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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一边瞥向蹲在旁边的人。虽然听名字不是外国人,但对方身上的感觉却与这和式房间并不搭,FBI的话?
“赤井先生是在美国长大吗?”
还以为没有诸伏在中间缓冲,这青年很难会主动开口。赤井秀一抬头看了一眼,视线里夏目侧着头故作自然,像是聚会里那种善解人意寻找话题、以缓解气氛的人。
他扯好边角,把变小的那套被子、枕头盖上去,“小时候在国内生活过,后来去的美国读书。”
“这样啊,”夏目手掌向下摁了摁褥子,不是很厚,自然没有睡在床垫上舒服,“赤井先生睡得惯榻榻米吗?有些空房间还有被褥,我可以搬过来垫在下面。”
“不用了。”原以为他只是随便找个话题,就像见面先提起天气那样,做个开场说说就过。没想到青年是在担心这个问题,赤井秀一抬手按在对方肩上,将夏目就要起身去拿的动作按了回去。
“以前也经常睡榻榻米,睡得惯。”其实不是,只不过他执行个别任务条件艰难时,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现在还有榻榻米和柔软的被子,怎么可能睡不好。
然而,这些就不用告诉夏目了。眼前的青年清秀有余,掌心下肩膀处因为自己的靠近猛地绷紧,但是没什么肌肉,甚至还能感受到突起的骨头。
身后利剑般的目光落在背上,见夏目信了自己的话,赤井秀一收回手缓缓起身。
“是因为我的身份吗,你过于拘谨了,”普通公民在警察面前总归难免紧张,对方职位越高、越神秘更是如此,“你知道诸伏公安身份的时候也是这样?”
夏目跟着起身,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他坦荡地摇了摇头,“不,因为诸伏先生是公安,但FBI是赤井先生。”
他的话听起来有些模棱两可,赤井秀一却是听懂了。因为先认识诸伏这个人,知道他是公安又如何,但对于先知晓是FBI的自己,怎么可能不紧张。
温和却又不是全然无差别,赤井秀一看着夏目眼底闪过笑意。记起餐厅里夏目对波本的态度,他突然觉得有些好奇,知道波本的公安身份后,青年会是什么反应呢,毕竟他们两个之间,也不算亲近。
“好了,都收拾完了去睡吧。”收回跑远的思绪,他送夏目走出房间,余光里肥胖的猫咪老师欢快地跃了出去。
手搭在门上刚拉动一点,赤井秀一停下动作,看着站在门外的青年问得直接,“比起刚才在长廊时你放松不少,为什么?因为知道我是诸伏旧识值得信任?”
夏目这个人,干净得他仿佛一眼就看透,但又总做出意料之外的事情。
“也有这个原因,还有就是,”青年抬起头,眼底倒映出自己的轮廓,“赤井先生的眼睛怎么说呢,就像是零度以下的绿光,虽然冷冷的,但里面的明亮是真实的。”
“……嗯,这么形容好像很奇怪,但大概就是望着你眼睛的时候,我觉得你是可以相信的好人。果然听起来怪怪的,你还是当作没听见吧。”夏目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笑得腼腆。
确实奇怪,毕竟一直以来只听别人评价过自己眼神凶狠。赤井秀一长叹口气,其实青年还是很好懂的,只要抛开一切习惯的猜疑和推测,从最简单的想法出发就能将他看透。
绿色的眼睛啊,想起组织里的某个绿眼男人,他叮嘱的是语重心长,同时面露无奈,“去睡吧,以后在路上看到绿眼睛的男人离远点,尤其是冷冷的那种。”
嗯?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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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一辆黑色轿车从‘的场’宅邸驶出。
后座上男人一身黑西装,长到腰边的黑发扎成一束垂在身后,遮住右眼的符纸在刘海下隐约可见。他查看着手机,左眼流露出一丝兴味,“到达东京后直接去目的地,昨晚的委托取消了。”
“唉?是有人抢在我们前面解决了吗?东京的话,应该没什么除妖师啊。”
“谁知道呢,”男人随意将手机放到座位旁,“反正这个委托也只是要去东京顺便接下的,可惜这个人情看来是拿不到了。”
他转头看向窗外,太阳越升越高,朦胧的阴影逐渐消失,窗口掠过的景象越发清晰。
“雾散了,抓紧去东京吧。”
“是。”
?
与此同时,诸伏景光的住处内。
做好早餐的男人端着碗碟走向庭院,在看见院门边多出的表札后停下了脚步。木色的牌子挂在门边,上面歪歪斜斜写着‘夏目’二字,右下角墨迹凌乱地印了只猫咪爪印。
“这是?”
不用看都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夏目无奈地抱着猫咪老师,一边用湿毛巾擦拭它爪子上残留的墨迹,“早上娘口三三在信箱里发现的,应该是怕弄丢就把配套的表札放里面了。”
“猫咪老师的字……还要多加练习啊。”显然里面两位人类写不出这么扭曲的字,再结合它爪子上的痕迹,谁写的一目了然。
“我堂堂大妖怪凭什么要写好人类的字!”一只爪子被束缚,猫咪老师从夏目胳膊下歪着探出头,另外几只爪子扑腾着。
“三三,不要动,我先把墨迹擦干净,咦!怎么尾巴也弄脏了。”
“好痒!纳兹咩快一点。”
诸伏景光笑着把分好的四份早餐放上长廊,他动作再轻巧对小屋来说都不算细微。余光里,原本就没挂严实的表札突然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弹起来翻了个面。
正是如此,另一面更加歪斜的‘赤井’两字闯进视线,猫咪老师如打人一般在字上留下了多个爪印。
夏目听到门口的动静跑出来,别过头解释说:“我离开后赤井先生还要在这住几天,没有庭院很不方便吧,刚才就说把这留着他……然后、嗯、娘口三三就说当作昨晚变小的歉礼写了表札。”
然而真实的情况是猫咪老师写完夏目的名字后,听到要把庭院留给赤井秀一,它完全忽略了男人‘我只是借住几天的解释’,满脸黑雾地把木牌翻了个面就开始写赤井的名字,那架势颇有种施展诅咒的感觉。
最后它发泄似的踩了好几脚,盯着赤井秀一昂着头,一副打发人的模样,“昨晚的事一笔勾销,你和妖怪之间两清了。”
夏目在旁边看得直捂脸,三三,你两清用的可是诸伏先生买的东西啊!
先不说青年犹豫的语气,单话里猫咪老师的行为就很难令人相信。想也知道夏目美化了多少才说出来,诸伏景光没多问,他看着表札隐隐头疼。
其中一面写了夏目的名字,就注定他不会悄悄将其处理了,但只要表札还在,以后这件事总归可能被零知道。
更何况他本来也有事后告诉零的打算,想想零不管通过什么途径知晓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