯,压着这个粗壮朴实的汉子喘不过气来。
那山一般的躯体,却仿佛泄力一般,倒在床铺。
“不听、不争、不辩,因为是铁骨铮铮的事实。”
他低了头,闭了眼,封了口。但依旧失去了所有。
这个夜晚,两个人都失了眠。
他埋首在那人憩眠的枕席,一呼一吸间只有那人余下的冰凉。
……
今日没了往日那灿目的晨光,倒多了抹浓云覆日。
云染天,素白洁净,但一层接一层,层层铺开,铺得却是浓浓的厚重。
僻静的院落,身材魁岸的男人弯着腰,扫着稀落的残叶,窸窣的声音没有连续多久,就跟不久前一样停住,男人忍不住望了院外一眼。
“降了不少,但还需小心照顾自己。”
“昨晚……没睡好?”
“在雨里呆久了,会着凉。”
他摇头,脑中的画面自是消退了,但心底涌出来的情绪却是更加纷纷扰扰。
明明今天复诊结果应该不出所料,男人心中还是不自觉不安。
他想起昨日的慌乱,对身边人的推搡,也不知用了几成力度……
落叶被扫成一个小角,吴实拿着扫帚回屋。
门旁那一袋的冬枣早已拾掇好,之后却迟迟没了动静。
“院里的枣子熟了?阿实有空,不妨可以带些来尝尝。”
他听着西风呼啸,四周寂落如常,握着扫帚的手紧了紧。
紧攥着的手直到到了宅院门前都没有松开。
……
吴实刚进院门时,没有看到往日在院落闭着眼晒太阳的人。
客厅空荡一片。
握着主卧门把手犹豫了会,他还是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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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实看着病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
顾卿涵刚睁开眼,便是看到男人紧紧盯着他,阳刚憨实的脸上尽是怔愣。
黑润的眸子转动着环视四周,像是知晓了什么,最后视线还是转回到床前的人身上,心电图机的嘀嗒声在病房一点点扩散。
无力的手明明抬不起,却还是勉力触及放在病床上的手,缓缓收拢。
吴实被掌中的温度烫醒,随着高大的身躯站起,干巴的声音随之而来。
“医、医生。”
他匆匆关上门,顺着之前的记忆朝着主任办公室快步走去。
吴实今早开门便看到浑身滚烫发热的人紧闭着眼躺在床上。在房间给人紧急降温的措施几乎算是浑然无效。他顾不得惊慌直接打了电话。
眼见着人昏迷了两天两夜,吴实也不眠不休照顾了两晚。
刚到办公室门口,男人便因为门内暴躁的声音止住脚步。
“他不是有人照顾吗?怎么还能烧那么高?”
门外的人身体紧绷。
是了,那人当时高烧,说糊话,自己没有察觉到,还推了他。
“他住进去有没有四个月,怎么那么多事!”
……
“开什么玩笑,虽然他自从住进去后身体就没好过……”
听到“凶宅”两字,吴实心里就像崩断了一根弦,脑子也嗡鸣着。
他想起那些前几年翻进去院子过后被精神恍惚地送回来的人。但那人是四个月前搬进的院子。
四个月……大火……高烧……身上的异样。
等到反应过来时,吴实才发觉自己已回到病房。
病床上的人望着他,眼睛眨了眨,吴实走过去,默默坐在病床一旁,望着人不禁发呆。
苍白的指尖在掌心缓缓滑动。
他抿唇,说话不知不觉得干涩。
“出院后……住、住我那吧……”&
第12章该如何*长腿12老啊姨12
“凶什么宅,虽然你住进去后身体就没好过,”身着白色医袍的人大踏步进了病房,“但那不是你自己作的吗!”
病床上的人神色苍白,但还是敛着眉听着一路喷火的人的声音,面色从容。
“多大人了天天玩苦肉计。先不说你的身体玩不玩得起,之前掀翻顾家那股劲死哪去了。”他气得肝疼,看着床上的家伙自顾自喝着某人精心熬制的粥,眼神都不带抬一个。
“我以为终于有人能避免你不要命,看来反倒成催命的了,”男人捏了捏鼻子,颇有些气极了后的无奈,“你学陆九瑜是不是?”生病的时候偷偷把药倒了硬是让当初的他多照顾了三个月。他刚刚检查了顾卿涵的身体状况,如果之前有好好听医嘱把身体养起来,也不至于一场高烧把之前的旧病都引发出来。
他还想再说什么,突然门被“砰”地打开。
说曹操曹操到。
门口处灿烂的玫瑰花将来人整个掩盖在后头。
“阿易!”捧着大簇玫瑰花的人探出头,瞧见目标便亮了眼,连人带花扑到了医生怀里。
男人被那大束的玫瑰花塞得差点向后跌倒,堪堪站稳后,脸一黑伸手想将人推开,却被人熟练闪过,趁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又揽着脖子快速啄了口唇。
“又发什么疯。”
“不是听说也卿涵住院了吗,来探望的啊。”他答得流利但送的却是玫瑰花,显然醉翁之意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