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7
即使身上病服甚是寡淡, 也未能将他耀眼的魅力消减半分。
简直和以前每次见面没什么差别,仿佛有一圈发光的星星从对方含笑的眼角溢出,环绕在四周熠熠生辉。这画面与想象中截然不同,夏目一时愣在原地。
惊讶过后,是因眼前人看似无恙而升起的阵阵庆幸;他正要开口,就听见跟在身后的脚步声愈发靠近,然后在经过自己身侧时微微顿住。余光里出现一抹西装淡影的同时, 躺在臂弯间的那束鲜花也被人接了过去,再抬头, 就只看见那缕垂在背后随走动轻微摇晃的长发。
豪华单人病房里电视机、沙发之类的家具应有尽有, 深棕色的沙发上已经摆了不少礼品;的场静司一手拎着果篮一手捧着花束, 经过沙发时随手将果篮放上去,径直走向病床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
傍晚时分, 夕阳透过半敞的窗口斜斜照进病房,在地上印出了大片橘黄光影;空气中静静舞动的微小浮沉清晰可见, 很快又被闯进光幕中的黑发男人搅乱,打着旋朝四周涌去。
的场静司停在病床旁,手边花瓶里已经装饰好了鲜花, 他抬手将自己带来的花横放在桌上,语气不算冷淡也称不上熟稔,“好久不见,你终于还是靠拍戏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
“一点意外而已, 多谢你这个大忙人抽空来看我, ”名取周一语气轻松, 说完他朝夏目招了招手,点点手边的果盘,“夏目过来随意坐,要不要吃水果。”
“啊,不用了。”察觉到两人之间过于生分的氛围,夏目快速看了一眼屋内那两名护士小姐,边回答边走向沙发。
是因为有外人在的缘故吗?他心中有所猜测,独自安静地挪开沙发上堆积成山的礼品,给自己刨出一小块地方坐了下来。
“名取先生,您朋友来探病我们就先出去了,有问题可以随时按铃叫我们。”两名护士整理好桌上的东西转身朝门口走去,余光看向病床的方向犹有些依依不舍。
“等一下。”
两人听见声音停步回身,只见名取周一朝她们温柔笑着,拿起床边的东西递了过来,“刚才的签名照忘拿了哦。”
“是、是。”她们慌忙地折回去,接过照片时指尖都激动得微微颤抖。
下一秒,春风拂面。棕发男人身旁似有繁花盛开,他于花中侧头微笑,修长的食指虚虚抵在唇边,开口送来花香,“我在这住院的事,在媒体报到前要记得保密啊。”
春风迷了眼,吹得人微醺醺的。夏目看着那两名护士小姐红着脸走出病房,在门阖上的瞬间收回视线。
就算是住院,名取先生也依旧耀眼呢。
发现病床边那两人的氛围仍是有种刻意疏远的感觉,夏目止住了猫咪老师欲说话的动作,抬手将他从肩上抱了下来,一人一猫叠坐在一起,默默看着他们。
的场静司在旁人说话时已走到窗边。“要入夜了风大,病患还是少吹风吧。”他边说边关上窗,随着最后一丝缝隙合上,屋外的一切声响都被那扇玻璃拦住,静得有些超乎寻常。
仔细一看,在的场静司抬手离开窗沿后,边上赫然多出了一张符纸。男人转身靠在玻璃窗上,背后是东京钢筋水泥打造的高楼大厦,上面泼满了颜色逐渐转深的残阳,像是一幅布局荒诞的油画。
画中人轻轻扬手,一道残影从指缝挥出,如离弓之箭矢,稳稳钉在病房门框上。
夏目侧头去看,是和窗边相同的符纸,最上面大约两指宽的部分沾在门上,下半截因为惯性还止不住晃动着。这张符纸贴上以后,走廊外隐约能听见的声响也迅速消失,整间病房骤然陷入了完全的无声之静。
“终于能好好说话了,静司你家的符咒还真是好用,要不要考虑卖给我些。”名取周一脸上那笑比先前更真实几分,也轻松不少。
“精神挺不错的,我听式神说的话还以为你下半辈子要和轮椅过了呢。”
的场静司环视一圈病房,毫不客气地走到沙发那把上面的东西全数移到地上,俯身拍去浮沉才放松坐下,投向病床的眸光不明,“怎么不叫的场了,周一先生。”
“这不是担心别人发现我们私下里交情还不错嘛,”名取周一看似随意地摆了摆手,可脸上习惯性的笑渐渐褪去,比的场色泽更为清亮的红色眼睛认真地看着他,嗓音低沉,“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他说话的同时左手不自觉摸上了打着石膏的左腿,指腹摩挲的动作很小,更像是只静静贴在上面感受着血肉的律动。
对于他的道谢,的场静司只轻轻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目光转到已默默站在床尾、神情担忧的青年身上,名取周一眉梢慢慢舒展开,边开口边抬了抬左腿,“没事,骨折得不算严重,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名取先生你快别动了!”被石膏固定的那条腿在眼前缓慢挪了一下,夏目忙出声制止对方的行为,手伸出来没碰到又放了回去,“很痛吧……”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最先问的必然是还痛不痛;但又不全相同,因为青年垂眸盯着那石膏,语气更像是感受到了当时的疼痛、亦或是知道他现在还痛着便轻声安抚。
名取周一望着夏目,有股暖意在胸口缓缓升起,沿着血液流淌进微冷的左腿,顷刻便热了起来。
“不痛了,当时也不痛,毕竟事情发生得太快了,等我想起痛的时候已经打完麻药接好了。而且名取家有一些流传至今的止痛符咒,这几天趁医生不注意我悄悄在用,要说唯一有的感觉,那就是痒吧。”
他朝夏目眨了眨眼睛,语气颇有几分活跃,“你也看到刚才让护士们注意保密了,我这伤对外公布是拍戏时摔的,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媒体;找你除了有事外,也确实是担心你过几天通过新闻看到那些模糊的消息会着急,想着当面和你说清楚,其实没那么严重。”
内心的担忧因他这番话淡去几分,夏目抬眸去看沙发上的的场静司,对方神情坦荡,视线毫不躲避,甚至朝自己颔首笑了一下。
好像的场先生在门外说的话也没什么大毛病?抛去这点不对劲,夏目问出了上车后被打断的那个问题,眉目间跃过隐隐的忐忑不安,“名取先生会受伤,是、是与我上次拜托你,调查群马和妖怪的事情有关吗?”
如果只是普通受伤,不至于弄得这般神秘,倒像是在顾忌什么;上次分别前对方说回八原便同的场先生商量并调查,他很自然就联想到了群马山中的结界。
“和群马有关,但和你没有关系。”名取周一头疼地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存在感十足的人,就是担心这家伙说得太不委婉他才一定要亲自告诉夏目。
抬手拍了拍床边空余的地方,