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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使人垮掉的只会是人。”
虽然疑惑老人后面那句话,但吴实还是不赞同的摇头。扶着人到了床边,意外的看着老人难得勤快烧了热水,便挠挠头先去收拾收拾屋子。
屋外大雨纷飞,屋内就如同隔绝了的一方屏障,虽是能听到那淅淅沥沥的雨声,却是透着别样的安静。
吴实一路收拾着,刻意避过一间房,那是恒老爷子一直不让他进的房间,十几年来都是如此。
“你们这结了,快一个多月了吧……”老人侧躺在床上回忆着日子,想起那一个多月前那红烛喜服,想起养了十几年的白菜给外人拱了,又忍不住小声骂了句“不争气”。
“……现在处得如何。”脑海中回忆起那人病怏怏的模样,看着就不像是个能过日子的,要不是那从小的婚约……
吴实低头收拾着东西,只是“嗯”了声。
“挺、挺好。”
他沉默了会,末了拍了拍傻小子的头,“你觉得好就好,要是不高兴了咱就换一个。”
吴实却像是被老爷子这番话逗得难得笑了笑,“能、能过日子,就好。”哪敢图什么换一个。
“你这老实劲,被人卖了都还替别人数钱。”老爷子忍不住嫌弃的拿烟枪敲了敲。吴实也不反驳,只埋头干着自己的事。
这一小段时光随着大雨的停歇而暂停。
恒老爷子目送着吴实离去的背影,嘴一松,将烟斗拿开,“你听到了。”
屋中一片寂静。
老人依旧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村子里的人,对这生活从来都是修修补补,将就着过,这往后的日子怕是也是这般……那你的日子,又打算如何呢。”
“……您想对我说的,是不能如何吧。”
“想跟谁处便跟谁处,既然他想踏踏实实跟人过日子,那便随了这孩子的愿又何妨。”
这雨歇息了不少,只剩些许的淅淅沥沥绵绵,打在那镜面上,短暂而清脆。
“既是他的愿,那自是随的。”
……
屏幕中的人大汗淋漓,他却看得专注。
男人弯下腰,后脊绷紧,被浸湿了的粗布衣紧贴腰间,那一抹弧度被不自觉勾勒。
无言的视线顺着再度扬起的厚实脊背向上攀爬,盯着那炙热的光浇灌在那古铜色的皮肤,晶莹的汗珠看得分明。
眼睛被迎面而来的光刺到,他眯了眯眼,鬓角的发尾是被汗水浸湿了的凌乱,紧紧贴在额头。
但辛勤的劳作也未必抵得过老天爷的阴晴不定。
视线跟着对方移动,忙碌了一上午,男人蹲下身子,手指无意识地捻着青黄的麦穗,默默望着长势不好的小麦发呆。
今年收成不好,普通人家熬一熬节俭点或许也能勉强度日,但屏幕前的人知道那人医药费的高昂……
那久久没有修理的破败砖瓦房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临近正午,男人去了阴凉地歇息,他也终于收回了视线。
轮椅的轱辘声从一片的雕梁画栋中响起,又消失。偌大的院落,空空,静静。⒎%⒈ 0】⒌…⒏︰⒏⒌︰⒐0
壮实的身影还躺在那一角绿荫下,四肢舒张开来,获得片刻的休憩,吴实下意识看了眼附近宏伟的建筑,又将注意力转移到那葱葱绿叶下透露出的斑驳光点。
树荫下难得的阴凉令人不自觉眨了眨眼,随之袭来的睡意终于将双眼遮掩。
……
厚重的大门被打开一丝缝隙,如墨的一缕发丝率先垂落。
这处本来就荒僻,中午更是看不到几个人,空旷的四周倒是只能看到睡在树荫下的人和逐渐接近树荫的白色身影。
他弯下腰。熟睡的人额边细密的汗珠被手帕轻轻擦拭。白皙的手指扫过,又顺手拂去落在发丝间的几片残叶。
一阵又一阵的热息喷洒着近在咫尺的面颊。
本该收回去的手停顿片刻,温凉的指尖缓慢向下,在接触到那人的面孔的那一刻,像是触碰到了滚烫一般又缩了回去。
扑扑籁籁,风的辗转,药香携逝。
……
吴实惺忪睁开眼,直起身子。蓦了像是突然闻到什么了一般嗅了嗅,眨眨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过多理会,摇了摇头,随之站起身子便去接着下午的农活。
屏幕前的人撑着头,眼帘落下,那被阳光照拂的身躯在四周的冷然下再次恢复了原有的温度。
那指尖若隐若无的热度似乎也即将消逝。
第19章窥(下)*长腿19老啊姨19
草屋内的清晨,宽大的衣袖垂落,暖热的毛巾慰贴在老人静脉曲张的双腿。
腿部的酸肿令老人紧紧锁着眉,“越发不中用了这身子。”
每次那温度有所下降,那毛巾便又换了一条,“给您买了条护膝的热敷仪,您回头看看能不能缓解缓解症状。”
“我才不用那电子玩意,”恒老爷子眼皮也不抬,“再说,你是看那傻小子每次给我按腿按得辛苦心疼的吧。”
脸上的神情未变,“都有的,爷爷。”
他哼哼两句,“不争气。”
自从两年前的大雨过后,恒老爷子对顾卿涵说的最多的三个字就是“不争气”,顾卿涵面色自然,只是笑了笑,却没答话。
“你那腿,”老爷子瞧见那轮椅上被覆盖了的双腿,“没有找点医生瞧瞧?”
“服了药后偶尔是能走的,”他沉吟了会,语气间又带着若无其事,“但治标不治本,医生说主要还是心病。”
“咚咚。”
“……”
“恒叔。”
男人试探性的又敲了敲门。
木门应声而开。
“来了来了,催什么。”
吴实进了门本来想先把四周收拾收拾,但是环顾一周后看着恒老爷子的目光带着担忧。
“我难道连收拾家务的力气都没了吗。”他背过身子,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声音倒是中气十足。
“多休息……”他走上前将老人一点一点小心扶上床。恒叔腿不好,吴实还是不想老人过多操劳。
恒老爷子没搭话,只是撇了眼门边,“把那袋子拿走。”
将老爷子安置好,吴实才转过身走拿起那袋子在床边拆了起来。
袋子里的棉被被吴实呆呆抓在手上。恒老爷子毫不客气地拿起拐杖敲上吴实的脑袋,“我听说,你这小子把稍微厚点的被子都堆床上给那人了。”
他低下头,听着老爷子的声音却不敢过多应声,“有、旧的。”
老人眯了眯眼,“大冬天你这傻小子想冻死我可管不着。”
当初他听到这事差点想把这小子直接拧着耳朵拧回来,也不想管那父母之命的婚约了,他把这傻小子养大可不是给别人做牛做马的。
他这边也有个傻子惦记着,甚至还把好好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